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而吴良也没有故意为难他,轻易的便松开了手。可是自己的手还是没有任何直觉。“怎么回事?”
燕藏锋感觉自己的内力涌到了手腕处的时候,仿佛撞上了一堵墙,怎么也冲不开。“小伙子,姜还是老的辣吧。”
吴良得意一笑,看了一眼燕藏锋那只失去了直觉的手,说道:“一会儿就好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手上的感觉开始逐渐恢复了。“这是什么功夫?”
燕藏锋活动着自己的手,感觉自己的手的血液流动虽然还有些滞涩,但是确实是在慢慢好转。“截脉手。”
吴良笑着说:“之前在外面游历的时候,在一个小家族之中发现的。”
“虽然不是什么精深奥妙的武学,但却是一门绝对称得上奇诡的功夫,临场战斗之时,当有奇效。”
听着他的话,燕藏锋点点头。“教教我。”
他觉得这门功夫挺有意思的。“好。”
吴良点点头。燕藏锋是自己的徒弟,将来还指望这小子给自己养老送终呢,吴良自然也会对他倾囊相授。“当时……”吴良话头一转,看着燕藏锋的眼睛里带着笑容。“你小子得跟我说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燕藏锋坐回去,咬了口梨,接着将今天的事情简略的和吴良说了一遍。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的。“呦呵,你小子厉害了。”
吴良惊奇的看着燕藏锋,感觉自己面前的是不是换了个人。“我本来就很厉害,这还用你说吗?”
燕藏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我觉得老家伙似乎是有点故意的。”
燕藏锋的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说?”
吴良有些好奇。“其实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我也准备找个机会和老家伙吵一架,最好能把我赶出去。”
燕藏锋说着,眉宇间带着解不开的疑惑。“今天只能说是恰逢其时,我就趁势做了这件事情而已。”
“只是这件事情进行的……有些……太过顺利了……?”
燕藏锋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那答案好像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他。这让平时总是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的燕藏锋,第一次有了一种事情开始脱力控制的感觉。这种感觉啊,让他觉得十分的不爽啊……“你啊,就是当局者迷。”
吴良笑了。“什么意思?”
燕藏锋懵了。“你有没有没有想过……”吴良一改之前那无赖的态度,脸色颇为专注的说:“你想做的,可能也正是燕王想要做的呢?”
燕藏锋顿时一愣。脑海里仿佛有一道灵光划过。对啊!那老家伙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今天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生气了?而且虽然他不说,但是燕藏锋依旧能够感觉到,燕王喜也一样在用养蛊的计划,来选出一位优秀的继承人。或许这就是身为王的无奈与宿命吧。而自己一向都是表现得不争不抢,对王位没什么兴趣。如果燕藏锋真的对王位有了兴趣,燕王喜应该更开心才对,甚至还会暗中悄无声息的帮助自己建立势力,然后和其他的兄弟们达到平衡。但是……燕藏锋觉得今天燕王喜的反应完全不对。看似是自己掌握了主导权,但是实际上,似乎一切都是在顺着自己的来进行的。也就是说,其实是燕王喜顺着自己的,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那老家伙又想要做什么?”
燕藏锋咬牙切齿的说。被那老家伙耍了一道,现在那老家伙现在肯定正躲在朝露殿乐开了花了吧!“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吴良幸灾乐祸的笑了。燕藏锋其实已经猜到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这特么的,摆明了就是想要将自己弄出去。把自己弄出去之前,还得现在朝中给自己树立点敌人,给自己施加压力,这样自己为了自保肯定就会开始疯狂发展。然后,甚至都不用他出手,自己的势力就会被动的、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还真是好算计啊!”
燕藏锋咬牙切齿的说。“那是自然。”
吴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说:“不然怎么就是一国之君呢。”
“我跟你讲,别看你老子现在很好说话的样子,当年那也是个狠人。”
说着,吴良神神秘秘的凑到燕藏锋跟前,低声说道:“知道为啥你一个叔叔伯伯都没有吗?”
话音很轻,但是很冷。尽管他没说,但是燕藏锋已经感觉到了那句话里面,带着的那浓浓的、漫天的血腥气。“你这是要告诉我什么?”
燕藏锋面无表情的看着吴良。“我要说什么,你自己明白。”
吴良认真的盯着燕藏锋的眼睛,寸步不让。“夺嫡之争,没有后退的余地。”
“退一步,就是死!”
吴良说的很清楚,他是在告诫燕藏锋。“我可没兴趣!”
燕藏锋撇撇嘴:“傻子才做燕王呢!”
“没有最好。”
吴良点点头,接着一脸嫌弃的说:“就你这幅惫懒的性子,要是你当了燕王,燕国非得被你小子拖死。”
“呸!”
燕藏锋一口唾沫飞了过去,吴良身姿矫健的躲开了。“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徒弟,有你这么做师傅的吗?”
“你居然对着你师父吐口水,你有你这么做徒弟的吗?”
吴良毫不犹豫的呛了回去,甚至还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朝着燕藏锋扔了过去。那仿佛几十年没洗过的鞋,散发着陈年的脚丫子气息,隔着空气燕藏锋就已经感觉到了。“靠!”
燕藏锋转身就走了。这个老家伙比自己还恶心!吴良呵呵一笑,接着坐回去开始喝酒吃肉。只不过,他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在某个方向掠过。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位置曾经有人待在那里。“不会是王宫啊,一群太监居然也能够达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境界。”
“还真是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啊。”
吴良给自己倒了杯酒,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