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烧的纸扔入河中,走了过来。被人发现了,洛绾宁也不躲了,大大方方的靠在假山上等她。只是,看到来人,洛绾宁拧起了眉头。“乔姨娘。”
乔氏看到她,似乎松了口气,淡声道:“原来是三小姐。三小姐半夜不睡,来这里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洛绾宁从上到下的打量乔姨娘,这乔氏与柳氏之前都在王氏的威压下生活。日子过的并不如意。柳氏如今正得宠,乔氏心里怕是不会平衡。洛绾宁有心试探,笑起来,“莫非乔姨娘看某些人不顺眼,半夜扎小人诅咒别人?只是,俺以为不知是王氏还是柳氏啊?”
“三小姐看错了,我只是来凉快一回儿。现在要回去了。”
说完,微笑颔首,离开。洛绾宁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这乔氏有意思啊。神神叨叨的,像是有什么秘密。这深宅大院里,果然没一个简单的人。不过,乔氏没主动攻击过她,她也懒得自找麻烦。第二天,洛绾宁在碧桃的催促下去报名参加医官考试,回来后,却发现王氏被解除了禁足。洛怜儿也容光焕发的。一问才知,王氏娘家表舅来了。这表舅据说还是个皇商什么的,总之,也算给王氏长了脸。他一来,洛怀俞再不情愿,也得给王氏两分面子。没想到,这王氏很有手段,当天晚上,就把洛怀俞搞定了。王氏手段狠辣,重新掌权后,立马就发落了几个投靠柳氏的仆婢。就连柳氏都被罚的不轻。洛怀俞完全无动于衷,好像之前跟柳氏恩爱的不是他一样。当天傍晚,烟雨阁就迎来了一位稀客。柳氏带着兜帽,裹着宽大的披风,来到院中,便将自己的私房钱拿了出来:“三小姐,之前你给我的药还有吗?我想再买一些。”
洛绾宁给她的拿药,只要放在香炉中一点,洛怀俞当晚便会如狼似虎的要她。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她要什么,他没有不应的。如今药用完了,她的恩宠而已到头了,还要日日被王氏磋磨。柳氏走投无路了。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只有一死。洛绾宁站在廊下,闲散的看着她:“我帮的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你如果自己不支棱起来,就算床上赢了,又能如何?王氏一天不倒,你便要被压制一时。”
柳氏听后,有些失望。她一个姨娘,除了用床上功夫笼络夫君,求得些偏爱,还能如何?王氏当初的还不如她们,可原配夫人死了,她又抓住了老爷的心,这才荣宠了十多年。那样的夫妻情分,她们如何敌得过?柳氏咬了咬唇,许久才道:“还请三姑娘相助。”
“我还以柳姨娘杀伐果断,是个聪明人,如今一瞧,倒是我看走了眼。姨娘请回吧,我帮不了你。”
“三姑娘……”碧桃立刻做出送客的手势。柳氏无法再纠缠,只能失魂落魄的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听到后面传来洛绾宁的声音:“事出反常必有妖,与其主动出击,不如借力打力。”
柳氏愣住。她回到屋中,还在反复咀嚼这句话。直到她半夜被叫去听训,闻到王氏身上的异香,突然明白过来。原来王氏也对洛怀俞用药。呵。她翻身的机会来了。……洛绾宁闷在屋里研究药品,对王氏和柳氏的明争暗斗并不上心。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她相信,柳氏不会让她失望。倒是自己那个半死不活的医馆要抢救抢救。她得研制些药品,把自己的招牌打出去。没想到,搞到后半夜,才发现碧桃好像没进来。换往常,这丫头早催自己去睡觉了。今晚上挺奇怪啊。洛绾宁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碧桃。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立刻出门去找她。这丫头从来不会闲逛,最多去大厨房取个餐什么的。洛绾宁直奔大厨房,厨房里的人都表示碧桃拿了食盒就走了,并未逗留。洛绾宁怒了:“机会给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珍惜。”
说着,一脚踹上门。晦暗的光线里,洛绾宁如闯入鸡群的狼,三下五除二,直接将这些小喽啰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怕都爬不起来。“再问你们一次,碧桃在哪儿?”
洛绾宁踩住管事婆子的一只手,脚尖一碾,骨头发出碎裂的声音。管事婆子疼的惨叫不止:“我说,我说……碧桃是,是被二小姐的贴身丫鬟珠儿带走的。”
“什么时候?”
“有,有……有两三个时辰了。”
洛绾宁心急如焚,松开脚,立刻去拢翠居。这里修整的非常漂亮,门口种满了蔷薇花,一瞧就是闺阁女子的住所。洛绾宁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俩洒扫婆子道:“我们小姐身体不舒服,不见客。三小姐请回。”
“我若非要进去呢?”
俩婆子一招手,五六个护院站成一排,把门挡的严严实实。洛绾宁清冷的的眸中布满寒霜。周身散发的杀气,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谁都没想到,平日里怯懦蠢笨的三小姐会有这等气势。“做好缺胳膊断腿的准备!”
洛绾宁扭了扭手腕,直接冲了上去……花园假山旁。碧桃跪在碎瓷片上,捧着倒满开水的杯子,头上顶着一个细颈的花瓶。稍微晃一晃,便会挨上一鞭子。此时,她脸色发白,背上全是血淋淋的印子。像风雨中摇曳的小草,随时都会倒下。楚怜儿坐在她对面的竹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碧桃:“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这么有骨气。不过是让你放点痒痒粉在床上,又不是让你杀她,至于这么倔吗?”
“你这么忠心耿耿,可你家小姐压根就不在乎你的死活,你这么做值得吗?”
“你若是识时务,我保证让你在府中吃香的喝辣的,再不受欺负。”
碧桃眼神坚毅,龟裂的嘴唇动了动。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忠仆不侍二主,她一日是我主子,我便绝不会背叛她。你让我做的事,我不会做,永远都不会。要杀要剐随便你。”
楚怜儿气笑了。“既然你要表你的忠心,那我就成全你。”
她抬了抬手。“来人,给我把她按水里,好好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