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找了搜救队,在她出事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搜索,都没有看到她的身体。那时候下大雨,雨水可能冲刷了她的痕迹。但没有大到把一个人给冲走的程度,加上山体也没有发生滑坡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连个遗体都找不到。我更相信她是被人救走了。”
“如果她是被人救走的,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出现?你一直在周边找她,为什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褚韵峰也想给他时间慢慢走出来。然而,他已经在这件事里沉浸了好几年,人生最精彩的几年,他用来等待。就算他完全能理解,也会心疼。褚铭表情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心里还有她,不想这么轻易的把她放下。要是她还活着,我得见见她,看看她过的好不好。要是她在当时已经走了,我也不能在她还在我心里的时候让别人看轻她。”
褚韵峰见他依旧如此坚持便没再说什么。话说一遍,他那个理解这是好意,说多了味道就变了。褚铭见褚韵峰重新把目光放到照片上,便起身离开了。出了院门,看到禇非悦站在不远处。禇非悦见他出来,朝他挥了挥手。褚铭走过去,说道:“你来找爸?”
“找你。”
禇非悦笑道。褚铭摆了摆手,“别给我洗脑,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才不给你洗脑呢,你那脑袋瓜比我聪明多了。我就想问问你接下来去秦城还是望城。”
“你是打算扔下你男人和孩子跟我走呢,还是有别的事?”
“褚博导,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开朗了啊,都会找人开撩了。”
禇非悦笑道。“我对结过婚的女人没兴趣。”
“你歧视已婚妇女!”
“是啊。怎么着?”
两人互损了好几句后,禇非悦才说道:“外公外婆留了两样东西,一样给咱们爷爷奶奶的,一份给顾老爷子,你自己挑个去向。”
褚铭双手环胸地看着禇非悦,“你跟霍予沉待一起的时间长了,都跟着学坏了!”
禇非悦哈哈大笑,“这种感觉还挺不赖的。你想好了告诉我,我给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褚铭瞥了她一眼,懒得再跟他说什么,转身回房去了。禇非悦看了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也走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他们来慈城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再不回去说不过去。她爸这次不跟他们回殷城,打算先回望城褚家。他们一家四口则打算下午走了。两个小家伙已经很能适应这里,每天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的,给办理过丧事的何家大宅冲淡了不少伤痛。他们还太小,小到不明白死亡是什么。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太姥爷太姥姥还躺在床上,突然两个人就都不见了。他们问禇非悦的时候,禇非悦回答说太姥爷太姥姥回家了,要很久很久之后才会再见。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转身去玩别的东西了。禇非悦收拾完行李之后,再一次去了何尊与宋子非的房间。他们的房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整洁而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味道。禇非悦坐在床沿,看向已经打开的木质窗棱,看着他们曾经看过的最后的风景。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到现在,她的心情一直都是烦乱而复杂的。她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了至亲离世的痛苦。那种痛,并不像是锐利的刀锋划过皮肤的痛。而是像针挑过心脏一般,泛着绵密而悠长的痛楚。那种痛起初很剧烈,疼的人说不出话来。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时不时的扎你一下,让你痛苦不堪,又再难回头。因为那人已经不在原处了。就算翻遍这世界,也不会再找到那一个人。这便是死亡的残忍,也是人们最无能为力的事。禇非悦在床边坐了半晌,房间门被推开了。何慈颂从外面走进来,他是毫不意外禇非悦会在这里。两人隔了大半个房间对视着。何慈颂清了清嗓子,问道:“等下就走了?”
“嗯。家里的事情还有很多,你等下就别送我们去机场了。”
“以后有什么事,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跟我说一声,我好歹也是你哥,得罩着你这个便宜妹妹。”
禇非悦摇头失笑,“我可把这话给当真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们两个这辈子父母运都不旺,亲人也就那么一两个,我们自己的手的握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