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的话,哪里知道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呢?那善堂既然占了一个善字,若是没有善心的话怕是难做好,善堂应该是保障鳏寡孤独之人最后的家了,不是给他人沽名钓誉的手段和途径。”
楚夕知道善堂的事肯定是不好做的,不过她既然是起了这个心思,就不会轻易的放下,而且她现在有能力做这个了,又是对人对己都有好处的事,为什么不做呢。“你这样可是会触动很多人的,我知道,你想做肯定是要做到最好的,他们以后想要沽名钓誉也没有地方了,而且,还会映射出他们虚伪的内心。”
萧熠寒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楚夕的脸。“那有什么,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条平坦的路,但是不管前路平坦与否,我都愿意跟你一起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一起走下去。”
楚夕认真地说道。萧熠寒看着楚夕的眼睛,“夕儿,生生世世,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萧熠寒这话说的有些狠狠的,不过楚夕觉得这才是萧熠寒,才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是她的丈夫,她孩子他爹。“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我陪着你去县城里看看这边的善堂,大梁其实已经多年不重视善堂了,可能最近这十几年的时间能不能拨款都不一定,具体是个什么样子,我还真是不知道。”
萧熠寒知道善堂若是经营的话了,对民心和名声的作用有多大,如果楚夕不提的话,他怕是都要忽略过去了。“嗯,我们一起去。”
楚夕也累了,如果今天不是提到了县令后院这位身份不明的幼子的话,楚夕可能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一些更可怜的人,而他们的生活朝不保夕,尤其是在这战乱的时候,生命也是危在旦夕的。第二天吃过了早饭,楚夕和萧熠寒两个人谁都没带,还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裳往县城去了,新县令的手腕非常的不错,也非常的勤勉,只是几天的时间县城已经有了不少的生气,街面上的人不管是做小生意的还是行路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着都让人觉得轻松。不时的还有巡逻的衙役走过,维持秩序,也是为了震慑一些想要作乱的宵小之徒,“现在连这些衙役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看来宋先生派来的这位县令是个厉害的人物,以后可以多用用了。”
萧熠寒低声说道。萧熠寒今天不光是陪着楚夕来看善堂的,也是想看看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到底有没有真本事,现在看起来还算是令人满意。“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楚夕问道。“了无生趣。”
萧熠寒给了四个字的评语。“若是这样的话,现在的情况确实是算是好的了,行了,我们去善堂那边的。”
楚夕看了看城里的街道规划还算是方正的,两条主街边上都是一些商铺,现在商铺大部分都开门营业,出来进去的客人不算多,但是也总比门庭冷落要看着好看些。萧熠寒和楚夕两个人就像是最寻常的两个小有家资的夫妻,在街上时不时的看一眼或者是攀谈两句,溜溜达达的往县城的西南角走了过去。县城的西南角是属于平民区,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里人白天基本上都出去做工了。他们两个人走在只容许两个人通过的小胡同里,轻轻的脚步声让这个胡同越发显得幽静了。“怎么还没到呢?这善堂就算是需要选个幽静的地方,这里也太偏僻了些。”
楚夕皱了皱眉。“往前在走百米就到了,我记得县志上是这么写的,慢一点,地上有点滑。”
萧熠寒挽着楚夕的手,昨夜刚刚下了一点小雨,胡同里有点泥泞。“哭哭哭,就知道哭,怎么就要了这么一点回来啊?不是说街面上的铺面都开始营业了吗?你们竟然只带回来这么一点,我看你们的皮子是紧了。”
一个公鸭嗓的男人在说话,还传来了孩子压抑的哭声。“啪~啪~”两声鞭响过后,孩子的哭声更大了一些,其中还有几个明显衰老的声音在劝说着,只是声音有些低,楚夕听不大清楚。“你们几个老杂毛,干什么都不行,连要饭都要不来,现在竟然还敢管老子的事,我送你们早死早超生吧!”
又是几声鞭响。萧熠寒和楚夕的脸色一变,这善堂看起来不光是她们想象的那样,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要更惨更恶劣,萧熠寒打了两个手势让楚夕身边的暗卫小心护卫,自己一个人快步的往前走了过去,十几步就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门口。摇摇欲坠的大门,还有上面同样摇摇欲坠的牌匾上写了“善堂”两个字,院子里头的打骂声和哭泣声还在继续,萧熠寒的胸口起伏有些剧烈,一个大脚就把大门给踹飞了,破旧的门板直接飞到了院子里,砸到了手持鞭子的男子身上。这门板别看已经年久失修了,防御的功能已经退化,但是重量可是不轻,加上萧熠寒这一脚的力度,刚刚还手持鞭子打人的男子被门板给拍在下面了,发出了一阵呻吟之声证明他还没死。萧熠寒这出场的方式动静有点大,院子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也敢在这个地盘上撒野,我看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三个年轻的男子看着萧熠寒只有一个人,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口出恶言。“孩子,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吧,别惹事啊!”
一个身上衣衫破烂难以避体的老人艰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