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1)

安笙睡了一整个下午,傍晚醒来,精神终于好了些。林筱意去而复返,“笙笙,你收拾收拾,带着迦南去我那儿住几天。”

安笙微微一怔,最后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说好。俩人收拾好行李下楼,中间拐去夏怜星家接迦南。迦南糊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也没敢说话,只暗地里瞎琢磨。林筱意带姐弟俩去了顾宅,结婚后她就搬了进来。家里没人,顾天成晚上有应酬,已经打过电话说不回来吃饭。顾北从昨晚上都现在都不见影子,电话也打不通。林筱意让家里的佣人去收拾两个房间出来。吃过晚饭,安笙跑到二楼的大晾台上,趴在栏杆上吹风。夜风很凉,倒是把脑子吹清楚不少。她开始认真考虑自己跟薄景遇这段关系,或者说,审视。其实他们之间一直埋着一个雷,平常故意忽略,粉饰太平,不安稳的很,昨天的事就是个引子,火星子一闪,雷就炸了。没有那个女人在感情里是大度的,颜臻始终是一个让她很介意的存在。其实她心里是很清楚的,从前不好说,可跟自己在一起后,薄景遇跟颜臻之间并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这一点,她是相信他的。然而他偏偏对颜臻又是极其特殊的,就像小姨说的,非亲非故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要说是普通关系,傻子都不相信。那感言说的多好,拉她出泥潭,赠她一身荣耀,一辈子的幸运。安笙心里很酸,酸死了,像是在醋海里泡了一场。委屈,难过,膈应的慌!明明是她的男人,对别的女人那么好算几个意思?还是个疑似前女友的女人。思绪像断了闸,以前那些被刻意忽视的细节,不愿意深想的东西一股脑地涌出来,像是强压之后的反弹,推着她往最不堪的地方想。人一旦先入为主,就再也无法客观了,就像网上那些帖子,开头盯死结论,处处都是证据。不论那所谓的证据是多么的牵强,或者机缘巧合,套在结论上符合逻辑,那就是铁证。眼泪无知无觉又流出来,夜风一吹,刺刺的疼。身后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安笙回过神,抬手有些慌乱地抹了把眼泪,回头,昏暗里一张青紫交加的肿脸出现在视野里。顾北晃晃悠悠走过来,微微歪头,勾唇对她笑,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薄景遇是个手黑的主,昨儿晚上丝毫没有留情,要不是保安及时进来把俩人拉开,那就不仅仅是脸上挨这几下了,怎么着也得去医院躺上一躺。安笙也不是很愿意看见他,唇抿成一条直线,胡乱点个头,提脚往回走。擦肩而过,一阵酒气钻进鼻子里。顾北醉意熏熏,突然开口:“知道我跟薄景遇为什么恨不得对方去死吗?”

安笙停住脚,回头看他。顾北一眨不眨地看着望着她的眼睛,目光逐渐迷离起来,他又龇牙咧嘴地笑,“笙笙啊……”他伸手抚上她的颊边,“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安笙像被什么定住了,心跳有一瞬间的凝滞。顾北凉冰冰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眼神越发失了焦距,“这双眼睛,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你比颜臻更像她……”“后来……”“她死了。”

三个字,缓缓从他唇间吐出来,轻飘飘的,冰冷平静。一股寒意猛然蹿上脊椎,周遭的声音一瞬间如同潮水退去,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耳畔除了呼啸的风声,安笙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胸口凉冰冰,像是被冷风洞穿。低头,那里好像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安笙眼前发黑,头晕目眩,脚底晃了晃,身体被大力拖拽,不受控制栽进顾北的怀抱里,他双臂勒紧她,在她耳畔颤着声地一遍遍唤:“希希……希希……”远光灯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夜色昏暗的大门处驶来一辆车,停在楼下熄火。安笙被汽车的引擎声拉回神智,伸手一把推开顾北,咬牙道:“疯子!你是个疯子!”

顾北踉跄后退,抵在栏杆上,斜眼往下一瞟,笑了,“瞧,又来一个。”

嘭!车门被重重拍上,薄景遇仰头看楼上俩人,眉眼冷冽如霜。林筱意裹着披肩从屋里出来,看见他,脸色一变,“你来干什么?”

薄景遇从二楼拉回视线,看向林筱意,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平静地开口,“小姨,我来找安安,我要和她当面谈谈。”

林筱意正要开口拒绝,楼上传来安笙的声音,“小姨,你让他上来吧。”

林筱意皱眉:“笙笙?”

安笙抓着栏杆的手攥的指节发白,她低头居高临下跟薄景遇对视,淡淡道:“有些话,我们是得说清楚。”

薄景遇抬脚往屋里走,楼梯拐角,顾北从二楼下来,俩人狭路相逢。视线一触,火星子噼啪四溅。顾北扬起下巴,挑着半边眉头笑,即使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淤青,也掩盖不了他那得意相。“薄老二,麻烦你长话短说,一会儿笙笙还要去我屋里帮忙擦药。”

薄景遇闻言顿时又攥紧了拳头,“看来还是打的轻了。”

他声音低低,冰窟窿里冒出来似的。顾北鼻腔里嗤一声,戳着自己的脸凑近,挑衅道:“有本事你现在对这儿再来一下,看看笙笙是站你那边还是站我这边儿……”话音方落,腹部被坚硬的拳头猛击,同时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口鼻,痛呼变作闷哼,他眉眼痛苦地皱成一团,双手捂肚子,弯腰弓下身。“艹!”

他咬牙骂道,呼吸疼得发颤。薄景遇好心搀住他的胳膊,防止他一头栽滚下去,嘴里吐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友善。“顾北,你要是敢对她动什么坏心思,我真的会弄死你。”

他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情绪,甚至眉眼间的神色都淡了。然而越是如此,越是迫人,就如同平静的海面,谁也猜不到底下酝酿着怎么巨大的滔天骇浪。这话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是在下最后通牒。顾北是疯子,可疯子在他跟前有时候也忍不住胆寒。一个生理性的战栗。薄景遇轻飘飘瞅他一眼,松开手,提步继续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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