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再有他亲手写的推荐信,进青林书院稳稳当当。但你也不要因为这话逼自己太紧,你还小,再缓个一两年又能如何。逼迫自己太过,”她伸手摸了摸面前已经长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年,“容易长不高哦!”
沈不器眼底多了一抹无奈,这一招从三年用到现在,但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娘自己宠着,乖乖点点头,“不器明白。”
“回去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迎接明天的考试。”
送走沈不器,青鱼又吩咐圆圆,“你带人再去检查一下不器的考篮,别漏了什么东西。”
圆圆领命退下。次日就是童生试的第一日。一大早,青鱼醒来就先备了饭,然后让人去叫沈不器过来。她劝沈不器别紧张,自己倒是有些紧张起来了。盯着这孩子吃饱了饭,这才准备送他去考场。“娘亲,外头还冷着,您就别送了,在家等我回来可好?”
“没事,正好我也想顺便逛逛街。”
到了前院,就见老夫人和沈念之也都已经到了,俨然是严阵以待的架势。三年时间里沈念之也长高了不少,但还是比沈不器矮了一个头。两人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沈不器朝两人行礼,“祖母,小叔。”
郭氏笑眯眯看着面前的大孙子,“不器好好考,祖母在家等你凯旋而归。”
沈念之也端出长辈姿态,只不过一开口就暴露了年龄,“不器,先生说等考完咱们就有三天假期,我买好风筝等你回来。”
马车一路前行。等到了考场外一里地,速度就慢下来,再往前一点,就堵住了。等了一会眼看还没有往前挪动的迹象,沈不器干脆跳下马车,“娘亲,您去逛街吧,我带砚台过去就行了。”
说完一拉拎着考篮的小厮,钻进人群就不见了。“这小子!”
青鱼看着他身影消失,倒也不算紧张。科考是大事,没人敢在这种场合生事,考场外头就站着一圈兵卫呢。“走吧,咱们逛逛铺子去。”
在这古代,除了养崽,又没有后院争斗给她看,也没多少娱乐,她现在唯一的兴趣就是用手里的铺子赚点钱了。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个到底有多少钱了,还没多少地花。愁!*童生试一共三天。考试前,姚文彦说考完给三天的假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三年里,沈不器虽说一直在勤学不缀地念书,但在青鱼的敦促下,也没有忽略对身体的锻炼。青鱼甚至还请了武师傅来教沈念之和沈不器,只不过最后咬牙坚持下来就沈不器一个罢了。就算身体已经这么强壮了,从考场出来,沈不器还是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第一天缓解身体的疲惫,第二天和第三天则是缓解精神的疲惫。青鱼把叔侄俩带到别院,让两人疯玩了两天。回来便是准备姚文彦的践行宴。会试也要开始了。姚文彦要去参加,若是金榜题名,便是殿试再到授官。沈念之和沈不器郑重拜别老师。青鱼想不出送什么好,在知道姚文彦老家不在京城,也没有住处后,干脆就送了一匣子银票,并在最底下放了一张地契。毕竟她现在就银子比较多。先生离开,让两个小少年消沉了几日,直到童生试放榜。这天不光青鱼,就连惯常不怎么出门的老夫人也难得出了门。一家齐上阵,只为看榜。砚台从挤在榜前的一众人中艰难挤出来,满脸兴奋地往最近的茶馆里奔,“老夫人,夫人,少爷得了童生试第一名!”
青鱼端茶的手一顿,迎着茶馆周围看过来的艳羡目光,伸手拍了拍沈不器肩膀,“好样的!”
她可没有孩子成绩好就要训导他戒骄戒躁的习惯,孩子成绩好就要夸一夸!“等回去后再去你先生那一趟,跟他说一下这个好消息,顺便带些吃的过去,你先生也要参加会试了,正好用得上。”
为了家里两个小的能在科举考试的时候吃得好些,她特意研究出来了古代版方便面和脱水蔬菜包,听说会试要考九天,到时候用开水一泡就能吃,省时省力。沈不器严格来说也只是个刚刚十一岁的少年,哪怕平时装得沉稳,这会也眉眼间都是喜意,嘴巴更是合拢不住,大声应道:“是,娘亲。”
继青鱼后,郭氏也夸了好几句,又伸手拍了拍小儿子胳膊。“我儿也好。”
沈念之抿了抿唇,他也知道先生让他明后年再下场的缘故。之所以不跟大侄子一起,一来他年纪还小,恐撑不过这三天,二来也是大侄子实在太优秀,要是跟大侄子同一批,他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被掩盖在大侄子的光芒之下。会试放榜已经是一月之后。这次青鱼没有特意去看榜,但也派了家里的下人去看。没到中午,下人便回来禀报:“夫人,姚先生中了会元!”
再一日殿试。“夫人,姚先生中了状元!”
“娘亲,那先生明日是否就要打马游街了?”
青鱼低头对上沈不器期待的小眼神,笑了笑吩咐下人,“明日主街那边的酒楼,二楼留一间临街的雅间。”
“是,夫人。”
“明个,咱们看你家先生的状元郎打马游街去!”
“娘亲,等我中了状元,您还能再看一次。”
青鱼挑挑眉,“不器好志气,那我可就等着了。”
次日,京城主街上万人空巷。青鱼站在窗前,看着街上往骑马经过的状元郎扔手帕扔鲜花的人群,伸手接过圆圆递过来的花篮,“来,咱们母子俩一人一篮,等你先生骑马过来就扔,扔准点。”
沈不器:“······”娘,您没看那些扔鲜花扔手帕的都是一些年轻未嫁的姑娘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