第一次听说。”
阿梨跟着大牛进了屋。屋里光线极暗，刚刚撞她车的老太太就坐在屋中间，看着儿子带着刚刚那个开车的姑娘回来，磳的一下从老木椅上站起来，双眼害怕的看着儿子身后，嘴唇哆嗦了几下：“儿子，你这是干嘛，怎么把人领家里来了。”
在老太太看来，儿子把人领回来，无非就是儿子没有跑掉，反而让对方给抓住了，要不然儿子才不会傻的带着人回家。“妈，你把钱还给人家姑娘吧。为了救冲冲，我们这样去搞钱也是不对的，为了给冲冲积德，还是还给人家吧，不然要遭报应的。”
大牛垂下头，之前是他糊涂了，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先是让老娘去撞车，接着用老娘的伤口威胁人家拿钱出来。钱是拿到了，这钱他不想要了。至于儿子的病，听天由命吧。如果实在治不好，也是他这个父亲没用，没能力挣更多的钱给儿子看病。老太太听着儿子的话，一把捞起放在桌子上一个小包。这里面的钱，是刚刚拿到手的钱，是要给孙子治病用的。现在儿子让她还给人家，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死死的抱住怀里的小宝，双眼警惕的看着阿梨，嘴里念着：“姑娘，刚刚你开车没看路，撞了我这个老太太。我现在哪哪都疼，还没来得及上医院看看呢，你如果非要把钱拿回去，就是要逼死我，我现在就撞死在你面前。”
她不知道是不是露馅了，但钱到她手上了，还回去是铁定不可能。一想到孙子没得救了，她也不想活了。大牛看着她妈这个样子，知道她妈误会什么了。上前一步，与老太太小声说着什么。老太太听完大牛的话，压根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后面的话，老太太没有办法说下去了。儿子是不会说谎的。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儿子和对面这个姑娘，刚刚真的经历了生死大事。“妈，冲冲的病，我们再想办法吧。先把钱还给人家，这是我们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就算给冲冲治好了病，冲冲如果知道病是这样治好的，也不会原谅我们的。”
老太太表情松了一些，但看得出来，心里还是很纠结：“可是这是冲冲的希望呀，没了这钱，我们上哪再搞这么多钱。没有钱，就没有办法给冲冲治病，难不成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不成。”
孙子有病，家里拿不出钱，这就是他们没钱人的悲哀。阿梨看着母子二人一直围绕着钱在说话，不由提醒道：“大叔，你不是说让我看看你儿子的病，你儿子在哪。”
大叔回头看着她。说实话，她是不相信阿梨真的能治病的。在他看来，阿梨之所以要跟他回来，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想看看他家里是不是真的有病人还是假的有病人。如果真的有病人，说明他没有说谎。如果没有病人，说明他在说谎。他没有说假话，今天的行为，确实是他考虑许久之后的无奈之举。拍拍老母亲的肩：“这个姑娘说可以帮忙看看冲冲的病，我带她过去看看。”
老太太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像是猫一样，看着阿梨跟着大牛进了冲冲的屋。冲冲的房间不大，很小，只放下一床张有一张小书桌，上面还放着几本课本书，上面写着黄冲两个字。笔锋稚嫩，写得很端正，看得出来，对方写得很用心。房间里被围的密不透风，一进来，就有一股子药味。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朋友。小朋友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他此时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大牛双手抚在冲冲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体温正常，小声与阿梨道：“姑娘，这就是我儿子黄冲，今年十一岁半。一年以前，他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有他在家，家里家外完全不用我费心。后来，他发了一次高烧，从那以后，他就病了。”
大牛说到这里，喉咙哽咽。他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年多来，他一次次的求医，得到的结果都是医生的摇头。无奈之下，他打算把冲冲送到北城最有名望的医院去看看，但要去看病，最重要的是有钱。没钱的他们，万般无奈之下，和老娘一商量就有了刚刚讹钱的一幕。阿梨坐到床前，拉起冲冲的手替他把脉。脉象很弱且杂。从脉象上看，冲冲的病应该是中毒所致。“发病前，冲冲吃了什么？”
大牛回想着：“发病前，我家冲冲去了一趟他表姨家，表姨家那天办喜事，他吃了糖果，也吃了一些糕点。其他小朋友也吃了，他们都没事，应该不是吃食的问题。”
大牛解释道。阿梨帮着把完脉，又翻了看冲冲的眼皮，还有他身上的皮肤。皮肤呈黄黑色，眼皮底下有血丝。看着她的样子，大牛觉得，或许她真是一个医生。“我没有骗你，要不是我儿子病了，我不会做出刚刚撞你车的事情来。姑娘，我把钱还给你，你也不要追究我的责任了好不好。你的车子爆炸了，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如果知道你车上有炸弹，还会跟着你一起上车吗？”
“你儿子这样子像是中毒了，医院没有检查出来吗？”
阿梨没有回答大牛的唠叨，问道。大牛瞬间抬头：“中毒？中的什么毒？姑娘你有办法吗？”
“我现在也不太确定。”
阿梨看着像，但也没有办法确定。症状像，实际上中了什么毒，得让唐烟过来一趟才行。大牛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那也就是说治不了。“ 医生没有说中毒，只是说可能感染了什么病毒，但这种病毒国内还没有特效药，根本杀不死还是什么的。冲冲之前饭量还不错，现在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靠打一些营养液进补。”
“你也不要太灰心，兴许会有办法的。”
阿梨转身。见阿梨要离开，大牛一把拿过老太太手里的包塞到阿梨手里：“这个还给你。姑娘你也是个好人，遇见今天这样的事，没有告我们，还与我一起回来。好人会有好报的。”
阿梨没有推辞， 这本来是自己的钱，对方讹走的，和她心甘情愿给对方的完全是两码事。把钱收好，与大叔道：“冲冲的情况或许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你们如果相信我的话，我让我朋友过来再过来。或者，你们现在直接送到医院去，我和朋友再过去。”
一听阿梨要把人带走，老太太不干了：“不要你那么好心，我自己的孙子我自己会治。拿了钱，你就赶紧离开，我们自己会治。”
老太太说完就推着阿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