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的空间里,活物难以土遁逃出去。天空里下了雨,浇在透明的圆顶封印上,流淌下去,形成模糊的水流。寡不敌众的无邪没有抢到粥吃,此刻绝望地看着封印的穹顶,听着自己的肚子咕咕叫,说了一句:“为什么我体内的五行之气消散得越来越厉害,臭不要脸的,为了一口吃的,三个打我一个,饿死宝宝了,我柳一刀怎么这么傻,被玄武那个老畜生害得白忙活了一场。”
玛丽就不一样了,她吃了五碗粥,打着饱嗝抑扬顿挫地回来了,见到无邪,她就装作头重脚轻的样子,悄无声息地躲到铺着干草的角落里休息,可是躺下去,又觉得肚子涨得难受,于是站起来转圈儿溜达。无邪被玛丽运动发出的声响,骚扰得睡不着,就问:“你是吃饱了撑得吧?大半夜的不睡觉?”
玛丽心里想你说得对,我就是吃饱撑得,可嘴上不敢这么讲,只是说:“饿得心慌睡不着。”
“既然你饿得难受,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吃了你吧。”
无邪很生气,他早知道玛丽背叛了自己,也知道他是喝了粥回来的,于是张开大嘴巴,蛇吞下玛丽。玛丽料想不到无邪会吃了自己,疏于防范,结果葬送了自己,成了嘴中餐。无邪爱抚着自己滚圆凸动的肚皮,看着天空里的月亮发自肺腑地说:“吃得真饱,舒服。”
无邪在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五把宝刀都在他身上,力量却大不如以前,难道五行相生相克相抵,他体内的力量便化为乌有了,想到这,他拿出五行宝刀来,仔细端看揣摩,心中想当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如此强大,都没有想到过将五把宝刀合一,难道是五刀合一如同自裁,力量就抵消了?百思不得其解,无邪陷入了头疼的思考,看到透明的隔离墙外,有许多的工匠还在夜以继日地忙碌着,原来王秀花率领一群姑娘归来进不了家门,于是在长乐宫的不远处,要建造一个别院,好安顿下来。看到这番场景,无邪陷入沉思,想自己苦心经营柳刀府多年,到头来还是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只有灵姑娘还在长乐宫外, 与一群姐妹相安无事,她看到了远处的无邪,二人目光交汇之后,便迅速躲开了。被嫌弃了,无邪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褴褛的衣服觉得自己真该洗个澡了,他叹了一口气,用流削刀凝结出寒露,用烁金刀加至温水,洗了干净,用玉九环刀泥塑出一件新衣服。然后他的手中出现了锋芒锐减的开锋刀,万般不舍地说:“原来五行宝刀合一只会抵消,再这样下去,五把宝刀都会被毁掉的。舍得舍得,实在舍不得!”
无邪紧闭双眼,将手中的开锋刀丢了,开锋刀摔到地上,居然断成了两段,发现开锋刀脆弱不堪,坚定了无邪丢刀的决定。接着木芒枯字刀被丢出来,已经成了烧火棍一根了。最后他含泪一起丢弃了烁金刀与流削刀。看着眼前他费尽心机得来的宝贝如今都成了废品,无邪惨然一笑,最后拿出了玉九环刀,刀背上有九孔,却只挂着八环。心中不由思考:“玉九环刀为什么只有八环,我为何不将这开锋刀锻造成一环?”
茅塞顿开,无邪抚摸泥土为坯,垒成火炉用木芒枯字刀为柴,烁金刀之火融化开锋刀,锻造成环。再加入流削刀降温取出铁环穿入玉九环刀背上的孔。炉火中蒸腾起五色之气侵染在玉九环刀的刀环之上,九枚玉环出现了光彩颜色,第一环是褐色,第二环金色,第三环是褐色,第四环是绿色,第五环是褐色,第六环是蓝色,第七环是褐色,第八环是红色,第九环是褐色。无邪的胃口有了饱腹感,玉九环刀成功融合了其他宝刀的力量,焕发锋芒。无邪没有轻举妄动,他接下来要睡个好觉,明日一早,再去杀个痛快。等到第二日天明,铃铛提了水桶本是相约玛丽一起打水的,来到这里,不见玛丽踪影,看到无邪还在睡觉,不敢惊扰,迈着猫步就想走开。无邪一个跳跃,张开大嘴巴,从高处降落直接吞下了铃铛姑娘的半个身子。然后一个翻转,自己双脚落地,就这样铃铛姑娘在无邪的肚子里,无邪的大嘴巴上只竖着两条大长腿挣扎地摇摆。苏打在清凉的早晨中打起了哈欠,昨晚他守夜保护她们,此刻郝姑娘才懒洋洋地醒过来,告诉他喝点剩粥再去休息,篝火刚点燃不久,早餐没有热好,还要等待一会儿,苏打只好无精打采地坐在篝火旁等待。去打水的铃铛姑娘迟迟未归,于是明瞳对郝姑娘讲:“我去看看铃铛,怎么还没有回来。”
郝姑娘热心肠,说:“要是遇到无邪,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要小心呀!”
苏打很是疲倦了,便叮嘱了她们,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儿。殊不知无邪正坐在井边,等待鱼肉上钩。玉九环刀斜放在井边,晨曦的光芒与杀气形成的骤风让玉环像铃铛一样地乱响。刀光斑驳,无邪的眼睛看着漆黑的井水,丢下一颗石子,荡漾出邪恶的微笑。郝姑娘看到无邪,冲上去就骂:“你个混蛋!玛丽与铃铛姑娘是不是都被你害死了?”
明瞳发现了玉九环刀的不同,拦住郝姑娘提醒说:“小心他的刀。”
郝姑娘感受到了刀的肃杀之气,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于是停下脚步质问无邪说:“铃铛姑娘、玛丽是不是都被你害死了?”
无邪得意地说:“我饿,把她们都吃了。”
毕竟朝夕相处有了感情,郝姑娘听闻她们都死了,好像死了好姐妹一般,手指甲扎入掌心,握紧了拳头大骂:“无邪,我要杀了你!”
只有一战方解心头恨,明瞳的手掌出现了缠绕的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