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笙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跟八爪鱼似的紧紧扒拉着薄景遇,恨不得嵌进他身体里去。屋里凉嗖嗖的,她刚睁开眼睛没一会儿,就鼻子发痒打了个大喷嚏,把薄景遇吵醒了。“早啊。”
薄景遇眼皮子还没完全睁开,先勾唇打了个招呼,还偏头想来个早安吻。安笙眼疾手拿手挡住他,“大早上别耍流氓。”
薄景遇也不介意,亲了亲她的手掌心。安笙嫌弃地推开他,甩了甩手,两条露在外边的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有点冷,伸手去拿空调遥控器,一看上面显示的温度,差点炸了。薄景遇看她变脸,摸了下鼻子,当机立断下床溜了。……安笙窝火了半天,直到中午夏怜星打电话过来叫她出去吃饭,这才消下去。吃过饭,夏怜星接到男朋友的电话,立马就要走,下午的逛街计划直接泡汤。安笙幽幽看着她,“重色轻友。”
迦南紧跟上,愤愤道:“见色忘弟!”
安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迦南小手在桌上拍了两下,正气凛然:“会吗?”
夏怜星正拿着粉饼上的小镜子补妆,闻言嘴角抽了两下,口红直接画飞出去,“你俩搁这儿说相声呢?”
夏怜星走后,安笙带着迦南去电玩城玩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回去的路上,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回头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晚上薄景遇早回来,又是他下厨,吃人嘴软,安笙暂时把早上的旧恨忘了。仨人吃过晚饭,下去溜达了一圈,回来之后安笙带迦南去浴室洗澡,混小子在浴缸里玩水,可着劲儿的乱扑腾,把安笙身上也弄的湿了个透,气的安笙在他屁股上揍了两巴掌,给了他一个完整的童年。迦南吱哇乱叫,大喊救命,把薄景遇引了过去。“二叔,快救我!我姐要谋杀亲弟啦!”
迦南挥手向薄景遇求助。薄景遇的目光却无法控制地黏在了安笙身上,她浑身湿淋淋的,薄纱衬衣被水打湿贴在身上,里面丰满的轮廓若隐若现。薄景遇看得身上起蹭蹭火,血脉偾张,哪还有空听迦南在喊什么。突然,迦南的嗷嗷声停下来,眼睛蓦地瞪大,指着他,“二,二叔,你流鼻血了!”
薄景遇回过神来,下意识摸了下鼻子,指头上一抹血痕,顿时有点尴尬。安笙比他还尴尬,狠狠瞪他一眼,把裹好浴巾的迦南往他怀里一塞,把俩人都推出去。薄景遇把迦南抱回卧室,自个去客厅阳台吹风冷静了会儿,夜风还带着白天未散尽的暑气,越吹越让人燥热。薄景遇听觉突然变得十分灵敏,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挑动着他的神经。在窗边又站了片刻,他忽地扭头往浴室走,刚走了两步,兜里手机响了。薄景遇脚步一顿,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上写着大嫂俩字,他眉头微皱起来,停了几秒,才接听。安笙从前浴室出来的时候,见他眉头拧成个川字,下意识问:“怎么了?”
薄景遇抬眸看见她,眉眼松了松,摇摇头示意没事,继续对手机那头说:“大嫂,昱程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用这么小题大做,越是这么纵着他,他性格就越是软弱胆小,时间长了,人就给养废了。胆小懦弱的继承人,以后怎么有魄力扛起薄氏这么大的担子?”
他越说,眉头又皱得越来越紧。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知道了,我有空就回去,昱程是我亲侄子,我哥唯一的血脉,我自然不会不管他。”
薄景遇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安笙抱着脏衣服走去阳台丢进洗衣机里,默了片刻,看向薄景遇问道:“你不回去吗?我听着大少夫人好像很着急上火的样子。”
薄景遇脸色有点不太好,“没什么大事,昱程夜里睡觉睡不安生,她想让我回去陪着他。”
停了一会儿,他拧着眉头添了一句,“再这么下去,昱程迟早被她养废了。”
安笙看着他的眼神闪了闪,忽地扯了扯唇,“你跟你大嫂还挺亲的,一般豪门里像这种情况,早该防着你了,她倒是很信任你,很依赖你。”
薄景遇点头,深吁口气道,“嗯,她这点确实是挺好的,少了很多麻烦,我大哥临终前让我看顾好她们母子,她要是跟我对着干,会很烦。”
“喔。”
安笙点点头,淡淡笑了下,语气不由的带了点幽凉道,“那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看吧,我觉得你大嫂这会儿可能很需要你。”
薄景遇听这话怎么感觉那么别扭,也没细想,哼笑了一声,别有意味看她一眼,“不回,你别想赶我走。”
说着转身往浴室去了,边走边脱衣服。过了两分钟,浴室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薄景遇的喊声,“安安,我忘记拿浴巾了,你帮我把浴巾拿过来。”
安笙去阳台把晾在架子上的浴巾抽下来,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门后,湿哒哒的脚步走近,尔后,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传来。“你递进来。”
安笙没多想,拿着浴巾伸进门缝里,“拿着……”谁料,话音未落,手腕忽地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攥住,用力往里一扯。下一秒,安笙人已经在水雾朦胧的浴室里了。忽然贴进一个湿漉漉滚烫烫的胸膛里,安笙的睡衣瞬间湿了大半,她禁不住恼道:“薄景遇,你什么毛病啊!”
“一个人洗澡太无聊了,邀请你一起。”
薄景遇一边说,一边动手。安笙死死抓住睡衣领口,作垂死挣扎,“我已经洗过了。”
“没事,再洗一遍,你看你睡衣都湿了……”薄景遇说着,手已经到了她的领口位置。安笙嗔他,毫不自知的眉眼如丝般,“那还不都是你弄的!”
“嗯,对不起。”
薄景遇麻溜道歉,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