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什么时候以及地点。”
“中午2点,世景酒店一楼咖啡厅。”
随即电话挂断。
温乔看着息屏的手机,心中泛起一丝不对劲。
这赖老师,之前自己和姜萌都没联系上,未曾告知其关于抚养权纠纷的事情。
可她一上来就约了明天见面。
明天,小心为上。
温乔下意识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莫比乌斯环戒指。
自从手指上多了这一圈象征循环不已之爱的戒指,温乔总是时不时地用拇指去摸,感受它的曲面,确定它的存在。
摸它,就会想到郝浔安。
温乔的思绪进入回溯,细数这近一个月的闪婚生活,以及郝浔安对她的点点滴滴。
和他领证,为的是达到当时黄主任提出的领会儿子条件。
现在虽然温时祺还在福利院,但儿子得到很好的治疗,情况也越来越好。
和他结婚,她多了不只郝浔安一个家人,还有蒋丽和罗新国。
更重要,自己多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罗瑞西。
还有认识了傅扬和厉执潇两位好朋友。
他待人冷冰冰,却永远热切地呼唤自己。
他不善言辞,却一直在真诚真挚地向自己表达爱。
他不擅长浪漫,却因为忘记庆祝自己的比试成功而愧疚万分,准备那么多“道歉礼物”。
郝浔安,坚毅而决绝地选择她,以她为第一考虑要素。
温乔不是灌了水泥的钢筋铁板,她知道,郝浔安正如他对自己说过的那样。
他很爱她,绝不会与她分开。
可她呢?
她对郝浔安的爱,能及他对自己的一半吗?
不,十分之一有吗?
温乔上一次也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
上一次没得出答案,这次她的答案是什么?
脑子里,心里,都是亏欠二字。
她未曾为郝浔安做过什么,也未跟他说过一句表达爱意的话。
之后,会不会有一天,郝浔安也感受到爱的差距,觉得她不能给予对等的爱,对她失望,他心累说要离开。
真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思绪情绪乱得像掺杂打结麻绳得浆糊,额间和后脑勺的部位开始
温乔打开手机,微信上十几条未读信息,都是郝浔安发来的。
有分享在医院探望蒋丽的,有拍罗瑞西在实验室摸这摸那的,有拍他和罗瑞西一起吃的饭堂晚餐,还有就是刚刚发来的。
罗瑞西刚洗完澡,裹着白色浴巾的样子。
郝浔安说:“老婆,豆丁准备睡觉了。晚点我去接你。”
温乔看到他说要来接自己,那罗瑞西就自己一个人在家睡觉,还是安全比较重要。
似乎是心有灵犀,郝浔安发来新的信息,“请的护工就在隔壁房,豆丁有智能手表,睡前跟他交代好。老婆别担心。”附了一个[小狗依人]表情包。
暖意扑面,温乔回了个“好”。
-
下班。
因为温乔已经上岗接待,而且已做了快一个月的收拾。
加上今晚的业绩,由温乔扛上一个小高峰。
闵经理让温乔早点下班。
比之前早了近一小时,温乔出到门口,发现深蓝色凌志suv已经在门口。
郝浔安用看似冷静实则期盼且热烈的目光望着她。
温乔徐徐走到他面前,“回家吧,我们回去聊聊。”
郝浔安的长睫毛微颤,抿唇,内心忐忑,回道:“老婆,我们聊什么都可以,但你不可以不要我。”
温乔心口一酸,酸疼酸疼的。
狗狗怎么会这么说?他怎么会这么想?
这是他随口一说,还是自己今天无厘头的生气让他安全感尽无?
是她的错,是她作,是她让狗狗伤心。
郝浔安的眸色暗了暗,老婆迟疑不说话,她……她真的考虑过不要他吗?
他暗自压下已经涌到喉咙处的酸涩,开口道:“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放手。就算你要提离婚诉讼,你不可能赢,你永远就只能在我身边。”
温乔看到郝浔安的眼眶湿了,她踮起脚,双臂去环抱郝浔安的脖颈。
抱着他,紧紧的。
谁欺负这样的狗狗谁就有罪!
她有罪!
去他么的亏欠!
知道自己对他亏欠的爱,那就狠狠去爱他!
爱他爱到让他对自己难舍难分!
温乔吻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们回去聊聊,聊聊你穿多大号的小雨伞。”
她轻勾唇角。
怦。
郝浔安的心和脑子一秒出逃,逃出个速度与激情。
天岚府小区。
一进门,温乔就先去房间拿上睡衣睡裤。
瞥见自己的床垫上空无一人,温乔一眼便知郝浔安的小心思。
自己今天的无理生气让这个男人费了多少功夫?
温乔进去卫生间之后,郝浔安马不停蹄地打开电脑搜索,#如何选择合适的小雨伞尺寸#。
他早在老婆轻声呼出那句话时,身体的血液随着疯鹿群在疯狂冲击大脑。
他未经人事,这副身体素了三十多年。
只知性教育的基础理论,而身体的陌生反应,也只因老婆而起,近来的事情。
所以老婆说多大号,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多大号的小雨伞。
他找到一篇sci文献,粗略尺寸测量,可以用软尺或细线测量根部一周,然后把得出的测量结果除以2,就能得到适合的宽度。
郝浔安想了一下,他虽然没有用软尺或细绳量过,但是他因为身体反应去了卫生间洗过几次冷水澡。
握过,他知道根部一周的数据。
郝浔安盯着搜索引擎中对小雨伞的尺寸介绍,除以2的话……
xxl,确定型号,郝浔安下单了一箱。
看到预计达到时间,要后天,这么久的吗?
温乔洗完出来,郝浔安站起跟她说:“老婆,小雨伞要后天才到。”其实是小雨伞们。
脸上尽是不满和遗憾。
温乔低下头,因为洗澡而起的脸红,听到郝浔安的话,更招惹上臊红。
她扔下一句“你赶紧去洗澡”,就先进了房间。
十分钟不到。
郝浔安洗完着急出来,他没有直接走进房间
而是站在门框边往里看,他只听得幽幽的传来一句“衣服还没洗”。
郝浔安回道:“收到,马上。”
又五分钟过去。
郝浔安扶着墙走到床垫边,温乔掀开另外半边被子
“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