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世德虽然平日里温和待人友好,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一个,但身在商场中,里面多浑浊他会不知道?人,多少在这种时候特别是牵涉到自己子女的时候,会多想一点。总感觉这件事会不会不是那么简单?昨天悉城才传出了黎君北疑似参与“陷害门”事件,而且新闻一出受关注的程度可并不低,他也是混在这一行的,看得出这背后有人在操控传播,也并不打算参与其中,只是没想到今天这局面就来了一个大反转,仅仅这个联姻的消息一出,不仅洗清了黎君北,还将昨天狂跌的黎氏股票又拉了回去。黎君北向乔夏求婚,肯定不是在“陷害门”事件之前,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肯定不会瞒这么久,那就多半肯定是在昨天了。重重事情重合在一起,这会是巧合?这会儿乔世德哪有心思管工作上的事,将秘书关在办公室外面,立马给乔夏去了一个电话。“黎君北和你求婚了?”
乔夏除了见鸭舌帽男之外,就一直在开车,心里琢磨着这事她该不该信。虽然竞争是常有的事,可事件的主角牵涉到了慕谨的老公和自己的未来老公,她和慕谨的关系肯定不会因为这些男人间的斗争改变,就算之前陆之禛和君北两争抢悉城副市长的职位,她和慕谨的关系照样好,可关键是这一招明显是在诋毁君北的人品和信誉。陆之禛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了?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在悉城铺天盖地的传开了,这会被老头子一问,疑惑了。“你怎么知道?君北跟你说的?还是慕谨?”
她还说晚上亲自跟老头子说这件事,给他个惊喜,她女儿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他怎么会在这之前就知道了。“现在外面你们的婚讯都传遍了。”
乔世德并没有过多的指责,而是开口道:“乔夏,我问你,黎君北什么时候向你求的婚?”
乔夏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到马路边上,“我和君北的婚讯都传遍了?”
这是几个意思?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事儿你自己看新闻吧!刚我问你的事……”乔世德将问题重新问了一遍。“昨天,昨天早上,我担心负面新闻给君北造成心里负担就去找了他……”对于人生大事,对方又是自己的亲爸,乔夏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经过叙述道,“怎么了?是担心你女儿恨嫁自己去求的婚吗?放心吧,这一次是君北主动向我求的婚。”
“我知道了!”
说完,乔世德将电话挂断了,一脸惆怅。果然是在昨天!就算他有些担心黎君北求婚用意不纯,也只是猜测而已,加上现在这婚事已经传得这么沸沸扬扬,黎家对外已经承认了婚事,最重要的是自己女儿对黎君北死心眼儿啊!乔夏瞅着又被挂了的电话,心里纳闷得要命。这些人一个个的,听到自己要结婚了怎么就没一个送点祝福的!不过,她连她爹都还没告诉,怎么君北跟自己求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些狗仔鼻子也太灵了吧?下午五点市政府大楼准时涌出一波又一波的人群,这会儿正是下班点,大家都着急回家。过了拥挤的时段,从大楼里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他边走边跟身边的秘书阿高交待一些工作上的要事。这时从旁边走来了一个男人,看似无意的相遇,实则是想结交陆之禛这个现在市长身边的大红人,甚至是悉城的大红人。陆之禛借由还有事巧妙的避开后,男人站在原地懊恼的摇头叹气。“今晚你加个班,将我交待的事情完成,明天一早之前发送邮件给我。”
“好。”
阿高应道,便提着公文包和陆之禛分开,朝另一边走去。陆之禛则走向了停车场,直接坐进了停在那里的黑色福特轿车。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男人正是脑门儿刚痊愈的程泽恺,还别说那田梓溪的方法还挺有效果的。今天一大早青紫就消褪得差不多了,其实额头上细看的话还有一点痕迹,可出来见人是没问题了。谁会没事儿近距离盯他脑门儿上看,再说了,他确实在家里无聊啊!老头子让他不出门,他又在气头上,不管田梓溪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感觉自己走不下那台阶总觉得老头子现在偏爱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乎连带不想搭理她,于是他活生生的在家里为了这伤憋了将近两天一夜,这种感觉跟让吸毒数年的人一下子把毒瘾戒了差不多难受。这不就求着陆之禛跟程逸忠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当个司机放个风。送了他去机场就得回家复命。见人上车,立马就将车挪出了车位,打着方向盘的时候,程泽恺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事儿。“我说,之禛!你明明知道昨天嫂子和黎君北见面,有人在外面偷拍为什么不及时制止?你看我们头一天放出去的消息就被黎君北那厮给轻而易举的处理掉了,简直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该给他重重的一击,让他见识到敢算计你的下场。”
派出去监视黎君北的人并不是直接和陆之禛联系,而是与程泽恺联系,然后再由他转告给陆之禛,也是为防万一。昨天明明监视黎君北的人已经看到了有记者在偷拍,他也把这件事跟陆之禛说了,没想到他居然说暂时不用理会。这不,被黎君北利用并给反驳回来了。程泽恺搞不明白,为什么要置之不理。在他的印象里,陆之禛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你觉得区区一个没有真凭实据的消息就能让黎君北怎么样吗?你太小看他了!”
陆之禛空洞的目光看向车窗外,面上无波无澜,似乎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我从来就没想过,用一个消息就让黎君北身败名裂,能动摇一下他在群众心里的地位也算是见到了点成效。”
“那接下来怎么办?现在黎君北正凭借要和乔家的联姻,在悉城的声誉又要回来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而程泽恺正是那枚太监,就像每次都是他在旁边干着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