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坐在河对岸树林里的南真没有仔细观察女子的动作,这名女子其实不是空手喷火,而是握着两个小小的圆瓶,那些火球竟是从瓶子里发出的。天山弟子因为火球对自己造不成大伤害,没有了顾忌的两人越战越勇,而女子当然也就越来越吃力。月牙环透着的天山派冰寒之气一股股逼迫着女子,眼看女子即将落败,南真化作一道黑影直袭两名天山弟子。随后,他一把抓住年轻女子又返身往山腰飞奔而去。年轻女子如梦如幻地跟着南真飞奔了一刻钟,终于在雪地停了下来。“这里不算太冷,你手里拿着的东西是喷射出小火球的器物吗?”
南真看着惊魂未定的少女说道。少女定了定神,打量了南真半晌才说道:“要你管?”
“我若不管你,此刻你恐怕已经被他们逮住了。”
南真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谁要你多管闲事,输了大不了被师父责骂一顿,这下可好了,被你拉到这又冷又黑的山上,回去生病了你得陪我药钱。”
南真见她天真活泼,心想她不说就算了,既然她们只是在比试,那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便对她说道:“那真是在下误会了你们,如果姑娘没事,那我们下山吧。”
“你等等,本姑娘当然有事,这又黑又冷的山上我可不认识路。是你把我强行拉上来的,想要让我就这么自觉自愿下去吗?”
“那么姑娘想要怎么下呢?”
少女此时手里还紧紧攥着两只小瓶子,虽然在她手舞足蹈地与南真在说着话,但她发现南真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也没打算收起手里的宝贝。小姑娘顶多只有十一二岁,对男女之事还懵懵懂懂,开口便道:“你背我下去。”
“额,这个怕是不妥吧!”
“这有什么不妥的,刚才我被你拉着上来,脚都被树枝刮破了,现在我走不动,你来背,哪里不对、不妥了?”
光线太暗,南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话语里倒是感觉天真无邪,心想‘人家还是小孩子,自己又何必想那么多,背就背吧。’“那好吧,姑娘上来吧。”
南真蹲了下去。少女竟然真的爬到了南真背上。“你要问我那瓶子的事做什么?这对小瓶子是去年我满十岁时师父送我的宝物,名叫‘火神眼’,它能喷火球,还能助我修炼火神功。”
听完少女的叙述,南真知道这世间还真是有传说中的那种具有神通的法器,他又突然想起了昆仑山宝藏里的那个玉如意,它会不会也是一个法器呢?“小姑娘,你那火神法器是自己会喷火吗,还是需要用外力来催动?”
“你想学我的法门吗?那可不是常人可以学的,师父说我可以学,但我姐姐弟弟都学不了,只怕你也是学不了的。”
“我只是好奇,觉得你能让它喷火球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并不是想学你的法门。”
“师父在我五岁时就教我一套口诀,照着口诀练习了五年了才能使用那对‘火神眼’你是不行的。不过你要是想学,我可以让师父教你。”
南真明白少女的意思,那‘火神眼’法器是要用功法催动的,这就够了。《凝元一炁归》里没有涉及法器和法术的内容,想要让太岳剑在西域立足,在器和术这两方面的认知自己必须要走得更远一点才行。南真加快脚步,快到山脚时,远远就听见了呼唤声,背上的少女听见声音也欢呼起来。“师父来找我了,你快把我放下。”
少女飞奔下山,南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也飞身而起消失在密林中。大漠深处的戈壁滩,南真面对着巨大的风化石群,从怀里拿出了翠绿色的玉如意。天元之气注入,玉如意绿光闪动,南真心随意动。可是,眼前仍然还是一片黑夜,风化石还是风化石,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再次注入天元之气,毫无变化,一切依旧。看着手里绿光荧荧、精美绝伦的玉如意,南真一阵失落与绝望。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藏竟然如此的不堪,要它何用,用力一抛,玉如意旋转着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跌落在风化石下,把周围也照得绿光一片。天山派内,何足道与一位中年道士在大殿内正在商议武道大会之事。中年道人道:“掌门,你看那玄极老人如何,他真能对付得了华宁寺那帮妖僧吗?”
“他老人家三十年前就名震南海,这次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让所有人都不要再疑惑他的能耐。距离大会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你从明天起让所有年轻弟子都去听他老人家讲学,特别是云天和丞中,每天晚上都让他俩都到演武堂等我。”
中年道人说道:“谨遵掌门吩咐,未央也让她去学吗?”
“她就不要去了,南长老还没回来吗?”
中年道人回道:“一直未见他的踪影,未央是个不错的苗子,掌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你去吧,以后不要再与我提未央习武之事,她自有人会教。”
中年道人应诺着退出房间,何足道一脸愁容,他在想‘未央要学也是与南真学,玄极老人太过急功近利,不能让他揠苗助长。’天山派一间客房内,两个小女孩在炕床上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仙术。岁数稍小的是何未央,大点的是南真背着下山的玄极老人徒弟聂红袖。何未央因为父母均不教她功法,所以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感兴趣,“红袖姐,你那个小瓶子里的火球我为什么放不出来?你教教我嘛,好不好?”
“那你会不会引导气流之法,能把你身体内凝聚的气流灌入小瓶子才行。”
聂红袖边说边用手在何未央身上比划着,引得她‘格格’一阵娇笑。何未央停住笑容道:“我会的。”
说着,便起身端坐在炕上,凝神聚气。聂红袖一只手杵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她,另一只手从枕边拿出一只红色小瓶子,“伸手,把气流注入。”
何未央接过小瓶,聂红袖捂着嘴忍着笑。一层的混元炁想驾驭那仙界的法器显然是不可能的,何未央闷闷不乐地躺在炕上,聂红袖侧卧在她身旁看着她道:“未央妹妹你别难过,我练那驾驭小球的法门花了五年时间才小成,你没练过那法门,现在自然是不行的,终有一天你也可以的。”
“红袖姐,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一个大哥哥,他一定可以帮我很快像你一样喷出小球的。”
聂红袖说道:“是吗,那好,到时候咱们比一比谁的小球厉害。”
“一言为定。”
何未央一脸坚定的表情看着聂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