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警惕道:“什么事?”
谢闻舟也没有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我要你拿到我父亲的兵符。”
安氏说:“那兵符能调动的人马有限,你要兵符做什么?”
谢闻舟说:“这就不用你管了,尽管去做就行。”
安氏知道,若现在不答应必定会成为刀下亡魂,不如自己先曲意逢迎,到时候再想办法求救。只要自己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想拿捏自己就难了。于是安氏点头说:“好,我帮你还不成吗?”
没想到,这时候洛绾宁直接捏开他的下巴,塞了一粒药进去。安氏想吐出来,可是那药入口即化,很快进了他的肚子里,安氏震惊的看着洛绾宁说:“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洛绾宁说:“断肠散而已。一天之内你若是拿不到兵符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你自己选吧。”
安氏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他没想到这俩人居然这么狠。眼下他也无计可施,只好点头。安氏走了后,洛绾宁看着谢闻舟道:“你就这么放心这个女人,我看她眼珠子乱转,恐怕不会乖乖配合我们。”
“等她,自然是不行。刚才我这么说,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我爹把兵符放在很深,恐怕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在哪儿?我们就算要找,恐怕也不好找,倒不如让那个女人为我们探探路。”
洛绾宁点头。不愧是纨绔世子,果然聪明。安氏吓得腿软,连滚带爬的跑回主院之后,一边哭一边大叫:“侯爷,侯爷,救命啊。”
永宁侯听到安氏的喊叫,皱眉走了出来,瞧见她披头散发更是不喜:“你这是做什么?仪容不整,还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安氏赶紧解释:“侯爷,咱们的安儿死了,他死的好惨啊,求你替安儿报仇啊。”
说着,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那发疯的模样,倒不像是装的。永宁侯大惊:“安儿死了?怎么会死?上午不还好好的?”
上午,谢毕安还来到他的书房,问他要调集府兵的令牌,说要帮皇上捉拿逆反。他当时并不赞同他参和这件事,毕竟皇上的心思不好猜,有时候你明明做的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在皇上眼里,就是出风头,抢功劳。所以,永宁侯现在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有命,他便奉命办事,若皇上不招呼他,他也就赋闲在家,当隐形人。总之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架不住谢毕安软磨硬泡,说什么九皇子跟皇上不一样,皇上现在身体不好,很多朝廷大事都交给了九皇子处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想进入仕途,做一番大事业。永宁侯知道谢毕安野心大,也不再多说。不过是抓一个逆反而已,且让他闯吧。谢毕安怎么会死呢?安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字一句道:“是谢闻舟杀了安儿,此刻,安儿的尸体就在他院落之中。不少幸存的府兵都是证人,侯爷,安儿从小听话,对您对世子都是本分有礼,敬爱有加,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罪,竟然让谢闻舟下如此杀手。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亲弟弟啊,他怎么这么狠啊。”
后面全是车轱辘话。永宁侯听后,有些不敢相信:“谢闻舟会做这种事?他向来与安儿井水不犯河水啊。”
“他私藏了逆犯。”
安氏斩钉截铁道,“当年,那逆犯救过他的性命,他宁可杀死自己的亲弟弟也要保那个女人。侯爷,你若不处罚他,恐怕咱们永宁侯府也要完了。”
“她逼臣妾吃下了断肠散,让臣妾拿到荒野的兵符,他们要调集军队再度围攻皇城,这可诛九族的大罪啊,侯爷。”
永宁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小子还想谋反?”
“是啊,侯爷。我若有半句虚言,我不得好死。”
“看我不杀了这孽障!”
永宁侯拿起佩剑就冲了出去。安氏见状,擦着眼泪站了起来,一双吊梢三角眼里全是愤恨!她跟在永宁侯后面,追了出去。可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她体内还有断肠散的毒,此时已经捅了出去,若是侯爷抓了谢闻舟还好,若是没有抓到,自己得想办法解毒。若是有了兵符,自己也就有了谈判的筹码。而且她还能利用此时,大做文章。想到这儿,安氏直接进了书房,开始翻箱倒柜。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当她无奈之际,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她记得侯爷总是对着这画发呆。莫非,这画上有什么玄机?安氏把画取了下来,却看到画后面有个暗格。它把暗格打开,果然看到一个木匣子。木匣里装的正是兵符。安氏正要拿出,门突然开了。她以为是永宁侯去而复返,正想恢复原样,没想到,一柄剑突然刺了过来。安氏想躲却来不及了。长剑直接贯穿了她的胸口。她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年轻的姑娘,不甘心道:“你,你跟踪我。”
“没错,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你。不过,你是最了解永宁侯的人,若没有你,我们怎么找到这兵符?”
说着,直接将木匣中的兵符拿在了手中。安氏嘴角汩汩往外冒血,她艰难道:“你们……你们这是要置侯府于死地,你们……你们你不会成功的。”
洛绾宁直接直接抽了剑,转身离开了。经此一役,她总算明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动恻隐之心。当初,他们抓到楚宴笙的时候,若是直接杀了,便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这一次,她会连本带利都讨回来!另一边,永宁侯刚离开主院,就看到了回廊中的谢闻舟,他手上提着一个木匣,那匣子里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永宁侯能想象到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心生恐惧,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逆子,你,你当真杀了你弟弟?”
“弟弟?从我娘死的那一刻,我便是孤儿一个了。我没有弟弟,也没有家。以前,我被人蒙蔽,心生妄想,如今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既如此,你也不用再勉强自己了。”
谢闻舟将木匣扔过去,木匣打开,从里面滚出一颗血淋漓的人头。这人头正是谢毕安的。永宁侯目眦欲裂,却听谢闻舟淡淡道,“从今往后,我们父子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