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念这次上台演讲的机会你就让给王玲吧。”
听到这句话的元念念满脸的不可置信“教授为什么，这个项目是我花费了一年才做好的，凭什么给她。”
但是教授似乎对自己这个学生并不满意“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表情有多糟糕吗？上一次我也给了你机会，结果你整个会议都在冷着脸，怎么我的报告会就这么让你不满意。”
“教授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对待医学本来就是非常严谨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教授的脸似乎更黑了“元念念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的教学不严谨吗，元念念我当初是因为你考研成绩第一才录取的你，可是没有想到你的情商这么低，你的报告不仅代表了你自己更是我们整个团队的署名，这事由不得你，感觉把资料发给张玲。”
元念念刚刚走出教授的门就看见王玲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她长得并没有自己好看，但是她笑起来很好看，她也经常笑，大家都很喜欢她，可是现在的我却一点都不想看见她的笑容。
“念念，你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教授发了很大的脾气，你没事吧。”
元念念有些抗拒的躲开了她，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但是还是可以听见张玲身边的朋友在讨论自己“王玲，不要和她玩了，她除了学术方面比较好，其他方面简直了，成天摆着一张臭脸。”
“好了，我不和她接触就好了，怎么你还生气了，不过她的学术是真的好。”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被摆脸子我一定受不了。”
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肆意讨论的时候，元念念就在楼梯转角。
我就这么让人讨厌吗？
回到自己的单人公寓看着自己辛苦了整整一年才写好的报告，里面的数据都是自己经过了无数的实验才得到的，现在就要这样拱手让人吗？
那一晚，元念念鲜少的照了很久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每一处都长得很正常，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那，明明我什么都做到了最好。
这一晚她没有再看医学文献或者观摩手术报告，而是打开了浏览器，搜索最让人喜欢的笑容。
整晚她都没有睡觉，一直在面对着镜子练习如何微笑。
“不对还是太僵硬了。”
“不对，嘴角的弧度太小。”
“不对，眼睛要弯弯的。”
“不对……”
“还是不对……”
元念念在房间里几日几夜都没有出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明白表情都一样，为什么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元念念走到自己的报告前面，这是转发报告的最后期限，自己该怎么办？
在犹豫许久后还是点了发送，然后继续回到洗手间里去练习那些人们喜欢的微笑。
很快就到了公开演讲的时候，她是核心人物，为了避免主讲人王玲有回答不上的问题，她必须到场。
身着和其他研究生一样的衣服，她坐到了最后一排，王玲的演讲很生动，表情也很让人喜欢，除去几个主要的技术问题表达不太清晰的情况下都很完美。
但是台下的都是医学泰斗，怎么可能接受不严谨的报告，接着就提出了几个刁钻的问题，王玲本身的学术就一般哪里回答的出来。
只能求助般的看向偏爱自己的导师，但是导师对于这个报告也没有过多的参与，全程都是元念念在跟，一时哪里知道答案。
“怎么，你们自己做的报告难道自己都不清楚？连这几个主要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一个医学前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出言讽刺。
元念念本身就不是大度的人，资料她都发过去了，至于她们了解成什么样子就不在她的负责范围之内。
看场面有些控制不住，元念念直接走到台上“各位请安静，因为报告比较复杂，所以我们本次将报告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由一个同学进行--简述，第二部分我作为主负责人回家会进行回答。”
流利且得体的语气和亲切的微笑，让现场突然安静下来，此时的元念念看起来如同太阳花一般灿烂温柔，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的微笑和其他人的问号握手一样，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示好讨好别人的动作。
整场会议在一问一答中完美谢幕，但是王玲的脸色却不是很好，毕竟站在台上光芒四射应该是自己，那是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
怒气冲冲的王玲直接在众人走后质问元念念“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看我出丑，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元念念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怎么会呢，我明明是在救场啊，资料我可是一丝没有保留的发给了你，是你自己没有看懂不是吗？”
王玲理直气壮的回答“那东西那么复杂这么短时间我怎么可能看懂。”
“是啊，你看都看不懂的东西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数据是我一个人一点一点测出来的，你凭什么理直气壮的拿走，再说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看懂说明白哪里用的上我上场那。”
看到两个人在讲台上不知道说什么都教授连忙上台“念念啊，你早说你们的计划啊，害我在下面捏了一把汗，不过这次院长对我们的报告很满意，拨了一大笔资金给我们科研，你看……”
“教授我已经申请提前毕业了，很快就要直接去实习了，至于科研什么的就预祝你们成功了。”
教授有点懵，带着怒气“元念念你在说什么，只要我不同意你以为你可以毕业？”
元念念的微笑似乎变大了一些，眼底的悲凉也更多了一些“教授您不答应也无所谓，刚刚来的李院长已经同意了，感谢您这两年的照顾，我学到了很多，祝您步步高升，对了还有王玲，也祝你研究生生活顺利。”
元念念开始带着面具开始在医院里家里穿梭，每个人都开始喜欢她，因为她一直都是笑着的，偶尔也会撒娇。
尤其是身边的朋友也开始多起来，就连曾经孤儿院的同伴看见她也开始打招呼，第一次她感觉原来微笑这么好，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都如同她的笑容一样都是假的。
就这样年复年日复日，画面一转，回到了玄灵大陆，有一天出现了一个男子，问她“你这样扯着脸皮不累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明明在笑啊。”
“你在撒谎，笑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我这个样子？那应该是什么样子？”
眼前的人突然呲着大牙笑了起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眼前的人脸开始清晰，是崽崽。
“念念，我喜欢你，在我这里你可以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你本就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