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蕊的这一通操作,惊艳了在场所有人。
眼看着吴凡的眼中充满了疑惑,苏蕊在落座后偷偷地对着吴凡比了一个手势。
吴凡立即心领神会。
这群小八嘎哪里见过如此精致的点茶手艺,立即惊为天人。
可只有苏蕊和吴凡才知道,她适才点的茶所用的香料,选用的是不溶于水的。
即是香料漂浮在牛初乳上,看起来像是一幅画,可却没有动静之分。
点茶之中最为上乘者,是动静有变,从最初开始点茶,苏蕊就选择了最不能容相溶的香料。
正是因为藤花足义不懂其中缘故,所以准备的香料极为完备,也恰好给了苏蕊机会。
真正的点茶极致,这可是不传之秘,怎会让藤花足义看见?
下一秒,就看藤花足义猛地站起身,随即朝着苏蕊和吴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果然名师出高徒,苏蕊小姐的点茶手法,受教了!”
眼睛里流露出极致的贪婪,藤花足义还觉有些不过瘾,既然已学会了点茶,那么接下来,可就是这烧尾宴中的五色烧尾了。
一旦这道菜让他掌握,莫说是在风情街,就算是将来回到霓虹之地,也可以凭借着最为正宗的五色烧尾,很快拿到霓虹的最高奖项。
成为庖厨界翘楚中的翘楚!
一想到此处,藤花足义内心止不住的兴奋,他这可算是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找到了一条永远都不会失业的钻石饭碗。
在霓虹会最至高宴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们藤花家族,必定会成为整个霓虹最为炙手可热的世家,传上几代都不过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藤花足义吩咐厨房,将做好的五色烧尾端了上来。
热气腾腾的五色烧尾带着汤汁,就连菜肴所用的盘子都是犹如玉璧一样颜色的浅青瓷。
浅青瓷呈浅碧色,搭上五色烧尾,显得十分尊贵。
可吴凡只是拿起筷子来夹起来一块放入口中,咀嚼了两下,随即发出一声:呸!
随口吐掉五色烧尾,吴凡的这一动作,立刻让藤花足义面色一沉。
这可是霓虹的至高宴,而这道菜正是出自于霓虹会做烧尾的那五个人之一的昭信美子。
“怎么,这道菜不对?”
藤花足义没着急发作,而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吴凡紧皱着眉头:“这道菜对不对我不知道,但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这不就是一通乱烧嘛!
“哦?还请吴桑斧正!”藤花足义不死心,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道被霓虹视为至高宴的五色烧尾。
吴凡放下筷子,咂了咂嘴:“无论是其形,其色,其味,其烹制手法,都跟五色烧尾毫无关系,五色烧尾采用的五尾,其造型拼出来刚好是一条飞鱼。”
飞鱼,龙首鸡爪鱼尾!
常伴祥云而生,也正是明代锦衣卫的飞鱼服纹样。
眼前这道五色烧尾,莫说是拼凑出的菜形像狗,就连这味道,也是极度的奇怪。
若是吴凡没有猜错的话,菜中添加了霓虹那边的配料,昆布碎。
将一道好好的陆宴,做成了海味。
看来纵然霓虹人真的学会了某样东西,还是会自己擅自改良,最终改成四不像!
“由此可见,也许你们根本没吃过真正的五色烧尾,也罢!今天我就看在你昨天送礼的面子上,教你这道五色烧尾!”
表面上如此说,可吴凡却不打算让他们真的看清楚。
而且就算是看清楚也无妨,这五色烧尾的制法极度复杂,配料的比例也需十分精准,就算他们学会了,最终也是一道失败的菜。
只看吴凡走进这和风酒楼的后厨,看见案板上一排排的刀具忍不住吐槽道:“这都是什么鬼东西,苏蕊!把我的刀拿过来!”
依旧是这把砍断了大正式的家用菜刀。
吴凡看着微微卷起的刀刃,随便找了一块磨刀石。
很快这刀被吴凡磨得又快又锋利,随便拿出一块质地极为坚硬的牛尾巴,轻轻一刀下去,立刻断为两截。
很满意刀的锋锐,紧接着就看吴凡手中持着刀,不过短短数十秒的功夫,所有食材都被他切好,分门别类。
藤花足义甚至还没有看清楚吴凡的动作,吴凡竟已经完成了?
吓得藤花足义一把抓住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昭信美子的手,压低了声音用霓虹语开口说道:“你给我看仔细了,可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吴凡虽然不懂霓虹语,可是苏蕊却是行家里手。
前一次来藤花会社,苏蕊带了窃听装置,可这一次,她依旧故技重施,戴了一只骨传导耳机。
她与吴凡一人一只,却是隐藏极深,那骨传导的装置就在耳钉里。
而吴凡的耳机则设计的更为巧妙,就在他领口的第一枚扣子里。
声音极其微小,就连吴凡也只能听见一声十分微弱的“滴滴”声。
这是苏蕊在告诉吴凡,他们开始偷师了!
吴凡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好!
既然如此就让你们明明看见了,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绝对学不会!
热锅凉油,糖色爆烧。
随着配料被吴凡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囊了一遍之后,随着糖色已烧制完成,香料下锅的一瞬,能看见藤花足义的瞳孔骤然紧缩。
目光死死地盯着吴凡的大铁锅。
可却是仍旧没有看清楚。
昭信美子也是一愣,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香料就全都被他囊括在了一个勺子里。
可是接下来的步骤更为眼花缭乱。
五色骨依次过油裹上了糖色不说,吴凡每一次只挑起一根骨头,让他们只看明白了下锅的顺序,却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此刻吴凡已将所有菜品和汤,全部放入砂锅之中慢慢煨烤。
香味瞬间充斥在整个厨房之中!
藤花足义的口水顷刻间从嘴角流了下来。
香!
实在是太香了!
这种极具冲击力的香味,就连昭信美子也有些吃惊,她做至高宴多年,却从未闻到过如此让人痴迷不已的香味。
可这些香料,明明就是她平素里最常用的香料而已,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