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朱掌柜现在是有钱人了,他的新酒馆正在四十名工匠的劳动下拔地而起。他手拿着一把小茶壶,坐在一把摇椅上,再没了平日在酒馆对客官低声下气的样子,反而像个花钱的大爷看着那些工匠们为自己的新酒馆挥洒汗水。张秀才也来了,他穿着的衣服上破了几个洞,还补了许多的补丁。他会读书识字,却不想找事做,致使自己低不成高不就,便落魄了,变成一个老光棍。他看到朱掌柜,笑脸相迎说:“朱掌柜发达了,恭喜恭喜!贺喜贺喜!”
朱掌柜躺在摇椅上说:“张秀才,你来的正好,我要你给我新酒楼写个名字,我做成招牌挂起了。”
张秀才笑着说:“傻二酒馆,还写这四个字吗?”
朱掌柜说:“对对对,这二是我的幸运数字,我叫朱二傻,家中排行老二,生日是二月初二,我老婆二十岁嫁给了我,给我生了二个儿子,我二十二岁接管了这个酒馆,酒馆有伙计胡小二,厨子李二。我今年三十二岁新建了这酒楼,我两个胳膊,两条腿……”张秀才立刻摆手说:“好了好了,朱掌柜我知道了,你这嘴巴比两张嘴还能说,你是二到家了,我写就是了。”
朱掌柜喝了一口茶,看着一身破衣烂衫的张秀才,得意地说:“我是傻人有傻福,你不懂。”
张秀才看不惯朱掌柜得意的样子,伸出两个指头直接说条件:“二壶酒,二斤肉。”
朱掌柜立刻坐起身来,骂道:“你他妈的够黑的,要不是那招牌坏了,你休想让我破费这酒肉。”
张秀才说:“朱掌柜财大气粗,也该让我这落魄的人吃顿饱饭吧!”
朱掌柜说:“那你快去写吧,写好了我叫雕刻的木匠做个招牌。”
朱掌柜的不礼貌,让张秀才很不愉快,他吐了口唾沫,给朱掌柜添堵说:“前几日天降冰刀子,我看这是凶兆,朱掌柜你要小心了。”
朱掌柜生气骂道:“你他妈放屁,那日下冰刀子是有妖作怪罢了,那就叫凶兆了,那要是天上掉下人来呢?”
张秀才见朱掌柜生气了,讥笑说:“若是天上掉下人来,自然是妖怪来捉你了。”
二人拌嘴的时候,天上的云彩里果然掉下来三个人。王秀花恰好落在张秀才面前,将要走的张秀才吓了一大跳:“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王秀花却是不高兴地说:“我是长得不美,还是凶神恶煞,居然把你这乞丐吓到了。”
张秀才亲眼目睹了天上掉下来的老太婆,自然不敢招惹,恭维说:“姐姐莫怪,你与我过世的母亲长得是一模一样,你刚才突然出现,我以为是我亲妈降世呢!所以吓着了,休怪。”
王秀花却也不笑,板着脸说:“我听说前几日这里下过一场刀雨,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一个断臂的残疾人,叫做冥河。”
张秀才摇头说:“我没看见过。”
朱掌柜立刻站起来,向王秀花鞠躬说:“在下见过,那叫做冥河的少侠都已经走了三日了。”
王秀花问:“你可知去了哪里?”
朱掌柜说:“不知道,只是向东逃了。”
王秀花便又问:“逃了?有人追杀他吗?”
朱掌柜如实禀告:“是的,是亡忧阁的人。我亲眼目睹,就是他们把我的老酒馆毁了。”
三人开始议论。苏打问二人说:“如今我们该去哪里找冥河?”
郝姑娘说:“他会不会去找图雅姐姐。”
王秀花说:“我看不会,他被人追杀,肯定是要安全了再回去。”
苏打说:“那他又会去哪里?”
郝姑娘说:“冥河在江湖的绰号叫做水鬼,这水鬼是黄泉河的传说。冥河在加入柳刀府之前就是在黄泉河生活的,他会不会回黄泉河了?”
王秀花说:“对,这里距离那黄全河不远,冥河一定想将亡忧阁的人引到黄泉河,然后借助水鬼的力量将他们杀死。”
苏打说:“那我们就去黄泉河找他。”
三人欲腾云驾雾而去,却看到公孙刺带着一群美丽的姑娘来了。姑娘们的芳香被风儿送入工匠们的呼吸里,将劳作的工匠们都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看向这些迷人的花儿。朱掌柜却一本正经地呵责这些工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干话,回家看自己老婆去。”
有个嘴快的小工匠说:“要是没有老婆呢?”
朱掌柜教育说:“那你就更该努力干活了,没有房子,没有聘礼,出行没有毛驴,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你。”
王秀花识妖,她看到这些女子走路轻浮,犹如物体在平滑的冰面移动,笑着说:“花妖也来凑热闹了。”
公孙刺听到王秀花的话,狐疑地看向王秀花,说:“阁下是那位?好眼力。”
王秀花说:“我是长乐宫护法王秀花。”
公孙刺笑着说:“我道是谁?原来是长乐宫的王护法,几十年不见,当年的大美女也老了。”
王秀花反问他:“你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了。”
公孙刺说:“我是公孙刺,当年小人物一个,入不了你的慧眼。”
王秀花又问:“你投靠了十二楼?”
公孙刺说:“承蒙花楼主厚爱,愿为十二楼效犬马之劳。”
王秀花又问:“你们去做什么?”
问题敏感,公孙刺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却有一位花妖对高小姐厉声说:“我们十二楼的事还需向你长乐宫禀报不成?”
郝姑娘听到小花妖如此傲慢,便打算撸起衣袖教训一下她,却被王秀花阻拦,王秀花也不生气,只是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到,你们是去找水鬼冥河。”
公孙刺红着脸,摆着手说:“不是,不是,我们是来踏青的。”
王秀花笑了说:“诸位请便。”
“告辞,那我们先走了。”
于是公孙刺带领美丽的姑娘们在工匠羡慕的目光中离去了。王秀花小声对郝姑娘、苏打讲:“我们在后面偷偷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