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骗女人钱和感情,我们是各有所需!”
“关神医”急急辩解了道:“那些女人空虚寂寞,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正好遇上了我这么个贴心又英俊的美男子,我们一拍即合!至于后来我们分开,也是有更需要我帮助的姑娘去解救!”
他偷偷瞥了一眼许长安:“我陪伴了她们那么些寂寞的时光,我的青春也耗在了她们身上,她们总得给些报酬吧?”
许长安听着“关神医”的解释,眼睛都发直了。
骗财骗色的行为还能这样解释?
许长安的眼珠子动了动,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关神医”那张沧桑粗糙的脸上和大半的白发上:“就你张老脸,还能让那些被你骗的女人看上!”
“你不懂,比起男人的脸,男人的内核更加重要!”“关神医”努力忽视身上的剧痛,龇牙咧嘴地开了口,“再说我也不老,我才三四十岁,以前也是能凭借一张脸迷倒万千女人!”
许长安微微一愣,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你才三四十岁?你不是这个男人的叔公吗?”
她走到被她抓来的另一个男人身旁,将这人踢到了“关神医”的身旁。
“关神医”抿了抿嘴,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地开口:“我不是关柱子的叔公,我只是逃到关柱子家附近时,听说关柱子有个叔公早年去讨生活了没再回来过,我了解了一下,他那个叔公六十来岁的模样,和我现在的形象挺符合的,便冒充了关柱子的叔公。”
许长安听到这些话,满脑子都快觉得不可思议。
她可是亲耳听到关柱子和他屋里的那个女人谈话的内容,她敢肯定关柱子和那个女人以及冒充“张慧敏”的人就是特务。
作为特务,他总不至于对突然出现、且几十年没有见过的叔公没有一丝怀疑吧?
许长安想到这些,便觉得“关神医”是在骗她,她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关神医”察觉到什么,抬头望了过去,透过昏黄的灯光触碰到了许长安那满是杀气的眼神,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他为了自己小命,急急慌慌地将自己过往的事儿都给抖了出来。
“关神医”本名叫蔡三通,身为家中的幼子,在他十几岁时,他的父母去世,他的两个哥哥为了霸占家中的财产,将他给赶出了家门。
蔡三通走投无路之下,跑去了隔壁村给人家当了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的日子不好过啊,他的老丈人时不时对他吆五喝六,他的老岳母也是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也就他媳妇和一双儿女对他还不赖。
但这一双儿女又不跟他姓,蔡三通看着他们,心里那股愤慨、压抑之意久久不能释怀,时间一久,他就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蔡三通下定决心后,就忽悠着自己的媳妇去偷拿他老丈人的人钱,说自己要拿着这些钱去做生意,以后他要带着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
实际上他带着从老丈人那里偷来的钱远走高飞,一去不复返了。
他辗转多地,钱花得差不多后来到了沪市。
沪市是有钱人的天堂,对于他这种穷人而言,只能是麻木而又艰难地生存着。
好在他凭借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和一张俊俏的脸得到了一个女人的青睐。
那女人在风月场所沉沉浮浮了几十年,到了想要安稳下来的年纪,便相中了蔡三通。
蔡三通可不管这个女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她身边,鞍前马后地伺候了两三年,这个女人就生了一场急病走了。
无儿无女的她,财产都被蔡三通继承了。
蔡三通一朝乍富,挥霍无度,没两年就把那女人留给他的财产给挥霍一空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已经习惯了奢侈的生活,哪里忍得了穷困潦倒。
刚好那时候沪市出现了很多拆白党,蔡三通去了解了下拆白党的事迹,发现他们的有些事和自己的行为不谋而合。
那时候,他便认为自己过往与两个女人的事,应该也是一项工作——拆白党的工作!
他既然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工作,就更加心安理得地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将她们骗得团团转。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有一次翻了船,被人打得个半死,要不是他跑得快,小命就要交代了。
他从沪市跑出来后,原本还想继续重操旧业的,但那段时间,国内战乱不断,烽火连天,各种天灾人祸,十分不安全,谋生也变得比以前困难了。
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他苍老了很多,看着就跟五六十岁的年纪。
建国后,他想回老家找一双儿女养老保险,不过他回乡打听了一番,听说在他走后,他老岳父和老岳母气病了,没过多长时间就去世了。
为了偿还给他老岳父、老岳母看病的债务,他媳妇带着一双儿女远嫁他乡。
他去哪儿找儿女给他养老去呀!
因为他年轻时偷拿了岳父家的钱又抛妻弃子,在十里八乡的名声也臭了,他也不敢独自一人留下,又偷偷摸摸地离开了。
蔡三通也不知道往哪儿走,就随意走走竟来到了京市。
而他无意中听到关柱子的叔公十几岁离家到现在几十年了都没回来,加之周围很多认识关柱子叔公的人去世了,他当机立断冒充关柱子的叔公。
更有甚者,他为了让关柱子赡养他,他还给自己安排了个神医的身份!
“我真不是特务啊!我充其量就是假冒关柱子的叔公而已!”蔡三通痛哭流涕道。
他恨不得剥开心给许长安看看,他说得都是真话,他一颗心向着工农派呀!
被认为特务,是会要了他的命的啊!
许长安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她还真抓了个拆白党啊!
她微微垂下眼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蔡三通:“你说你不是特务,谁信呀!关柱子是特务的事已经确认了,你和他生活这么久,你会没发现?既然选择隐瞒,那就是和他一伙儿的!”
蔡三通指天发誓道:“我真没发现!为了让更多的人来我这儿看病,为了赚更多的钱,我每天都出去很远的地方逛逛,偷偷散播神医的事迹,哪有精力关注关柱子,我即使在家,也是给人看病。”
“你还会看病!”许长安忍不住嘲讽了一声。
蔡三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不会!但我可以减轻他们的病痛啊,我那有一方药,病痛了吃下一剂药,疼痛就消失了!”
许长安捏了捏拳头,眸底划过一丝冷意:“呵!你是给人开了麻药吧!”
话音刚一落,她一拳头下去,蔡三通两眼一翻,再一次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