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里若隐若现的轮廓飘入灯火通明的客厅。方大白被纸片人绑在了扁担上,摇曳着被抬进来,他看到朱雀,撕心裂肺地大声呼救:“群主,快救我,见鬼了!”
朱雀变出烈焰的烁金刀,挥出一条火舌将挑担的纸人灰飞烟灭。方大白一屁股坐到地上,像是受了惊吓,直呼:“群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朱雀骂道:“看把你吓得,你是妖,怕什么鬼!”
方大白说:“群主,翔季高送来消息,你走后,禽妖们南下巢湖寻你,结果将那里的人都吃光了,如今江湖人族五大门派,玄武门、武功山、湘西剑派、青城山、崇阳宫,正结成复仇联盟浩浩荡荡地围剿我们呢!”
朱雀大呼道:“这才几天,就给我闯了这么大的祸?”
方大白从地上爬起来,偏袒说:“草原的牛羊吃光了,兄弟们饿呀!”
“敢与我们禽族作对,我要让这五大门派灭门。”
朱雀怒气冲冲地拽着方大白的胳膊,二人使了个遁术,便出地府去了。郝姑娘看到这个凶神恶煞的魔王走了,大为轻松,向苏打吐了吐舌头说:“苏打,我们也走吧,去上面透透气。这地府太闷了!”
仇似海说:“刚刚来就要走,住几日养好了伤再走吧!”
郝姑娘说:“多谢仇前辈搭救,只不过我呆不惯这黑漆漆的地方,就此告辞了,以后再来答谢!”
仇似海说:“既然二位要走,那我就不挽留了。请便!”
郝姑娘得到主人的应允,便由苏打抱着离开了。白衣姑娘摇曳在桌旁,笑嘻嘻说:“小姑娘是害怕了,的确我们这地方有点吓人,不是小情侣该来的地方。”
仇似海眼神凶狠地看向白衣姑娘,吓得白衣姑娘粉红的脸蛋变得煞白,像是突然被摄去了魂魄,变成一张纸片掉到地上了。纸人都消失了,空荡荡的地府,独留仇似海一人。仇似海拿出一个玉箍戴在头上,犹如服用了灵丹妙药,使颠倒错位的头颅、四肢恢复正常,他摇晃着项上人头,自斟自饮说:“朱雀,苏打,这些年来,我的修行不曾半点懈怠,早晚会让你们看到我的飒爽英姿。”
出了晦气的地府,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人世间,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苏打柔情问郝姑娘:“我们去哪?”
郝姑娘贴近苏打耳朵说:“我要与你回长乐宫。快!”
苏打说:“你大病初愈,我们还是先找个歇息的地方,你好疗养。”
郝姑娘说:“不,我们快回长乐宫去吧,最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我们现在就要走。”
苏打执拗不过,只好说:“都听你的,我们这就走。”
飞入天空里,便觉得寒冷,苏打说:“我带你先去附近的小镇买两件厚衣服吧,顺便给你买些好吃的。”
郝姑娘也觉得冷,说:“好吧。”
苏打发现一大片晚霞,便抱着郝姑娘钻入其中,暖和地飞行。生成晚霞的风景是朱雀所为,朱雀提着烁金刀,在风中刀身附着的火焰变成长龙,在天空里拉长好远,映红许多云彩。朱雀火冒三丈,翻山越岭,狂飞向巢湖。禽妖胃口好,容易饿,巢湖的鱼虽鲜美,可是刺多,不适合大口吞咽。吃久了也厌,世间的生灵人最多,还不用剥皮拔毛,所以他们爱吃人肉,结果胃口太好,将一个小镇的孩子吃光了,又开始吃大姑娘。原本美好的人间变成地狱,到处人人自危,哀嚎遍野。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于是五大门派前来讨伐。巢湖上,宛如战场。白玉蟾的七把宝剑飞来去,将天空里的鸟人穿成肉串,只差一堆篝火就可以吃烧烤了,但玄武门的弟子们没有准备篝火,坚持浴血奋战。为什么不享受生活,因为生命受威胁,条件不允许。崇阳宫的武器是剑斩,剑身宽四十厘米,长一米四,每位崇阳宫弟子都有一把这样的剑斩。掌门任刚手持一把剑斩杀在最前面,率领二百弟子将风中的禽妖斩做两段。杀伐中,杀妖八十,自损一百。青城山只有十八徒众,或许了修行了金刚不坏之身的缘故,都秃头顶,左耳上带着硕大的银耳环。他们使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勾、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兵刃滴血如雨,却是杀妖最多的。湘西剑派的弟子便有些弱了,纤细的宝剑不敌空降的利爪,百名弟子被禽妖杀得狼狈不堪,死伤颇多。吕东阳操纵着一只死亡的禽妖参与到厮杀中,看到师兄弟伤亡惨重,大声疾呼:“湘西剑派弟子,五人一队,操纵亡妖战斗。”
于是湘西弟子先是捡尸,再由一人操纵四人掩护,使出赶尸的伎俩。遭遇围攻,禽妖的鹰爪不敌利刃,本来打不过可以飞走。可是武功山弟子能腾云驾雾,能使暗器飞镖,在天空里杀得鸟人无处躲藏。后来群妖杀出重围,落入一个袅袅炊烟的村庄。他们饿了,需要吃些东西。禽妖直接降落有炊烟升起的茅屋,他们踩破屋顶,落入屋内期待有美味,却没有想到是杀手。这些杀手如狸猫,武器是短刀,他们灵活地跳跃到鸟人的身旁,四人围杀一妖。其中一个杀手与禽妖正面交锋,禽妖力大无穷,且勇猛,用鹰爪击碎杀手的胸口,但那个杀手不为苟活,故意用自己的性命作诱饵,只求能用手中的利刃刺出致命的伤口,其他三人使用的招数亦不顾自身安危,于是禽妖与杀手皆亡。在五大门派围歼中以及柳刀府的埋伏让禽妖们难以招架,死伤大半。败退的禽妖只能像群雁盘旋于天际,不知何去何从。正当禽妖们痛苦绝望的时候,朱雀踏着晚霞,扛着烁金刀出现了。他带来的火,让天空里温暖。朱雀的声音如雷贯耳:“众群枭听令,速来此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