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非毒蛇,弹子炸裂开所释放的则实实在在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南真病急乱投医,抓到弹子也不管有没有效果,先撒一把再说。幸亏那蛇不是毒蛇,他的‘混元迷雾’才出了奇效。蛇群渐渐失去了活力,白衣人一脸悲愤地看着地上的蛇尸说道:“好啊!好。”
南真可不知道,这些蛇本来百毒不侵,是白衣人经过几百年不断繁殖变种,苦心培养的异蛇。昆仑山地处极其苦寒的高原,白衣人来到大漠后,根据西域的环境条件又改良了一个新品:赤血地狱火。刚刚被南真毒死的蛇群就是新品种赤血地狱火种,这种火属性的品种不怕冰寒,对昆仑山的苦寒极其适应,但它的弱点就是惧毒。不过,若是平常之毒对它可没办法,但南真的‘混元迷雾’却是无尘子道长根据《凝元一炁归》上记述的上古仙方炼制而成,因此那赤火蛇是绝对无法抵挡其毒性的。南真误打误撞铲除了白衣人的大杀器,他岂有不怒之理。“小子,看来本尊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行了。”
南真担心的是同伴的安危,他绝不想江州的事再重演,对于自己的生死倒是比较淡然。“等一下,”南真想要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同伴的安全,他要与白衣人做个君子约定,尽管白衣人并不是君子,但他得试一试。“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白衣人一脸不耐烦地说道。“阁下位列仙班,倘若连凡人都奈何不了,那会给仙界造成什么影响呢?想必阁下应该清楚这个后果。”
“你别想耍什么手段,等本尊取了你们项上人头,什么麻烦影响都不会有。”
南真哈哈大笑道:“动手吧,凡圣斗,结果一目了然,你的手段留着自己自我陶醉吧。”
“没用的,小子,激将法本尊几百年前就烂熟于胸了。看在你绞尽脑汁为了朋友的份上,本尊就为你破例一次也无妨。你划下道来,咱们较量一次,你赢了,我就答应你放过她们,我赢了,你就做我三年的奴隶,一切唯我命是从,她们中至少死一人。废话少说,这就是本尊的底线。”
“你这不是在敲诈勒索吗,动手吧,不用比了。咱们四人今夜死于一个仙界小人之手,也总算比只是死于小人之手要好点,起码咱们一介凡夫俗子到死也沾上了点仙气。”
白衣人须发俱涨,这一次他还是中了南真的激将法,白衣人无可奈何地同意了南真不伤一人的条件。只要她们三人能够活命,对于接下来的比赛,南真已经没了什么顾虑。无论是输是赢,他都能坦然接受。比赛结果对于南真来说已经不重要,他知道自己计划是成功的,就是最大胜利。白玉楼和娜娜相互扶持着站在寒风中注视着南真,她们的眼里充满了关切与期望,但一切都是徒劳。南真输得一点也不意外,凡人与修仙者武力的较量根本不会有意外。时光如梭,一年后的昆仑山腹地某处。刀削斧凿的雪壁冰川下人迹罕至,然而,就在这常人无法想象的皑皑白雪下竟是别有洞天。一年前,南真愿赌服输,跟着白衣人来到了这里。白衣人的神通果然令南真大开眼界,他召唤出几十只青面獠牙的巨人,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开辟出了一处几十丈见方的府邸。住所凿石而成,虽然没有草木鸟兽,但却有花有水。当然了,那花可不是一般人世间的品种,它是白衣人培养的仙品药材所开。而水道是雪峰之上流淌下来的一股涓涓细流。最让南真吃惊的是围绕在府邸四周的禁制,那是白衣人把一个阵法加持了法术之后产生的奇幻空间。禁制外白雪茫茫,寒风刺骨,禁制里却温暖如春。并且,如果从外边看,看到的却只是一个已经幻化的虚假场景。禁制里的空间犹如世外桃源,在这几十丈的府邸内没有南真早已习惯了的昼夜交替,或者说昼夜的循环与外界的完全不一样。外界一个昼夜有十二时辰,而禁制内南真住了一年却经历了半年的黑夜。白衣人的赌约是让南真惟命是从,但实际上南真却只是接受了一条命令,那就是:静心研究帛书。府邸建在山腰附近,山脚下是一个湖泊,南真爬上雪山之巅极目瞭望,肉眼所能观察到的皆是壮阔与荒凉。白衣人好像从来没有担心过南真会逃跑,南真常常独自出入禁制,有时甚至几天不回。但每次回来后,他却从来没有询问过南真的行踪。禁制外大雪已经开始封山,去年他们进山时也是一片白雪茫茫。为期三年的赌约预示着已经过去了一年,南真帛书的研究却是收效甚微,白衣人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和焦急。南真并没有故意敷衍白衣人,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非常努力了。修仙的事,他一点激情都没有,帛书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倒背如流,可就是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白衣人并非南真之前想的那么不堪,这一年里,他的主要活动就是闭关——炼丹——闭关。而炼丹的时间是很短暂的,顶多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其余的时间都是闭关修炼。至于白衣人的身世,南真仍然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叫夏彧,是从南海琼岛来的。为了七色鹿万里追寻而来,最后却两手空空,还差点在娜娜手中魂飞魄散。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凶残,南真可能都会拼命也要助其早日破解帛书中的奥妙。而白衣人也明白此中道理,来年的昆仑山大雪解封后,他突然消失了几个月。直至中秋将近,他才带着两个人回到了府邸。南真看着猛然出现在他面前两人,喜怒哀愁恨一下爆发出来。他对着白衣人大吼道:“姓夏的,你怎么如此卑鄙?”
控制不住愤怒的南真,抬手就是一道无形剑气刺向白衣人。夏彧看都没看南真一眼,长袖一挥,把南真无形剑气化于无形。然后慢慢走到南真身旁,近距离对着他耳朵轻声说道:“她俩是接受了我的邀请自愿来的,并非绑架和挟持而来,你先搞清楚状况再施展你那幼稚的招式。”
说完后也不等南真的反应便飘然离去,南真怔怔地看着新来的两人。他心想:‘混元炁剑很幼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