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月这边想的很坦然,但另一头,刘毅一回到知青院的卧室里,就忍不住的开始抱怨。
"妈的,一群乡下泥腿子还妄想使唤老子干白工,多大的脸啊,要不是老子现在回不去城里,哪还轮的到你们使唤,妈的,要是老子当了会计,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你们下马!"
刘毅就不信一个大队长干了这么多年,手里头没点阴私,可别让他逮到机会,不然他就往死里整。
刘毅越想越气,最后呸的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的憋屈吐出来似的。
但他这动作,正好被一个进屋拿东西的男知青看到,看着地上的那摊发黄的浓痰,可把男知青恶心的不行。
"刘毅,我说你有毛病吧,在屋里吐什么痰,不嫌恶心人啊,你这素质怎么越来越差了,你才来了多长时间,咋就变得和那些乡下人一样了。"
男知青这段时间可看不惯刘毅了,碰到这么一个机会,当然得可劲损他了。
"刘毅,也不是我说你,这痰里得多少脏东西啊,你吐在屋里,万一再让它生出更多的细菌,那不得把我们其他人也传染上病,这可不行,你不能太过分,你赶紧收拾收拾吧,屋里五六个一起睡呢,要真出了问题,你也负责不起啊。"
男知青也知道没那么严重,但他就是想恶心刘毅,看刘毅脸色越难看,他就越开心。
他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损完这一波就收,大过年的他可不想打架,要脸上挂彩了,出去晃悠也丢人啊。
所以男知青说到这就不继续说了,拍拍胳膊上不存在的土,转身又出门找人聊天去了。
男知青倒是爽快了,可刘毅快被气死了。
偏偏他还没办法反驳,谁让男知青正好逮了他个现行呢。
刘毅知道,自从他得了会计的临时工后,院里所有的男知青都对他看不过眼。
他也知道,这时候要是真闹起来,他一个人是打不过那一群男人的。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忍,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这份平和。
这样安慰了自己好一会儿,刘毅终于把那股邪乎压了下去,走到墙边,沉着脸准备收拾他自己吐的那口痰。
但也许老天就是看不惯刘毅虚伪的样子,他刚走了没两步,就脚下一滑,哐当一下,摔倒了地上。
先不说刘毅的屁股疼不疼,他现在完全顾不上,他都快被手掌下凉飕飕又黏腻腻的触感给恶心吐了。
手下一动,仿佛都能拉起丝来。
"呕,呕呕……"刘毅被他自己的形容恶心吐了。
于是继一口浓痰之后,地面上又多了一摊散发着异味的不明物体。
鼻尖是熏人的味道,喉咙间的呕吐感一直下不去,鼻泗横流间,刘毅恍惚的想着,他以后再也不随地吐痰了,他发誓。
而这一番不小的动静,自然被外面和其他屋里的知青听到了。
有些心底软的,就想要去瞅瞅刘毅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可他们刚进去没两秒,也一脸嫌恶的出来了。
无他,太恶心了,刘毅简直躺在了一堆呕吐物里,满屋子的熏臭味,实在看不过眼啊。
被这些人一搞,剩下的人也有些好奇,不等之前进去的人阻止,他们就窜了进去。
他们不进去还好,这下满院子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那声音之大,传到队民的耳朵里还以为知青院有好几个人怀了呢。
还好有人偷看到吐的大部分都是男知青,不然,那些无辜的女知青,怕是又得背黑锅了。
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知青院里此起彼伏的干呕声才渐渐的消了下去。
只不过经此一遭,晚上所有人都没有吃饭,没办法,一张嘴就想吐。八壹中文網
特别是看到那些粥水,他们立马就能联想到某种不明物体。
所以这一天,知青们都是饿着肚子睡觉的,等晚上肚子咕咕响的时候,他们对刘毅的怨念更重了,恨不得立马将他赶出知青点。
刘毅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身上太脏了,根本没人同意他去厨房开火烧水,怕他弄脏厨房。
没办法,刘毅只能用打着颤凉水冲了个澡,不然他自己也闻不下去。
大冬天洗冷水澡的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早上刘毅就发烧了。
要不是同屋的人发现了不对,勉强给他叫了个赤脚大夫,只怕再晚下去,他得烧成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