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一惊,猛然转身,摔坐在地。
“你是云婉的那个表妹吧?”
男人呲牙笑,一副吊儿郎当的。
牧之正怎么在家?
陆怀夕捂着胸口起身,就看到从衣帽间出来,有些紧张的柳云婉,“之正你不是去公司了吗?”
她问着,过来拉着人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回头给陆怀夕使眼色。
陆怀夕在她们出卧室后,赶紧回了衣帽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没过一会儿,柳云婉返回,有些着急道:“这些衣服,我都没怎么穿过,你带回去合适的就穿,不合适的丢掉。”
她找了个大袋子,将那些衣服随便塞进去,又从旁边抽屉随便拿了两个装着化妆品的盒子,一同塞进袋子里。
“改天,咱们约着到外面吃饭。”
柳云婉送陆怀夕下楼,经过客厅被沙发上的男人叫住:“这就走了?”
“是啊,夕夕还有事。”
柳云婉满脸堆笑,几乎是推着陆怀夕出的门。
“往前走没多远就可以打车。”
送出别墅,柳云婉嘱咐后,便转身回了。
陆怀夕扬了扬眉,抱着一大袋子衣服朝路口去。
这一刻,她仿佛明白,身在这座城市的柳云婉为何从未回过老家。
这一次之后,她恐怕再也难踏进这个地方。
不过,秦观棠那样矜傲的人,怎么就听了柳云婉的话,跟自己结婚呢?
再一次度过一个很平静的夜晚。
陆怀夕早起去了公司。
上午,秦观棠来这边,一眼就看到办公区有个熟悉且忙碌的身影。
他问身边的助理,“她是谁?”
“刚招的,财务室的。”
秦观棠有些纳闷。
这女人难道是奔着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故意到这边工作的?
进办公室,他让助理找来陆怀夕的面试简历。
会计专业,在校成绩优异。
“刚毕业?”
“好像是。”
一旁等候的助理,有些疑惑,秦观棠竟然对一个实习生这么在意。
“你去忙吧。”
看了简历的秦观棠并未将其还给助理,反而是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开始处理这边的工作。
陆怀夕一个上午都在忙碌,终于得空到茶水间喝了一口水,出来的时候,看到办公区那位穿着深蓝色西装,身形欣长挺拔的背影,略有几分熟悉。
还没等她走近,那人在跟主管交代什么后,抬步往外走。
仅仅一个侧脸,陆怀夕定在原地,呼吸顿停。
为何这么像秦观棠?
回到她的工位,陆怀夕忐忑一上午,终于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主动跟旁边的同事搭讪:“问一下,咱们老板叫什么?”
女同事看着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般上来就打听老板的,大多被定性心术不正。
“秦观棠。”
“……!”
陆怀夕定在原地。
女同事离开前,还不忘回头看她一眼。
然而,陆怀夕却是整颗心跌入谷底。
背影像,名字一样,这不会这么巧吧?
她是最后下楼的,更不巧的,刚出电梯就看到楼下大厅,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双手插兜在跟人聊着什么。
偏她往那边看的时候,他也正好偏脸,好巧不巧,正对上眼。
陆怀夕吓了一跳,忙低头快速出了大楼。
这次确认,果然是他!
没想到,自己闪婚的丈夫竟然还是自己的老板。
下午,秦观棠没到公司,陆怀夕揣着局促到了下班。
时间还早,她不想那么快回家,便在附近的商场一直逛到天黑。
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亮着灯,很明显他已经回来了。
陆怀夕轻手轻脚开门进屋,刚一转身看到通往二楼的台阶处,正站着双手插兜,黑裤白衬衫,一脸不爽的男人。
“公司不加班,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我去逛……”
“快点去做饭。”
不等说完,秦观棠命令似的口吻交代后,转身上了楼。
陆怀夕站在原地,愣了好大一会儿。
恍然明白,这场婚姻怎么好像有预谋似的。
她这分明是来给人当保姆的,还是没工钱的那种。
带着一肚子怨气,做好晚饭上楼敲了书房的门。
他从书房出来,她正往客卧进。
“陆怀夕。”
“……”
陆怀夕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赶紧从房间出来。
“生活照发给我一张。”
秦观棠打开手机朝她走近,陆怀夕心脏砰砰跳犹如小鹿乱撞,垂着眸子不敢与他对视。
她忙将微信点开,扫码验证,可翻了半天相册,也没选好。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夺走她的手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滑了几下,将手机还回。
陆怀夕看到微信上已经发送的照片,嘴巴张着,缓缓抬头,秦观棠已经转身下楼。
照片是一张她在大学毕业那天,穿着学士装拍的。
整个人就看着挺傻的。
磨磨蹭蹭下楼,秦观棠正在吃饭,看起来对她做的菜还挺满意。
但是她有意见。
在对面小心翼翼坐下,试探性地说:“那个,你要照片做什么?要不,我重新给你发一张吧?”
秦观棠抬眼,凤眸深冽,陆怀夕心头莫名一紧,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眉眼。
“衣品不太行,你那些生活照也拿不出手。”
“!”
陆怀夕敛着眸,脸上火辣辣的。
时间仿佛一瞬静止,空气中凝滞着压抑的气息。
秦观棠吃晚饭,并未再理她。
陆怀夕望着剩下一半的饭菜,没什么胃口。
她现在突然后悔听表姐的话,跟一个陌生人领证,与其过这种让人窒息的日子,还不如自己在外租房过的自由自在。
但似乎一切都晚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一周,陆怀夕终于有了短暂的放松。
秦观棠出差外地,需要一个月。
她一个人居住一个大房子,不用为日常的水电房租发愁,只需要下班买点自己喜欢的菜。
这天,公司聚餐。
陆怀夕作为新人,被拎出来讲话。
她一个初入社会的新人,看什么都是懵懂的,故而想法也很单纯。
“大家好,我叫陆怀夕,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帮我。”
话音刚落,有位女同事阴阳怪气,“帮你?那谁帮我们呀。”
这话一出,包厢那么多人全都小声窃笑。
陆怀夕不明所以,最后还是被隔着一个人的一男同事给强行拉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