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森林……？ 这个不大行啊，很想狩猎虚空生物，但不意味着李子瑜现在就打算拍亡灵进入森林。 瓢型虚空甲虫给李子瑜留下的印象很深，那不是一般亡灵能对付得了的，最差都得是精锐·重锤骸骨战士这个级别的，而且还得用人数来堆，否则都杀不死。 他摇了摇头，对古丽葛莉说道，“除了进入森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草原上部落都是怎么生活的，难道不狩猎虚空生物吗？”
古丽葛莉苦笑着道，“狩猎倒也狩猎，不过只有那种对虚空生物很了解的猎手才会去狩猎，普通的部落民躲都来不及。”
这到是事实，从瓢型虚空甲虫就可见一斑了，那防御力，要是不知道弱点硬干，不是李子瑜看不起部落民，但真的没几个人能搞死，对付虚空生物这样的存在，必须要知道弱点，通过弱点来杀死对方。 虚空之地嘛，本就是人家虚空生物的地盘，而且虚空生物身上可是有太多好东西了，不狩猎是不可能的，但能狩猎虚空生物的战士，无一例外，都是部落中的佼佼者。 想通了，李子瑜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虚空生物大不了自己慢慢找，总能找得到，他到是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知道哪些部落有虚空水晶吗？”
他对这个问题没报太大希望，虚空水晶这玩意太重要了，部落肯定得无得严严实实，毕竟这是能离开虚空之地和进入虚空之地的玩意，相当于一个开关，谁会那么大大方方的说我就是有虚空水晶。 只要能从古丽葛莉嘴里得到个差不多的线索，李子瑜就很满意了，如果她真的不知道，那也无所谓，大不了自己慢慢找。 “我知道啊。”
望着远处的古丽葛莉随口说道。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嗯？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李子瑜话说道一半才反应过来，看向古丽葛莉惊奇的问道。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知道虚空水晶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古丽葛莉神色古怪的说道。 “等等，我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虚空水晶不应该是个秘密吗？难道会有很多人知道？”
李子瑜更惊奇了。 “虚空水晶是个秘密，但哪个部落有虚空水晶不是秘密啊，这为什么要保密？”
古丽葛莉奇怪的反问。 “当然要保密，如果知道谁手里有虚空水晶，难道不会有人去抢吗？”
李子瑜皱起了眉头，不是说好了信奉黑暗森林吗，不是说好了谁拳头大谁有理吗。 虚空水晶这种重要的东西，看看黑脊部落那仨猿人就清楚了，但凡放出风，肯定有大群大群的人去争夺啊，藏着瞒着才是正常的吧。 谁知道古丽葛莉却摇了摇头，和他解释道，“既然把消息放出来，不就意味着不畏惧人来抢吗，不就是在说‘我很强大，不怕你们’吗？”
卧槽，你还和我玩一波逆向思维啊！ 不过，想想貌似还真的有道理，在虚空之地放出自己有虚空水晶的消息，还真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其实在这个地方，许多大部落中都有虚空水晶，或者说有虚空水晶的部落才能称之为大部落，因为他们不畏惧，同时有退路，当然小部落即便拥有虚空水晶也不敢说的，那是真的会被抢走，部落会被消灭的。”
古丽葛莉见李子瑜脸上的表情，再次开口道。 古丽葛莉嘴里的大部落和荒原的大部落不是一个概念，荒原对部落大小的分辨，是通过部落人口的多寡来判断的，部落人口越多，领土范围越大，那就是大部落，而人数少，领土小，资源少，那就是小部落。 而在虚空之地所说的大小部落，更加类似于强弱部落，哪怕你部落只有十个人，但这十个人都是能轻易猎杀虚空生物，挡住虚空兽潮的好手，那这部落在虚空之地也是个大部落。 如果你部落有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数十万人，但你狩猎不了虚空生物，挡不住虚空生物的进攻，那就是小部落，是难以在虚空之地生存下来的。 虚空之地比荒原更加赤裸裸，因为有虚空生物的威胁，强大就是一切，你有强大的力量，哪怕是握着虚空水晶，也没人敢乱动心思，如果你不够强大，那拿了虚空水晶，就等于握着颗定时炸弹。 这里是真正靠着实力说话的地方。 大家在虚空之地都是外来者，虚空生物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反正都要干死，互相之间没那么多的规矩，拳头就是最好的规矩。 “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如果消灭了一个部落，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对吧？”
李子瑜听了古丽葛莉的解释，皱着眉头问道。 “对啊，不过主人最好选择吞并。”
古丽葛莉毫不迟疑的说道。 “为什么是吞并？”
李子瑜还真是不理解虚空之地的规矩，和荒原的规矩有些区别。 在荒原的时候，的确部落和部落之间也会发生战斗，但大家心里多少会有些底，部落和部落之间往往有些关系，你不知道你灭掉的某个小部落就是其他部落麾下的一支。 就好像黑脊部落，他们就是猿人的一支，李子瑜和黑脊部落开战，灭掉了他们，这问题不大，但后面隐藏着的是和猿人结仇，会被他们无休止的报复，这才是李子瑜不愿意去过分得罪黑脊猿人的原因。 这都是从荒原那边来的规矩，但现在古丽葛莉嘴里的规矩貌似不是这样的。 “吞并自然是因为人手不足啊，虽然他们不一定能杀死虚空生物，但是能帮着抵挡，是炮灰，是死士，在虚空生物进攻的时候，先派他们上去消耗，这样能节省自己的嫡系部队，这边的部落都是这样做的。”
古丽葛莉理所当然的说道。 李子瑜沉默了，在古丽葛莉的理所当然中，他听到了残忍二字。 在虚空之地生存的部落分为三种，头一种是黑脊部落这样的，拥有虚空水晶，自由出入虚空之地，能沟通荒原那边，从而获得支持，补充兵力，他们来到虚空之地，就类似殖民者到了殖民地一般，活得滋润惬意，实在扛不住了，他们可以退回荒原。 第二种是在异界活不下去，或者是希望获得更多的部落，他们自己通过了虚空裂缝，来到了这片世界，但却没有获得虚空水晶，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努力生活下去，这种部落强不强另说，但一般很团结。 第三种则是李子瑜这种，误入到这个世界的人，但他们没有李子瑜的运气，一般是单独，或者某个小队，无意中穿过了虚空裂缝，弱者会早早死掉，强者则生存下来，从而聚集到一起。 最后这种部落，没有第一种、第二种那么团结，可他们的战斗力很强，属于古丽葛莉所说的大部落范畴。 说话，有点乱，但很实际。 在古丽葛莉的说法中，李子瑜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弱肉强食，所有人时刻都在准备战斗，战斗可以是来自于各个层面，可以是虚空生物，可以是其他部落，也可以是方才还在一起吃饭的队友。 奇怪的是，所有部落又有同一个敌人——虚空生物，面对源源不断，海量出现的虚空生物，来自于异界的部落会拼命联合起来，这就是吼吼黑脊所说的“我们不是敌人”。 “所以，我现在应该立威？”
想了半天，李子瑜突然明白自己要做点什么了，自言自语着说道。 “嗯，主人，立威很关键的。”
古丽葛莉认真点头，她是真的这样觉得。 作为独自闯天下的孤勇者，古丽葛莉深知立威的重要性。 这么一说就简单了啊，李子瑜咧嘴一笑，什么叫立威，简单点来说，不就是杀人嘛，告诉其他人你很强，让别人畏惧你，这还不简单，干就完了。 “古丽葛莉，拥有虚空水晶最近的部落在哪？”
李子瑜很直接的问道。 找虚空水晶？ 找个屁！ 既然都打算立威了，我直接抢不好吗？ 促使李子瑜还在虚空之地的不就两个条件吗，一个是能随意进出这里的虚空水晶，一个是能让制造灵魂能量搜集器的材料。 他原本还打算自己找找看，避免和黑脊部落起冲突，现在看来，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那就直接动手好了。 相比于相信黑脊部落的猿人，李子瑜更加相信和他签订了契约的古丽葛莉，豹女说了，但凡能在虚空之地活下来的，手上都沾着血，那就不用犹豫什么了。 古丽葛莉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什么，扭头看了眼亡灵要塞，琢磨了下，心中一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罗盘模样的东西。 这罗盘看起来脏兮兮的很破旧，古丽葛莉捣鼓了两下，上面居然浮现出了一张地图，就很有科技感的那种全息影像，看得李子瑜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
李子瑜就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那地图问道，心中却在琢磨，星星一定很喜欢这玩意。 “地图啊。”
古丽葛莉莫名其妙的看了李子瑜一眼，又看向了那张全息地图，一边对照着，一边诧异的问道，“你们不用吗？虚空之地要靠这种地图来定位的，草原上的参照物很少的，到处看起来都差不多，很容易迷路的。”
这到是，眼前就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连颗树都少见，想要在草原上找部落，还真挺不容易的。 这地图看起来不错，有机会也得搞一个。 虽然不知道古丽葛莉手中的罗盘全息地图原理是什么，但李子瑜也不在乎啊，能用就行呗，我不是工程师，也不是科学家。 对照着研究了一会，古丽葛莉终于确定了方向，伸手一指，对李子瑜说道，“那边，我知道那边有个强大的部落，据说是有虚空水晶的。”
李子瑜看了眼古丽葛莉指出的方向，点点头，反正不知道去哪，那就往古丽葛莉给的方向前进吧。 亡灵要塞转了个向，朝着古丽葛莉指引的方向前进。 这些事情用不着李子瑜操心，他又看向古丽葛莉问道，“给我说说那个部落。”
“哦，那是个由强者组成的部落，里面有许多种族的人，最强的一个是地穴蛛女一族，也是他们的酋长……” 在古丽葛莉的讲述中，亡灵要塞逐渐加快了速度。 有罗盘指引方向，又是在草原之中，亡灵要塞走的基本就是直线，中间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一直就这么走到了中午。 一上午的时间，李子瑜看草原看腻了，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切问古丽葛莉，“还没到吗？那部落离我们这么远？”
古丽葛莉眺望着远处，眉头蹙了起来，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主人，不对劲，可能出事了。”
部落是有领地意识的，尤其是这种强横的部落，他们会在自己的领地内部署各种侦查用具，防止其他部落和虚空生物潜入。 在古丽葛莉的记忆中，他们已经进入到了那蛛女部落的领地范围，可对方却没有动静，说没发现，那就是自欺欺人了，亡灵要塞那么庞大个东西，李子瑜也无心隐瞒，就那么大刺刺的冲过来，对方发现不了才叫见鬼呢。 可对方没反应！ 这就奇怪了，好歹得派人过来看看吧，可确实没有，亡灵没有发现生命气息。 李子瑜让亡灵要塞减速，同时吩咐恶灵巡游者加强警戒，继续向着那部落的方向前行。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见到古丽葛莉口中的部落了，或者说是部落遗址。 这里的一切都被摧毁了，房子倒塌，帐篷被撕烂，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丢弃。 让恶灵巡游者去探查了一番，没发现任何生命气息，李子瑜这才和古丽葛莉带着一大群亡灵从亡灵要塞中出来，来到了那部落的遗址。 “啧啧啧，这是经历了一番大战啊。”
李子瑜走在已经被摧毁的部落中，口中啧啧有声，偶尔蹲下身，还能看到物品和地面上的血迹。 这里经历了一场战斗，而古丽葛莉口中强大的蛛女部落，恐怕是失败者。 古丽葛莉行动比李子瑜迅速多了，在部落遗址中来回奔走，不断查验，最后神色凝重的回到了李子瑜身边。 “你怎么了？”
见她脸色不太对劲，李子瑜随口问道。 “不是部落之间的战斗，是虚空生物摧毁了这里，有虚空生物从森林中出来了，主人，我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古丽葛莉拧着眉头说道。 “你确定？”
李子瑜的神色也变了，虚空生物可不好对付啊。 “确定，部落之间的斗争，不可能留下这么多东西，许多有用的东西还都留在这里，肯定不是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战斗，我看到了啃食的痕迹，这里的尸体应该是被虚空生物给吃掉了。”
古丽葛莉认真的分析道。 她经历过虚空生物的进攻，还活了下来，自然对这一切都很熟悉。 带李子瑜去部落立威可以，但如果遭遇虚空兽潮或者虚空虫潮，那麻烦可就大了。 她能大概判断出部落覆灭的时间，但却不知道虚空生物走了多远，万一它们杀个回马枪可怎么办？ “嗯，听你的，那我们现在就走，对了，能不能找找虚空水晶？”
李子瑜一边点头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