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到腊月二十六,朝廷便放假了。除了紧要部门的留了几个人,其余的人都放假了。君毅也放假了,只是有要紧事的时候,大营里会派人来汇报,平时君毅也就赋闲在家了。灾民的事暂时解决了,君鸾又兴致勃勃地开始计划这个年该怎么过。君毅好不容易得了闲在家,君鸾最近每日都去找君毅吃饭,还有一个隐晦的目的,想让君毅指导一下自己的武功。君毅不知道君鸾什么时候开始练的武功,但君鸾练武也没有什么害处,他也很愿意指导指导。父女二人身着劲装,站在院子里。君鸾摆出攻击的姿势,君毅却仍然是挺直地站在原处,一动也没动。“爹爹当心,女儿来了。”
说完君鸾便以全力攻向君毅。就在君鸾的手快碰到君毅时,君毅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眼中散发出精光,身形一闪,躲开了君鸾的攻击。君鸾见状换了个姿势又攻向了君毅,君毅一直没动,只是不断闪避着。君鸾见自己尽了全力也没摸到君毅的衣角,便想动内力,将身上的热气汇聚到手上,向君毅攻去。“爹爹当心,女儿来真的了!”
君毅也感觉到了君鸾的不同,终于开始出手抵挡。父女俩在院子里你来我往地过着招,最终以君鸾的惨败结束。君鸾经过这一番,身上汗涔涔的,也不断喘着粗气,而君毅却只是呼吸稍微有点急促。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那么大幅度的运动居然才只是喘喘气。感叹完君毅的身体素质,君鸾开始问正事:“爹爹,你觉得我的武功怎么样?”
“不错,为父不知道你是从何时开始学武功的,但应该是学了不久,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
君毅这话倒是没有偏私,君鸾的躲避是很熟练,但出招就缺了些熟练度。但随即君毅话音一转:“话虽如此,但武功一道,功在坚持,定要每日坚持,方能学有所成。”
君毅这话也是想给君鸾提个醒,要么不做,要么尽力做好,这是君毅的做人做事原则,他希望自己的女儿也是这样的人。君鸾听懂了君鸾话中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爹爹,女儿知道的。”
“但是话说回来,你这武功路数看起来很是熟悉,但为父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说着君毅眼神间闪露出疑惑的神色。说到这,君鸾不知大为何,居然有点心虚,可不是熟悉吗?自己这武功路数都是跟崇晔学的,君毅跟崇晔一朝为官,总免不了打交道,君毅肯定是见识过崇晔的武功,可能就是见得比较少。君鸾的手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这是她心虚的表现,但可能君毅对她还不是很熟悉,这才没察觉出来。“这武功路数大多都比较相似,爹爹定是在哪见过类似的吧。”
君毅一时也没想起来,便觉得君鸾说得有道理,也以为是这样,但当后来君鸾领着崇晔站在他面前介绍时,君毅对此时自己的粗心后悔莫及,巴不得回来一巴掌打醒这个时候的自己。“对了,爹爹,女儿想了几个在府内过年的章程,到时候您看看,有什么想法再跟女儿提。”
“行,但是,鸾儿,大年初一我们要进宫拜年,还要参加皇宫的晚宴。”
君鸾一愣,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习俗?大年初一不好好待在家里,去凑那个热闹干啥。君毅仿佛看透了君鸾的内心,主动解释到:“也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必须参加晚宴,就一些官阶比较高的官员或者受皇上重用的贵族才会参加,只是今年皇上特意吩咐为父要把你带上。”
听到这,君鸾懂了,自家爹爹手握大权不说,还深受皇上信任,这种宴会是必须要参加的,只是自己现在对外只是太尉府的一个千金小姐,皇上怎么还特意要求带上自己。突然,君毅像是想到了什么:“爹爹,你是不是跟皇上说了那个主意是我出的?”
“是呀,为父当时就跟皇上说了,皇上还夸你聪慧呢,皇上还说要找个合适的时机给你封个郡主呢。”
君鸾心下震惊,嘴里都差点能塞下鸡蛋了,她玩玩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走向。“爹爹怎么如此老实,就跟皇上说这个主意是爹爹出的不久行了,再说了,我出这个主意也并不是图什么,只是想让那些灾民能过个好年。”
“为父知道你的心思,但为父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心里清楚,怎么能想到如此.如此别出心裁的主意,为父便如实跟皇上说了。”
原来如此,但这样一来,京内的热点又会聚集在自己身上了,君鸾无奈,罢了,封个郡主也不是什么坏事。次日,顾郁成便将药材都买回来了,君鸾连忙吩咐太尉府的下人将药运到城外熬了,再给灾民们散下去。之后的事顾郁成便没有再参与了,君鸾闲来无事,也想问一下顾郁成一些事。“你一路上可遇到什么困难?”
“多谢东家关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些药农种的药都是定量供给药铺的,我几经辗转才让那些药铺挪了一些给我,但听说我是为灾民买药,许多药农还主动降了些价呢。”
“那挺好的,良心卖家,不赚亏心钱。那这一路上可有人为难于你?”
“只是一些宵小之徒,我一搬出太尉府的名头,他们便害怕了。”
顾郁成语气轻松地说着,一句话就带过了这一路上的辛苦。君鸾闻言,也知道这一路上定不会像是顾郁成说的那么轻松,他一句话带过,也没有丝毫想为自己邀功的意思。君鸾心下对这个少年的好感更深了,为人忠诚,知进退,办事能力还强,心下也起了培养他的心思。便试探着对他说:“若是现在让你继续读书,你可愿意?”
顾郁成轻松一笑:“东家这是说笑了,现下我只想着好好为东家办事,好好赡养我娘,别的就不敢多想了。”
这话说得更让君鸾动了恻隐之心。“太尉府有个国子监的名额,但爹爹没有儿子,我改天去问问爹爹,让你去国子监上学你可愿意?”
“东家说笑了,我若是去读书,我们母子俩就断了生计,我也不愿意娘去辛苦做工供我读书。”
君鸾闻言,陷入了思考,顾郁成说的这个话确实也是真的,但就这么放弃这么个好苗子,君鸾实在是于心不忍。想了想,便咬咬牙:“无碍,此事交给我去解决,你这两天先以客人的身份住在太尉府吧。”
顾郁成无奈的笑了笑,东家日后便会知道此时做的是无用功了,若是可以,自己又何尝不想读书?只有读书才是自己做官最好的途径,也只有做了官才能为父亲报仇,才能报答东家。顾郁成暗地里思绪万千,明面上却丝毫未显,只是弯腰向君鸾行了个礼,便由流影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