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文军,不由得开始有点佩服起吴凡的气度来。
这位小老弟虽然看起来比自己年轻十多岁,可这为人处事却是极为豁达。
款款落座的文军,招呼着手下的弟兄们:“都给我敞开肚皮吃喝!今天可是吴老板大喜的日子,谁都别给我藏着掖着,到时候谁要是吃不饱跟老子回家,看老子不把你们打个皮开肉绽!”
听见这话的诸位宾客,也顿时是一愣。
着实想不到,这文军竟如此狠戾。
“是,老大!”
落座的这些帽儿党们开始胡吃海塞,全无礼仪。
刚刚端上桌来的美味佳肴,在这群人的眼中则成了充饥果腹之物。
上手直接抓不说,甚至还往兜里藏。
看见这些人的吃相,在场的宾客无一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吴凡大酒楼开业的日子,却不曾想被这些人全都给搅合了,雅兴全无!
等到这些人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桌子上的食物全部吃了个精光之后,只看见一人率先站起来,撩起肚皮上的衣服,松了松裤腰带。
其他人也纷纷照猫画虎,一个个开始解起裤带来。
将那解下来的裤带往桌子上这么一放。
文军大手一挥:“吃饱喝足了都跟我走,没吃饱的继续吃!”
眼看着自家老大已经站起身来,其他人又哪里敢造次,纷纷站起身来跟着自家老大离开。
看着满桌子的裤腰带,吴凡顿时一愣。
杨翠莲和吴国忠夫妇走上前,提起其中一根裤腰带,霎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充满了腥臊气不说,这扎裤子所用的裤腰带上也遍布着一层油污。
“噫!这是什么脏东西,快来人给我全都收走,丢出去!丢的越远越好!”
正当杨翠莲吩咐着人时,却看吴凡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仿佛想到了什么。
不由得轻声开口说道:“系统,问你个问题。”
“叮!”
清脆的提示音传来,表明系统在线。
吴凡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这些人吃饱喝足留下了自己的裤腰带是什么意思?”
很快,系统给与了回馈。
“叮!”
吴凡大脑收到这份答案,不禁大为意外。
原来,帽儿党并非只有江南这一地才有,其发源地在粤东!
这些人是一个集体,是堂口,但却极为讲义气,而上门乞讨被主人接纳之后,吃饱喝足留下裤腰带则表明已经有同袍兄弟来到这吃过了一遍。
其他的帽儿党看见挂在大门口正梁上的裤腰带,就会纷纷避开,寻找下家。
无论这群人采用的是什么方式上门吃喝,但凡看见这些裤腰带的,则都要回避,表示不能再吃这一家!
这也是帽儿党们内部的行规,若是谁敢触碰和打破这一规则,必然遭受到内部规则的处罚。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吴凡顿时大喜过望,急忙叫停了杨翠莲。
杨翠莲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吴凡。
岂料吴凡一摆手开口说道:“将这些裤腰带全部挂在酒楼大门一侧的架子上!”
“什么?”
在场的人听见这句话,顿时一头雾水。
就连欧阳荣华这样的大师,也忍不住开口道:“小子,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何必要把这些东西挂在门外,耽误了你的喜气。”
吴凡则笑嘻嘻的搓了搓手道:“大师,您有所不知,这些帽儿党兄弟给我留下的这些腰带非但没有晦气,而是保证我以后生意兴隆的秘方!”
“哦?”
被吴凡这么一说,欧阳荣华倒是来了兴趣。
故而,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吴凡将这其中的缘故和盘托出,众人恍然大悟!
而此刻,文军尚未走远,等到走出巷子口之后,默默地对着手下开口说道:“晚上派个兄弟去吴凡安里,把张德胜找我们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还有,把这东西给他,让他拿着去找大哥!”
文军的大哥?
只看手下点了点头,随着文军一声“散”字说出口,这些原本就从街头巷尾涌现而出的帽儿党,也纷纷消失在各个巷子里,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是夜,当大酒楼的员工全部下班以后,吴凡决定犒劳一下自己,遂钻进厨房,做上一碗那最简单可是又最难的蛋炒饭来果腹。
“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浑厚有力。
吴凡不禁诧异的打开门,只看见来人是白天率先第一个解开裤腰带的那个帽儿党。
“你,你怎么来了?”吴凡自是惊讶。
可来人却是如同鬼魅一样,身形一转,钻进了酒楼的大门。
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放在厨房的桌子上。
“我们文大哥给你的,让你遇到张德胜麻烦的时候拿着这东西去找我们大哥。”
“文军不是你们大哥吗?你们竟然还有个大哥……”
对于帽儿党的架构,吴凡自然不知。
原来在江南五省,分别有五个帽儿党的大哥,这些大哥无一不是当地有钱有势之人,甚至其中不乏商界大佬这样的角色。
巧就巧在,南安街中也曾走出过这样一个商界大佬,人称水爷。
水爷名为张恨水,是当今江南之地颇为出名的富商,更是靖安首富,为人颇为神秘。
不过只要是他经手的事和人,无一没有得到莫大好处的。
“文哥让我来告诉你,你拿着这信物去找水爷,水爷也不一定会帮你,不过……”
吴凡顿时来了精神。
既然文军能如此帮助自己,就说明自己白天的举动已经收获了一段善缘。
的而来人口中所提到的张德胜,想不到竟如此有实力,竟然要请动似水爷这样的大佬帮忙才能制服他?
看来是自己先前低估了张德胜的能力。
想到这里,吴凡立刻招呼来人坐下,还不等他再度开口,吴凡已钻入厨房之中。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小菜和酒全部端上了桌。
直到这时,吴凡才冲着对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兄弟!请!敢问你适才未曾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水爷如何才肯帮我?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