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很难活动了。长痛不如短痛,肖莜咬牙道:“你继续。”
小杨又继续揉搓了起来,力道一点都没有放轻,反而有越搓越用力的架势。肖莜疼得都不想说话了,他觉得他的腿在小杨的手里就是一块死猪肉,任他搓圆搓扁。他的筋骨锻炼得再皮实,也终究还是肉体凡胎,疼得他分分钟想骂娘。但在一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小弟面前疼得嗷嗷叫,他又丢不起那人,只能咬牙忍着。小杨揉搓了将近20分钟之后才收手,满头大汗的问道:“肖哥,你感觉好点了没?”
“好,特别好。你再按几下,我小命都交代给你了。”
肖莜有气无力的回道。小杨抬着他那两只散发着药味的手,“要是不把淤血全部按开,以后更疼。”
肖莜虚弱的摆了摆手,说道:“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要不要我扶你回房间?”
“不用了,我再躺一会儿,等下自己走。”
小杨没再说什么,回房间睡觉去了。肖莜在沙发上挺尸了好一会儿,也撑着酸疼的身体回自己的房间躺下休息了,也不知道他二哥根据今晚的情况研究出了什么新的线索。反正他自己是一头乱麻。什么都理不清。肖莜这么想着,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霍予沉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到他的床边坐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霍予沉一动不动的任她打量。霍盈玉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躺在床上,面容精致贵气又完美的男人。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半夜不睡觉,也要盯着一个男人看。她好像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可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霍盈玉愣愣地看着霍予沉,手缓缓地伸过去。是似怕她的举动会惊醒床上的人就用小拇指轻轻的勾着他的小手指,力道放得极轻。那暖暖的温度就从两人接触的地方缓缓流过霍盈玉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温暖了。霍予沉缓缓睁开了眼睛,平静的目光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霍盈玉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马上就想抽回手。不料,霍予沉的动作比她的还快。已经稳稳的握住了他发凉的手腕。霍盈玉困惑的看着霍予沉握住她的手的大手。霍予沉缓缓的从床上坐起,开口道:“心里要是有疑问就过来问我,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霍盈玉缓缓地点点头。霍予沉说完那句话后就不再开口,等着霍盈玉主动些什么。霍盈玉:“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你突然晕倒,我给你喂了点药。你再次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故意给你吃那些药的?”
“不是。”
霍盈玉疑惑地看向霍予沉,“我能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你不用立刻说服自己,你用你的眼睛、你的心去看。你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你相信它就好了。”
霍盈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服我?”
“你是人,有独立自主意识;用谎言欺骗你,迟早会有一天你会发现。与其如此,还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让你自己去体会,你能感觉到什么就是什么。”
“你跟其他人很不一样。”
“其他人?你还对其他人有印象?”
“一个戴面具的人,总是一个人坐在很空旷的地方,看起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可他说,他还不能死。他让我好好的活着,等我长大了,他就能死了。”
霍盈玉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在努力的回忆。说得磕磕绊绊的,却让人很心惊她说的内容。霍予沉强制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尽量语气平和的问道:“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记得。他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上面画有精致的花纹。他穿的衣服跟我身上的很像,但他穿的是黑色金线的长袍,头发留得很长。他还弯腰抱起我,说我是他的希望,让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将已经失序的地方拨乱反正。可我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霍予沉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他便起身拿了两幅画出来,把画放到霍盈玉的手边,“你看到的是他吗?”
霍盈玉看向画里的人,那是个高挑的男人,黑金长袍加身,头发如瀑布一般飞泄而下。金色的面具遮掩住他的半边脸,从他露出的那半边脸上能看出他惊为天人的容貌。霍盈玉的目光也落在那人的脸上,便再也离不开。她迟疑道:“二哥,你也见过他?”
“有人曾经给我修复过他的图,但我不确定这个人是否还存活在世上。”
“他是什么人?”
“严格意义上说,他是你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