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爸爸田妈妈结婚早,孩子也生的早,俩人现在也不过四十几岁,算起来他们也就比夏祁枫大了那么一轮,论起来,夏祁枫跟他们倒更像是一辈的人。一时间,屋子里陷入诡异的沉默里。田妈妈想起什么,打量着夏祁枫犹疑地开口:“江夏集团?你家是江宁四大家里的夏家?”
夏祁枫迟疑一下,还是点头恭恭敬敬说:“……是。”
田妈妈脸上的笑也没了。这江宁四大豪门的夏家,可不是一般的豪门了。他们家小地方出来的小老百姓,跟江宁的大豪门……可真不是一个路上的。齐大非偶,这条件实在是不合适,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不用多说,直接对夏祁枫判了死刑。夏祁枫敏锐地察觉到俩人态度的变化,刚才还只是冷淡,这会儿似乎是彻底凉了。他有些微慌,开口想解释什么,田妈妈已经客气浅笑着委婉送客:“夏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跟老田今天逛了一天,挺累的,想早点休息了。”
“……那好,我就先不打扰了。”
夏祁枫站起身,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却郁闷的不行,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今晚实在不该冒冒失失跑过来。不过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是该好好想想怎么补救才好。小姑娘的态度本就犹豫不定,到时候别再被父母一劝,真跟他掰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夏祁枫突然一阵脑壳疼,疼的不行。“伯父伯母,那你们先休息,我改天再来拜访。”
走到门口,夏祁枫又笑着,礼貌说了这一句,然后,眼巴巴的又看甜甜一眼。甜甜接收到他可怜的目光,走过去,说,“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行,那我走了。”
夏祁枫又伸手,迅速握了握甜甜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又松开,转身离开了。从酒店里出来,上了车,夏祁枫再也装不下去了,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夏祁枫居然被人看不上。他居然被人看不上!被嫌弃了!怎么办?这老婆怎么追?想来想去,夏祁枫最后决定向自己已经讨着老婆的兄弟取取经。刚掏出手机,薄景遇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夏祁枫挑挑眉,接通,“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咱们俩真是心有灵犀。”
薄景遇没跟他侃,语气严肃道:“这两天小五有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怎么了?”
夏祁枫微微皱眉。那边的薄景遇停了下,沉声说:“小五可能出事了。”
夏祁枫猛地坐直身子,“你说什么?”
……“阿宋,你这几天是不是有点太放纵了?我听说你都没有出过房门。”
泰国,清迈,宋晨别墅的客厅里,妮莎一身贴身迷彩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身体微斜靠着扶手,手里马鞭在沙发腿上一磕一磕,深棕色的眸子漾着浅浅笑意,望着宋晨。宋晨坐在对面,岔着大腿,四仰八叉,裸着上半身,裤子松松垮垮吊在胯间,露出流畅好看的人鱼线。他半眯着眼睛叼着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听她这么说,他抬手耙了耙头皮,笑了一声,声音沙哑性感,带着点无奈的感觉,“没办法啊莎姐,我这小宠物有毒,就跟外面地里那些东西一样,上瘾。”
妮莎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提醒,“你可别把自己玩进去。”
宋晨摆手大笑,“莎姐你真幽默,一个小宠物罢了,我还没有那么疯。”
“那我就放心了,别耽误正事就行。”
妮莎笑了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这你一点儿都不用担心。”
宋晨笑着起身,又去书房把笔记本拿来,打开给她看。俩人说话的时候,医生拎着药箱上了门。妮莎视线飘过去,又转到宋晨身上。“我听说医生天天上门。”
她笑着摇头,“阿宋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宋晨一脸风轻云淡,咬着烟屁股笑道:“没办法,我这宝贝儿身体太娇弱了。”
俩人正说着,“嘭”一声巨响,医生刚进去就被砸了出来,愤怒的骂声紧跟着响起。“……脾气还大。”
宋晨叹气加上一句,对妮莎露出一副“你见笑了”的表情。妮莎揶揄道:“阿宋,看起来你的小宠物对你的怨气很深啊,我很期待你把他驯服的那天。”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宋晨弯唇笑笑,转头对医生摆摆手,“把药留下来就行了。”
妮莎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内容,然后合上笔记本,站起身,也准备离开。宋晨送她出去。俩人刚走出门,大门开进来一辆大卡车,一个年轻小伙子呲着闪亮的大白牙从前面探出身子朝宋晨挥手喊老大。等卡车开到跟前,妮莎才看清楚后面装的东西。满满一卡车的玫瑰,应该是刚从枝头剪下来,还带着露水,鲜艳欲滴。她转头看向宋晨,微微挑眉,“这就是你的玫瑰陷阱?”
宋晨双手插兜,眼里漾着灿笑,挑挑眉问:“莎姐觉得怎么样?”
妮莎轻“啧”一声,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微微凑近,“说实话,我有点嫉妒他了。”
宋晨不退不进,不躲不闪,笑望着她,眼里没有半点波澜起伏。“有什么好嫉妒的,大嫂,你是该做女王的人,而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为你开疆拓土。”
他说着,退后一步,牵起她的手,低头亲吻她的手背,向她表示自己的忠诚。妮莎似乎很满意,笑着离开了。宋晨目送着她的车子开出别墅大门,收回视线,登上卡车,亲自挑了一大捧玫瑰,抱在怀里,尔后转身回屋。房间里,故迟躺在床上还在高声叫骂,一点都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咚咚——”宋晨敲了两下门,尔后直接推门进去。“行了,歇歇吧,嗓子都哑了。”
他抱着满怀娇艳欲滴的玫瑰,人懒懒靠到门框上,微微歪着头,看着里面床上还在扯着嗓子嚎的故迟,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外头是大大的明媚天,阳光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金灿灿的,说不出的夺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