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不想事情复杂,忙按住丈夫的手,对秦观棠含笑道:“观棠,我们都是你的亲人,真正意义上是站在你这边。”
秦观棠眼中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转瞬即逝。
站他这边?
站他这边,还都一致对他的婚姻指手画脚,干涉他要娶谁!
两方都稍作沉默,最终还是袁益明打破沉静。
“观棠,听你妈说,你跟那个陆小姐已经离婚。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纠结于她的过去。这一点感觉很不像你。对待工作,你可以干脆利落,怎么到感情反而有些拖泥带水,断不干净。”
吴优也跟着说:“还是说,你没有看上这个苏小姐,所以才反抗你妈妈。如果换个呢,这次要不让你叔叔给你介绍官家小姐。他在这方面认识的人比较多,跟那些人也走的近。”
秦观棠不想说话,就默默地扫了二人一眼。
忽而倏地站起,“我的婚姻我做主。就这样吧,既然你们是她请来的,那就如实告诉她,我是什么态度。”
说完,他转身要走。
吴优也跟着起身,“看来你对这个陆小姐来真的。”
秦观棠脚步一顿,却未回头。
吴优继续道:“我们都是见过她的。说实话,你们真的有点不相配。首先,你的年纪,你已经奔三,而她也才二十出头。你们之间这个距离,你可有想过?”
“婶婶,你是见过我买婚戒的人。我认定的人,我若介意年纪,我还会坚持到现在吗?”
秦观棠转身,面色冷沉。
袁益明怕起冲突,伸手将吴优拉坐回去,好脾气地问:“观棠,咱们好久没再一块下棋,要不今天来一局?”
“改天吧,我还有事。”
秦观棠话罢,踱步离开。
吴优夫妻俩本是请来相劝的,可现在不仅没劝好,可能还把人得罪了。
“怎么办?观棠跟咱们的关系,一定会疏离。”
“别担心,我去找他。”
袁益明安慰妻子,随后从沙发上起身去追秦观棠。
正好在秦观棠上车后,他跟着上了副驾驶。
秦观棠刚要启动车子,这会儿,选择放弃。
“我说的很清楚了,你不用再继续……”
“观棠,你误会了。我跟上来,并非还是说你婚姻的事。”
袁益明侧身,认真地看着他。
“到我家,我们下盘棋。”
“我现在有事。”
“什么事?”
“陈澄他们约了喝酒。”
“那带上我一起。”
秦观棠睨他,勉强启动引擎,离开秦宅。
等他们到时,会所包厢正乱做一团。
新年新气象,陈澄剪了个头发,几个人都在调侃,拿他开玩笑。
秦观棠手还握着把手,看着那亮闪闪的光头,微微皱眉。
意识到身后还有袁益明,他忙进去错开身。
原本喧闹的包厢,因为袁益明这个长辈的出现,顿时变得安静。
谁都没有再吭声,全都回到原来的位子坐着。
“正月里不能剪头发。”
袁益明打破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秦观棠那里。
“我叔袁益明。”
秦观棠介绍,随即朝陈澄走近,上手摸了他的光头,“什么情况?”
陈澄哭丧着脸,“我知道正月里理发死舅,幸好我没舅。”
“他是被汪小姐整了。”
其中一个富二代插话,笑的不亦乐乎。
秦观棠冷着一张脸,微微一扭头,那人没了笑。
气氛虽说恢复如常,但没了刚才的疯闹。
或许是因为有个长辈在,大家都显得拘谨。
有人遣散来陪客的会所的姑娘,等她们一走,以陈澄为首,接二连三跟袁益明打招呼:“袁叔好!”
“袁叔好!……”
秦观棠见袁益明在自己身边坐下,扫了一眼面前茶几上各类的洋酒,问:“你要喝什么?”
“一杯白开水。”
袁益明养生。
碍于他是长辈,没人敢说什么。
沙发上,忽然一人起身,积极:“我去要开水。”
陈澄口型,问:他怎么来了?
秦观棠压着唇线,只是摇头。
袁益明发现两人无声的交流,主动开口:“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棋?观棠,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下棋?”
“有。”
陈澄道,拍了旁边的人,示意他去拿棋盘。
不一会儿,袁益明要的开水和棋盘全都出现在包厢。
“我们来比一场,如果你输了,跟你妈妈道歉,保证不再惹她生气。”
“……”
秦观棠只定定地望着他,无话可说。
沉默数秒,最终还是坚定地道:“如果我赢了,你和婶婶必须站在我这一方,支持我的婚姻。”
袁益明没想到自己下套,反被侄子套路。
“好,三局两胜。”
答应后,棋局正式开始。
陈澄为首,几个富二代围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看着棋局随时的变化。
一场比试下来,秦观棠铤而走险赢了第一局。
袁益明叹了一声,温笑着说:“你小子是不是平时偷偷研究过。”
秦观棠骄傲地勾了勾唇角,并不接话。
第二局开始,包厢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你们渴不渴?”
突然不知谁说了话,陈澄瞪过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包厢再次安静,只有棋子落盘的清脆响声。
“完……”
陈澄那个‘蛋’字还没说出,袁益明得意宣布:“大侄子,承让,我赢了。”
“没关系,还有一局。”
秦观棠很稳重地开口,分别解开左右手腕的衬衫袖口,将其撸起,露出两截小麦肤色的小臂。一副蓄势待发,稳中求胜的架势。
兴许是老天相助,也或者是袁益明得意过头。
第三局,秦观棠轻松赢下。
“啪啪啪啪……”
陈澄带头,包厢一片热烈的鼓掌。
秦观棠看着对面有些丧气的袁益明,很得意地说:“叔,说话算话。”
“算算算。”
袁益明垂着头,不好与他对视。
“袁叔,喝一杯吧,难得来一趟。”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其他人合伙将袁益明拉到沙发,又是倒酒又是捶肩。
秦观棠还坐在棋盘前,幽眸闪烁着运筹帷幄。
陈澄在对面坐下,用下巴示意袁益明:“怎么说?”
“说客,我妈的人。”
秦观棠捏起一颗棋子打量,语气漫不经心。
袁益明在机关工作,平时小心翼翼滴酒不沾,这会儿被几个小辈连哄带骗,连着喝了两三杯就已经不省人事。
为了怕他酒醒反悔,陈澄等几个自作主张写了一份声明,还拿着袁益明的手摁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