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
就在夏祁枫剥完螃蟹擦完了手时,甜甜忽然一声惊呼,耸动鼻尖嗅了嗅,接着一拍脑袋,“哎呀”一声,“我的醒酒汤要煮干了。”
说着,一骨碌从地毯上爬起来往厨房跑。夏祁枫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拉回了神智,刚才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顿时偃旗息鼓。他吐出一口热气,往后仰倒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往茶几上一搭,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厨房里,甜甜看着差不多熬干的锅底欲哭无泪,把煮锅内胆拿出来泡进水池里,重新拿杯子冲一杯蜂蜜水端了出去。夏祁枫斜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额前,呼吸平稳均匀。 “夏哥哥……夏哥哥……”甜甜把蜂蜜水放桌上,低低叫他两声,夏祁枫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已经睡熟了。甜甜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目光又转到他沉睡的脸上。双眼皮,眉眼深邃,高鼻梁,唇瓣有点儿薄但却很好看,面部轮廓犹如刀削斧凿般,线条清晰,清隽。长的还真是好看呀,比她以前认识的那些男生都好看。她静静看夏祁枫几秒,心跳不知不觉加速,回过神来,赶紧收回视线。她没再继续叫醒他,先轻手轻脚收拾了桌上的垃圾,然后回卧室拿了张毯子过来,展开给他盖上,又把他搭在茶几上的腿慢慢挪到沙发上,让他直着睡。看了看,又弯腰把他的领带扯得更松些,领口的扣子再往下解开两颗。做这些的时候,她心跳愈发的快了,莫名的紧张不安,脸也跟着发热,像在做贼一样。所以,底下男人颤动的眼皮子自然而然被她忽略了过去。做完所有的一切,甜甜几乎不敢多看一眼,直起身揉揉自己发烫的脸,逃似的赶紧回了自己的卧室。回卧室之前她关上了客厅的灯,她不知道,就在光线暗下来的瞬间,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倏地睁开了眼睛。夏祁枫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盯着那扇闭合的卧室门,里面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默然无声地勾人过去。他盯着那道门,眸子里的反复变幻的神色都隐在黑暗中。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时间,里面飘来模模糊糊的水声,似有若无,房间里越发的静,耳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心跳和呼吸都渐渐粗重起来。夏祁枫慢慢坐起身,黑暗里,两只眼睛幽幽明灭,他站起来,行为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地往卧室的方向走。不过,却在走到离卧室门还有三步之遥的距离时,最后又停住脚步。意识忽然就清醒过来。他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他要是敢闯进去,甜甜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肯定会被他吓死。说不定以后都不肯见他了。挣扎中,他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原地站立几秒之后,又倏地转身走到玄关,换上鞋子离开了。“嘭!”
关门的闷响似乎从远处传来。甜甜耳朵动了动,也也跟着猛地一颤。赶紧地,她关上淋浴头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五分钟过去,外面一丝的动静都没有。慢慢的,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然后一个被浴帽包着的大脑袋小心翼翼探出来。甜甜往沙发的方向瞄,那里是空的,她怔了下,随即拉开门走出去。打开客厅灯,环视四周,空荡荡的,人已经走了。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盯着夏祁枫刚才睡过的地方默默发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有点儿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不太舒服。呆坐片刻,起身回房间睡觉。走了两人步,眼角忽然扫见沙发扶手上搭着的灰色西服外套。她停了停,扭头看过去。是夏祁枫留下来的。她过去,伸手拎起来。外套上酒味浓厚,仔细分辨,里面还夹杂着另一股似有若无的味道,说不出像什么,很独特,也很……好闻。不由自主的,甜甜的心“怦怦”开始加速,像是被什么蛊惑一般,慢慢将衣服凑到鼻端,脸埋进去,深深呼吸,用力吸吮外套上那股好闻的独属于夏祁枫的味道。心脏“怦怦”“怦怦”,一下跳的比一下更快更厉害,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这一刻,甜甜就像是偷偷做了什么恶作剧的小孩子,快乐的要命,又忍不住心惊胆战。……时间眨眼飞逝,很快就到了五月下旬,离安笙跟薄景遇的婚礼还有三天。安笙带着夏怜星甜甜,还有唐娜去婚纱店试伴娘服,自己也顺便再试一试婚纱。两个月,经过薄景遇的不懈努力,果真把她掉下去的那些肉都给养了回来,婚纱穿在身上正正好,无一寸不服帖。三位伴娘看着穿上婚纱的安笙,不约而同的发出很没出息的没有见过世面的惊叹声。夏怜星左看右看,摇头感慨,“在你这样的美貌面前,真是显得我一点儿文化都没有,只会啊啊啊卧槽卧槽了。”
安笙对着镜子笑,嗔镜子中的夏怜星一眼,问她,“你的婚纱做好了没呢?”
夏怜星抬手给她整了整头纱,“快了,还有点儿小细节没做完,等做好了,我立马跟老贺去拍婚纱照,已经迫不及待了。”
想想安笙跟她二哥那些美美的婚纱照片,她都忍不住要留口水。她跟贺十方也要拍的美美的。不过,想着,她又忍不住苦脸,叹息一声说:“再不拍,我怕我就要穿不上了,最近噌噌长肉,喝凉水都发胖,就是幸福肥也不带这么见效的吧,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好多?”
安笙转头上下打量几眼,尔后视线落在她胸前的位置,一本正经道,“你这差不多要D了吧?”
夏怜星怔了下,捂住自己胸口,伸手拍她一下,捏着嗓子道:“看哪儿呢,你臭流氓。”
安笙“啧”一声,笑道:“你这样的就别装良家妇女了,要不然谁看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