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要见家长的时刻了。 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夏枝和星烨的关系已经相当亲密了。本来他们就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现在走在了一起,一切也变得顺其自然起来。 夏枝知道自己当初选择接受星烨的心意,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出自于那时星烨的,有些冲动的举动。 可在突破了那一刻的禁忌以后,一切却都变得顺其自然起来。星烨开始出现在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虽然之前出现的也不少——无处不在的他,让夏枝越来越习惯上了,有人陪伴的感觉。而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当做弟弟的星烨,也越来越表现出了,他独有的男人的一面。 不过,看着星烨已经找到了实习工作的感觉,倒是相当的奇怪,他还比自己小一岁呢? 在本科生的毕业典礼结束以后,他们达成了共识:既然两个人的感情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那么下一步,就应该是水到渠成的见家长了。 说实话,见家长这个活动实在是没有什么挑战性。可能夏枝的家长对星烨没有那么熟悉,但是星烨的家长对夏枝,那可是熟门熟路了。 所以放假回家的第一天,两个人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然后约好了明天,去两家做客。 两个人在一起了这件事情,实际上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他们没有在朋友圈官宣,也没有举行过什么正式的仪式,更像是时间到了,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所以这次回来见见家长,某种意义上,也是顺便和家长说说关于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的事实。 星烨觉得挺无所谓的,大概这就是男生的随性吧,但是夏枝还蛮紧张的。星烨自燃不是她教过的第一个男朋友,但确实是第一个要见家长的对象。 在知道夏枝还没有见过别的男生的家长的时候,星烨有些开心。就好像是夏枝还为他保留了一些什么特殊的待遇一样。但夏枝却把这种开心理解成了星烨在嘲笑她,嘲笑她到现在都没有确认过更加深入的男女关系。 所以,这就是夏枝和星烨,在这个短短的假期里面,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 路艾艾本来以为来到首都实习,蒲宇和自己的距离会变得很近——毕竟她已经放暑假了,有整整两个月的,可以和蒲宇共处的时间。 而且和之前,在学校里谈恋爱的那种感觉不一样,虽然他俩也没有在学校里谈过几天恋爱就是了。现在,他们俩都是完全自由的,蒲宇甚至是有收入的——收入还不低,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有更多的一起约会的机会。 首都可比他们大学所在的城市要繁华太多了,如此繁华,也相当适合情侣之间的约会。他们可以一起干的事情,也可真是太多了。 啊!还有最重要!也是最让路艾艾期待的一点。她早就很羡慕安流可以和郝莱合租这件事情了,可以和自己喜欢的男生住在一起,不管怎么想,都太开心啦。现在她,也有机会可以和蒲宇住在一起了。 而且自己家里在首都是有不少房产的,蒲宇说不定还能剩下很大的一笔租房的钱不是吗? 于是路艾艾满心欢喜地,向蒲宇提出了,让蒲宇住在自己家里的房子,和自己合租的这么一个提议,然后意想不到的,被蒲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为什么??”
路艾艾有点不敢相信。 “不为什么。不想。”
蒲宇的回答倒是意外的有些冷酷。 路艾艾皱着眉头撅着嘴,似乎是很委屈的样子:“这个提议哪里不好啦?你住在我家里还能省一大笔房租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房租很贵啊,而且我现在是单位给安排住的地方好吗?其实花不了多少钱的啊。”
路艾艾有点不敢相信:“什么单位啊,还给你房子住。”
“我,和两个公司的老人一起合租的。”
听完这句话,路艾艾倒是像要爆炸了一样:“所以你宁愿和别人一起合租,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嘛?”
蒲宇被问得有些心虚,低下头说:“我这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一步吗……”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你回学校的时候,我们也在外面睡过几晚上啊。”
蒲宇摇摇头,唉……路艾艾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不一样呀? 倒不是蒲宇不想负责,只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时候就和路艾艾开始同居的话,似乎是对路艾艾的不尊重。他还是希望和路艾艾多磨合磨合以后,再考虑住在一起的事情。 毕竟他们俩现在认识了也还不到一年,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别说了。要住在路艾艾家里的话,肯定是免不了要见到家长的吧?蒲宇认为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好,见路艾艾家长的准备。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蒲宇还是有着他自己关于传统的坚持的。 再说了……哪有实习期间,去女朋友家里住的呀。虽然蒲宇知道自己以后如果真的和路艾艾成家了,从经济方面上来讲,绝对是路艾艾他们家里占主要部分。但是……这点男人的自尊心还是要有的好吧? 只剩下路艾艾,对蒲宇的坚持相当不理解,而且……相当的不爽。 路艾艾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她此时认定下来了蒲宇,也就不会想着以后与蒲宇分开的可能性。但蒲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但这方面的事情,考虑的还是挺到位的。 -- 早上,管定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哇……怎么这么亮,热烈的太阳照得定泽有点睁不开眼睛。奇怪……难道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没有拉窗帘吗? 他尝试想要翻身,可是翻到一般就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能翻,一翻就要掉下去了。 等等……我不是睡在宿舍的床上吗?摸起来不像啊……? 定泽睁开眼睛,眼前是坐在椅子上,一左一右,认真地看着他的安流和郝莱。 “哇靠!”
一醒来就看见两个人,让定泽吓了一跳。他喊了一声,然后清醒了过来。 郝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安流则是语气反常的冷淡,不冷不热地问着: “你醒啦?头痛吗?”
“小安流……?郝莱?我昨晚……是在你们家里睡的吗?”
安流叹了口气:“是呀。你昨天晚上真是把我们都折腾惨了。”
定泽揉了揉脑袋:“额……咋了?”
郝莱坐了下来,递给定泽一个漱口杯,里面放着一套一次性的牙膏牙刷:“不如先去刷牙洗脸,然后再来听听你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管定泽接过水杯,坐起身。哇靠,头疼的要死,还有点晕乎乎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定泽慢悠悠地刷着牙,昨天晚上的记忆,也慢慢地都回到了脑子里。 喝醉了。没错,在听到李梨说她已经分手了的时候,自己就好像突然失控了一样,冲到吧台前面,让老板调了一杯最烈的酒,然后咕咚咚地喝了下去。 然后就在那一刻,之前所有的酒精在同一刻爆发,管定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只是想要一种醉酒的感觉。反正最后他不省人事了。 而那时,郝莱刚洗完脸,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回到房间里不见管定泽,便和两个女生一起,在酒吧吧台的地方,发现了几乎是半昏迷状态的管定泽。 李梨指着管定泽,很不解这家伙不是没有喝醉吗怎么现在倒下了,安流则是满脑子都想着关于李梨说的已经分手了的事实。 只有郝莱的脸上写着镇静,平静地缴纳了那一杯烈酒的价格,然后,打开了打车软件。 郝莱其实很惊讶,只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醉的这么厉害的管定泽。在他的映像离,管定泽差不多应该是属于千杯不醉的那种人。而且他刚刚也明明已经喝够了,挺清醒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样失控。 和之前喝的半醉的管定泽不一样,几乎是半昏迷的管定泽,凭郝莱的力量,基本上是搬不动的,就算加上了李梨,两个人扶着管定泽也相当的勉强。 没办法,安流只能拿着郝莱、李梨和管定泽三个人的所有东西,然后李梨和郝莱一人扶一边,才勉强地撑起管定泽,把他成功的,扔在了网约车的后座上。 结果管定泽躺在后座上,宛如一只死猪。郝莱和李梨坐在后座上,动作相当的别扭。三个人就这样奇奇怪怪的来到了校门口。 而他们是怎么样接力把管定泽送回家的这件事情,三个人已经都不想再回想起来了。反正昨天的结尾里,郝莱腰很疼,李梨的肩膀和脖子好像扭了,而安流的手臂,也酸的几乎要抬不起来。 而管定泽,被他们扔在了沙发上以后,也依然没有醒过来。 虽然和他签署过的暂住条约上写的,管定泽可以享用空房间的条款不一样,但是就连郝莱,在那一刻,也因为太过于疲倦,而不想履行条款,只想让管定泽自己在沙发上睡一晚上。 而空房间,则是留给了李梨。毕竟三个人都出了许多的汗,安流说什么也要让李梨在家里洗个澡,然后好好放松一下,还为了李梨,拿出了她的新睡衣。 李梨倒是不介意穿安流的衣服。只是她担心郝莱会有意见,可出乎意料的是,郝莱大概是因为太疲倦了,一回到家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再也没有出来了。 于是昨晚,李梨也在这里留宿。不过早上的时候,她就回去了。不像管定泽,一直睡到了现在。 当然,这些都不是刷着牙的管定泽想起来的记忆,他的记忆在偷听到李梨的话之后就结束了。 洗干净脸,管定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客厅里面只有郝莱,没有安流。 定泽有些不解:“怎么只有你?”
“安流回房间睡觉了。可能你没有发现,但是现在已经是午饭之后了。”
定泽这才想起来。然后他摸了摸自己身上。 “我的手机钱包和钥匙呢?”
定泽有些着急。 “手机在那边的桌子上充电,钥匙和钱包在茶几上。”
郝莱也是冷静地回答。 定泽拿起自己的手机,发过来的是喻南木和李梨的消息。 李梨的消息相当简单,看起来好像也相当生气:【以后你再喝酒后给我打电话,我接你电话我是你孙子!】 这倒是让定泽有点摸不着头脑。 接着就是喻南木的消息,和愤怒的李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宿舍了吗?】 【今晚真是谢谢你啦。】 【好晚了,快休息吧。】 【明天好像要下雨,晚上记得关窗呀。】 【晚安。】 看到喻南木给自己发的这么多消息,管定泽实在是太愧疚了。明明是有女朋友的人,居然还为了别的女生喝的烂醉。 然后接下来的一条消息,让他很惊讶。 居然是他,回给了喻南木一条消息。 【嗯呢,谢啦。我今晚有点儿事要熬夜啦,明天早上可能会起的很晚,要是我没有给你回消息的话,不用太担心。好好休息,晚安。】 这明显不是自己的语气,到底是谁?帮自己发的消息。 看这个语气,不像是郝莱的语气,而小安流好像也没有熟到会帮自己发消息的程度。那么…… 就只剩下李梨了。心不在焉地看完喻南木接下来发的消息。 【起床了吗?】 【我去实验室了。】 真是……相当温柔地女孩。伤害这样的女孩,管定泽真是良心不安。 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李梨的头像框,打下了这样一句话。 【你昨晚,帮我给喻南木回消息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梨才发回来一条消息。 【不然呢?你好好对别个女孩,多好一姑娘,怎么就想不开了看上你了。】 李梨果然和喻南木太不一样,连说的话都是这样的带有攻击性。 看着管定泽回着消息,郝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有些严肃地说: “你昨晚为什么,又去把自己给喝醉了。”
定泽抬起头,看向郝莱,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我昨天晚上,都干了些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