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接下来的日子,陆怀夕面对秦观棠没了以前那种异性羞涩感,反倒坦然许多。
倒是,秦观棠对她的关注多了一些。
比如,他回来的时候,如果没在楼下看到人,一定要上楼敲门。
好几次,陆怀夕被打搅,心情糟糕透顶。
以至于,她差点在房门挂上请勿打搅。
随着天气转凉,秦老爷子从疗养院搬回家,她和秦观棠也不得不从这边的房子,暂时回到老宅那边居住。
搭伙夫妻,短时间还行,若是时间一长,那必然暴露。
就在他们回老宅的第三天,事情还是发生了。
晚饭后,陆怀夕在卧室看书。
想着秦观棠平时比较忙,就帮他将床提前铺好。
刚弄好,秦夫人突然推门走进来,一眼看到床边地上的铺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陆怀夕此时,也僵在原地,忘了反应。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明白怎么回事。
更何况,又这么明显。
“你们……”
秦夫人问出的时候,陆怀夕也回过神,马上解释:“我是因为在生理期,观棠他……所以……”
说着,陆怀夕脸色微红,做出羞涩的模样。
秦夫人见状,本来不太妙的神情,猛然松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这地上硌人吗?我去让她们把储存室的折叠床找找。”
“妈,不用麻烦了,这样就可以,观棠都习惯了。”
陆怀夕追在身后,一不小心说漏嘴。
秦夫人刚转好的脸色,再次微变,“习惯?”
陆怀夕拉住秦夫人的手,笑着再次解释:“我的意思,观棠每次在我来那个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所以,不用大费周章。”
在书房的秦观棠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从里面出来,及时打断两人的拉扯。
“妈。”
他这一声,秦夫人嗔他一眼,拿开陆怀夕的手,快步走开。
秦观棠一脸疑惑,回头看向陆怀夕。
她也进了卧室。
秦观棠感觉不对劲,忙跟在身后,当看到地上的床铺,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忙关上房门,来到陆怀夕身边,压着声:“所以,妈看到了?”
陆怀夕无所谓地拿起床边放着的书,准备坐进被窝,很淡定地说:“嗯,不过,我解释了,她也信了。准备去给你找折叠床呢。”
“你怎么解释的?”
秦观棠自己都没发现,此时靠陆怀夕特别近。
他穿的家居服与陆怀夕的睡裙,还是成套搭配的。
这么一看,分明就是一对还处于新婚的小夫妻。
陆怀夕意识到他距离自己太近,抬手放在他的胸膛,示意他后退,“我说我生理期,你那个……”
若是搁在刚开始跟他领证那会儿,这话定然是说不出的。
但是现在,不知是不是相处的时间问题,她渐渐也放得开。
可她的话,让秦观棠有些难以启齿。
“你这样说,妈会误会的。”
“不然怎么办?总不能说,咱们的婚姻有名无实吧。”
陆怀夕朝床的另一侧挪了挪,靠着床头打开手上的书。
秦观棠站在床边,用手撑着额头,沉思片刻,看向专注看书的小女人。
她不理他,他自觉没趣,只能先回书房。
再回卧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卧室关了大灯,只开了床头灯。
陆怀夕躺着在看手机,听到有人进来,还是特意瞧了一眼。
秦观棠进来躺下后,忽然起身上了床。
陆怀夕一个激灵,丢开手机,带着被子下了地。
“你干什么?”
“……”
秦观棠此时的姿势很尴尬。
面对陆怀夕的疑问,他倒是很淡定地说:“我想了,你那个理由根本不管用。在老宅这边,肯定瞒不过妈和奶奶的眼睛,更何况,现在爷爷也回来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
“睡一张床上吧。”
他说完,下床将铺盖卷起,又返回床上。
陆怀夕不知道他突然哪根筋搭错了,站在地上半天没感动。
秦观棠见她反应过大,忍不住说:“我不至于丑到,你连碰一下都那么难。”
这话,陆怀夕没法接。
见过自恋的,但没见过自贬的。
陆怀夕知道再僵持也没什么意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将被子丢回床上,自己也从另一次,磨磨唧唧上了床。
这张床很大,但被子没有那么大。所以,一床被子,她势必要挨着他睡。
本想在看会儿手机,陆怀夕现在也没了心情。
躺下后,她甚至不敢朝秦观棠那一方瞥。
房间灯一关,更显压抑。
陆怀夕侧着身,强行装睡。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清醒,以至于都能感受到旁边人炙热的温度。
“我准备从意林离职,不知道秦先生公司的会计有没有空的?”
睡不着,那就跟他说说话。
现在的秦观棠,在接触一段时间,好像也并非外在看起来那么让人高不可攀、触手不及。
既然他之前诚心邀请她去他公司,她也是抓住这一点,才有的胆量问。
“有,你随时都可以过去上班。”
秦观棠的嗓音在空静的房间回荡,让人忍不住心头狂跳。
许是隔得近,加上她第一次跟异性同床,身体渐渐发生变化。
明明房间特意调了适宜的温度,她却忽然觉得很是燥热。
悄悄将双脚探出被子外,连手臂也露了出来。
感受到真丝被面的凉意,心情慢慢安宁。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第二天,她被自己的举动惊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啊——”
一声尖叫,她忙捂住嘴。
倒是秦观棠淡定地很,从床上下来,看也没看她一眼,抬步去了洗漱间。
回想刚才的场景,陆怀夕紧闭双眼,脸颊滚烫。
她刚刚一睁眼,面对的是男人立体锋利且完美的下颌骨。而她的手臂,正搂着秦观棠的脖子,半个身子压在男人的身上。
难道她一夜都是如此?
那秦观棠总不能也睡那么沉吧,怎么就不知道推开她呢?
越想越尴尬,越觉得尴尬就越觉得羞得慌。
这样一来,秦观棠岂不是以为她这个女人比男人还随便还主动!
定在原地好久,她忽然想到什么,赶紧跑到梳妆台的镜子,查看脖子以及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
然而,在看到镜中的自己除了脸颊和双耳以及脖颈发红,其他并无什么痕迹。
一颗心终于安稳落回肚子里,身后的洗漱间突然传来响动。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