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薄景遇终于绷不住了,在安笙那柔软的小手再次碰上自己的皮肤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屋里突然一静。安笙弯着身子,慢慢转头看向他,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果然……薄景遇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艰难地喊了一声:“安安……”安笙直起身,冲他露出一个讽刺的表情,“怎么着,世界上第三大医学奇迹在你身上实现了是吗?”
薄景遇直接认怂,“我错了。”
其实,他早该确定,安笙已经知道实情了,偏偏还要自找罪受,自寻死路。他后悔呀!安笙瞧着他冷呵,“薄景遇,把我耍的团团转好玩儿吗?开心吗?”
薄景遇一脸虔诚地连忙摇头。安笙一把甩开他的手,终于没忍住,心里的火“蹭”的一下烧了起来,爆了句粗口道,“不好玩儿你他妈干这种狗事!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日子过的有多生不如死?”
开了口子,火就彻底压不住了,蹭蹭蹭的越烧越旺。她伸手逮着他侧腰那儿的稍微没那么硬的肉,狠狠掐了两把,把薄景遇掐得眉头紧皱,嘶嘶抽着冷气。犹不解恨,捏着拳头在床沿上使劲儿捶了几下,指着他的鼻子道:“夏大哥他们那赌局开的可真好,你自己说,我应该抽你几下?”
薄景遇俩手握住她的手,讨好说:“你想抽几下就抽几下,只要能解气就行。”
一边说一边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抽。安笙气咻咻瞪他半晌,把他俩手甩开,又把自个儿手掌摊开往前一怼。薄景遇愣了愣,“??”
安笙咬牙道:“还钱!无耻骗子!骗我感情也就算了,还骗我钱!”
薄景遇有点儿懵,“什么钱?”
安笙:“一个月的住院费!你跟你爸还真是下血本的演戏啊,住院费都给你停了,我给你交的,你给我还回来!”
安笙一想起自己一个月挣那仨瓜俩枣,大言不惭要养一个家底儿上百亿的,那血气就忍不住翻涌。薄景遇眼睛瞪了瞪,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她又跑去做兼职,原来是因为这样。心里暗骂家里老头子贼坏,又生出另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点心疼,又有点儿美。安笙见他一会儿咬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伸手在他坦开的胸口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蹭地站起身。薄景遇回神,忙问:“你干嘛去?”
安笙不理他,蹲到床头桌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把迦南的大猪罐子抱了出来。“骗我的钱也就算了,还骗小孩儿的,你可真有本事!”
安笙冷哼一声,抱着存钱罐站起身,拎起包就走,高跟鞋踩的哒哒作响,听那声儿就能感觉出来那股子想弄死人的劲儿。薄景遇来不及反应,门口发梢一荡,人就没影了。坐床上愣了好半晌,薄景遇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又躺回去,手搭在额头上,慢慢的,嘴角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