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以。”
温乔用手肘侧击郝景行的腹部,再一手记劈向他关门的手,郝景行吃痛捂肚。
郝震霆见儿子被打赶忙向前,温乔大声吓推他:“警告你,你心脏不好,我一个肘击可能就让你躺在里面。”
温乔快速打开门,先把郝浔安送了出去。
旁边的女孩子和奢侈品男想要过来阻挠,温乔抬腿作势,淡漠道:“我没有说过我不打女人,另外,猥琐男我劝你别动,你那身子骨我踢一下保底骨折。”
两人听后不敢动,毕竟郝震霆和郝景行都吃过这女的几下,看他们的表情,真吃不消。
郝震霆想起门后的两名保镖,立刻吆喝到:“快抓住他们!你们两个快抓住他们!”
门后的保安得到指令,也立即向郝浔安走来,试图控制郝浔安。
郝浔安手杖在地上一撑,发出“铎”的一声,突飞左掌往近身的保镖面门劈去,保镖当即向后倒。
再挑起手杖,击中后面保镖的两胁,挥拳攻其脑门,保镖迎拳风倒地。
温乔怕两名保镖伤害郝浔安,赶紧出来护他在身后,但看见被打趴的保镖,回头瞄了眼郝浔安。
哦吼,原来会防身。
郝震霆他们不死心地跟出病房,见保镖倒地,立即对郝景行吩咐道:“把安保队叫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两个!把他们绑了!”
温乔慢慢带着郝浔安往走廊出口方向走,语气平淡道:“省点力气吧。把我们绑了又怎样?绑了就能离?杀人灭口?有绑人的功夫你们不如自己去哄那个什么瑶。”
“况且,”她对着郝氏众人晃了晃手机,“刚刚全程我都有跟朋友通话,录音我和他都录了,他那边已经在联系媒体,只要5分钟后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报平安,录音会立即发布到网上。”
郝震霆等人愕然,郝景行狠狠地瞪着温乔,厉声喝道:“我不信!刚刚都没有见过你操作手机!”
温乔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操作几下,把扬声器声量调到最大,拖动录音文件快进到最激烈的片段。
混杂环境音、电子杂音的骂声从手机的听筒播出:
“你——混账东西!竟敢对我大不敬,看我¥#@不打死你!”
“别老是说要打我老公,我会心疼的。”
“我就说她怎么这么眼熟,原来就是几天前林南洲没搞到手的酒吧女。别跟郝浔安了,他残疾。跟我,包你快活似神仙。”
“酒吧女?怪不得一副长着就像是出来卖的样子!小妹妹,你拿你的皮肉钱养你老公,看来很辛苦嘛。早点给个数,快快结束。”
……
郝震霆气结,指着温乔说不出一句话,张口便是“你……你……”。
郝景行还想说什么,就被温乔一口打断:“你们可以试试,究竟是你们公关处理的速度快,还是录音在网上发酵传播的速度快?特别是,跟郝氏相关的劲爆新闻。”
说完,晃了晃手机,牵着郝浔安离开。
徒留郝氏众人立在原地,面露难色。
郝景行拿出手机拨给秘书,愤怒的脸已扭曲,勃然大怒道:“马上全网监测有关郝氏、创晟的一切负面舆情!限半小时把有关温乔的资料全部发给我!”
病房内,刚经过抢救的郝老爷,身边的仪器又“滴——滴——滴”响。
众人随赶来的医生一同返还病房。
殊不知,郝老爷已归西。
-
坐上车的郝浔安和温乔,喘口气后便马上离开医院。
温乔头靠座椅,心还是在怦怦跳。
她扶额撑在车窗边,突然“噗嗤”一声,整个人笑得哆嗦起来。
“哈哈——”
温乔笑得停不下来。
在安稳开车的郝浔安,听到她的笑声,也会心一笑。
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郝浔安手握方向盘,车子右转,问:“你怎么知道录音?‘那个朋友’应该是无故生友。”
温乔收敛了笑声,清了一下嗓子,“我怕他们关了监控,出厕所门的时候就开了手机语音备忘录。”
她侧头,视线落到郝浔安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
诚如他说,郝震霆还真不是他的爸爸。
感受到温乔的视线,郝浔安淡然道:“一天半天就会消的,没事。”
“为什么不还手?明明会防身。”
郝浔安眸光晦暗不明,“在学会反击之前,我先学会了挨打。而且,那个女人,我对生母的唯一印象,就是她跟我说的一句话,‘要好好听他的话’。”
“傻。”
“我也觉得很傻,因为陌生女人的一句话,从小到刚刚,受了郝震霆1358个耳光。”
温乔把视线收了收,看向前方的康庄大道,“不会再有下一次。”
“今后不会了。”郝浔安驾车在宽阔平坦的大路上直直往前行驶,“我刚才看你,觉得你好能打,你的招式都是在哪里学的?”
“能打不算,防身可以。以前去旁边拳馆找老板偷学的。”
“挺厉害,有机会我跟他学两招。”
提及故人,温乔眼底涌动几分伤悼,“有空我教你,老板很久以前火灾死了。”
火灾……
想起第一晚的字条,她写道:“晚上睡觉别锁门,怕火灾救不了。”
郝浔安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原来她的忧患意识背后,都是血与泪的惨痛经历。
他柔声回应:“好,你教我。”
之后,两人到达综合市场。
郝浔安慢慢跟在温乔后面,空出的左手帮她拎东西。
两人把一周的食材、几口新锅、搞卫生的工具都买齐。
郝浔安还跑了两趟才把东西搬完上车。
本来温乔想去市场旁边的联合经济超市,挑几件玩具明天去福利院接儿子时带给他。
郝浔安觉得里面卖的玩具质量堪忧,而且款式平庸,他提议回家去附近的商场品牌专卖店买。
温乔见郝浔安渐起兴致,不好推让,于是答应了。
果然,在逛专卖店时,郝浔安对着好几货列的汽车模型、火箭模型、液压机械手套拼装、高达玩具等等解释得头头是道。
彷佛他是那个即将收到礼物的孩子。
末了,推车都给他装满了。
温乔只好他往推车扔一件,她就往货架放回一件。
最后在温乔强烈要求下,以暂不清楚儿子喜好玩什么为理由,“责令”郝浔安只能带走5件。
郝浔安放回模型的表情,假如他有尾巴和耳朵的话,肯定是耷拉着的。
郝浔安问温乔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温乔答他:温时祺,时间的时,示字旁的祺。
他轻轻笑了,“他肯定会喜欢。”
许多年后,温时祺获得华国科研类航空航天模型锦标赛一等奖,发表感言时,他就说了一句:感谢当年我妈允许我爸给他买玩具。
-
回到小区,叫来物业工作人员,才可以一趟把东西都搬上屋。
温乔进厨房处理食材,顺道做晚饭。
郝浔安把5件模型玩具摆放在餐桌上,虽然这不是他的礼物不能拆,但他可以仔细端详看外包装盒子,看看它前面的图片和后面的说明文字。
这时,旁边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
被打断,郝浔安神情十分不悦,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傅扬。
想把他拉黑。
不情愿地点了接听,劈头盖脸的就是傅扬的大嗓门。
“安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