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无奈笑笑。
余光瞥向窗外，是一片户外活动场地。
这会儿天气还有些热，几乎没什么人在，倒显得安静很多。
“陆总监喜欢打篮球？”
这个房间的摆件几乎都是外国的篮球明星照片，和一些动漫篮球明星，就连挂饰都是一个皮球。
“是喜欢。不过，陆总不想他打。”
助理虽说是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懂这陆钰和他哥之间的事。
“因为之前，他跟别人打篮球的时候起冲突，伤了人。”
“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
说到这个，助理忽然捂嘴，支支吾吾：“艾琳娜小姐，我好像话说多了。”
“没事，打伤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往外说。”
陆怀夕说完，端起咖啡。
助理松口气，还是小心翼翼。
她们分开后，陆怀夕带着合同去了医院。
刚进去，虞沉从斜对面的病房出来。
看到陆怀夕的身影，他有些纠结。
如果不是看在跟秦观棠熟识，他断然不会去关注一个不太认识的女人。
现在，看着秦观棠整日饱受相思之苦，再看另一个当事人跟别的男的打得火热，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嗡~”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这才收回视线，从病房前走过，拿出手机回复消息。
夜晚，繁华的都市里，灯火通明，霓虹闪烁，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路灯明亮如昼，街旁店铺林立，人潮涌动，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车灯雪亮，将路面照得清晰可见。
虞沉到包厢，陈澄正跟汪白露对视频，一副腻腻歪歪惹人烦。
“医生到了，我先挂了。”
“找我什么事？”
随手脱了西装，在对面坐下。
陈澄将手机放在餐桌上，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一丝戏谑：“你不是要追曾欣瑶，她明天要跟我家汪小姐去云阳。我准备跟着，你也一起。”
“去云阳做什么？”
虞沉拿了餐具，开始吃饭。
陈澄说：“好像有个什么时装秀，不是影视城在那边，专门请了不少明星站台。她俩一个设计师，一个搭配师，这不都被请过去了。”
虞沉恹恹：“我明天还要上班。”
“别啊，多好的机会。”
陈澄竭力劝道。
虞沉睐他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拆穿：“我懒得理你。为了见自己老婆，坑兄弟。”
“什么叫坑，我这是在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你只会帮倒忙。”
陈澄说不过，只好悻悻承认。
“是，我就是想去那边看我老婆。本打算带你一起追妹子，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
虞沉睨他，自顾吃着饭。
好一会儿，他擦擦嘴，“我跟你说个事。”
陈澄吃着饭，又打开了手机。
见他不抬头，虞沉继续说：“陆怀夕回来了。”
划拉手机屏幕的陈澄，慢慢抬头，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她变化挺大的。”
“现在跟观棠在一起？我打个电话。”
“没有。”
虞沉及时制止，面色平静，“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因为现在的陆怀夕，不是两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女孩。”
陈澄一怔，有点没明白。
“两年，她能变成什么样？”
“我今天告诉你，只是希望你暂时保守秘密。”
“那，观棠他……”
“他跟苏小姐有苗头，往后看看。”
“你明知道……”
“秦奶奶怎么死的，你应该也知道。”
“可是……”
“陈澄，把我今天说的话，咽进肚子里。”
虞沉完全不给陈澄反驳的机会，每一次都被堵回去。
最终，他很无奈，往后一靠，摆烂道：“好吧，听你的。”
——
陆钰在医院住了一星期。
陆怀夕终于清闲，再次向陆济明请了两天假，回了州安。
“怎么没让十一一起回来？”
饭桌上，婶婶问。
陆怀夕看了眼时间。
这边晚上，费城也快到早上。
她笑道：“太小了。戴安娜不愿意常住国内，十一被她照顾的好，我也放心。”
陆母也在这时插话：“也不能老麻烦人家不是。我呀，要是腿脚灵魂就好了，我这个外婆看孩子，到底还是自家人。”
这话说的，好像影射别人坏。
婶婶没说什么，但陆怀夕示意母亲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晚饭后，陆怀夕在厨房帮忙洗碗。
婶婶小声说：“你妈妈最近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我跟你二叔还说，她是不是想你想的。”
“……”
陆怀夕一怔，下意识往外面的客厅看。
此时，陆母正仰着头看电视，还挺专注。
“多久了？”
“就今年。”
“等我把她接去兰城，找医生看看。”
“你们这次走，又到过年了吧？隔得远，怪想念的。”
“过年，你们到兰城。”
陆怀夕笑着说完，将冲干净的碗筷放到厨柜，擦了擦手向外走。
客厅里，母亲看的专注，完全没发现身边站了个人。
陆怀夕也没打搅她，电视对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便回了房间。
每天晚上定点对视频，今天是在老家，所以视频开的相对早一点。
那端，戴安娜好大晌接通：“早上好啊！”
陆怀夕用英文回复：“晚上好！”
她像是刚起床，简单扎了头发，然后去忙活别的。
只偶尔过来回应一声：“beby，还没醒。”
“嗯，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就看着。”
陆怀夕拿着手机到外面，对着婶婶和母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端的视频正对着睡着的十一，她们也是怕弄出动静将她吵醒。
“小孩子多睡觉，聪明。”
陆母忍不住小声说。
婶婶点头，高兴地合不拢嘴。
在房间写作业的陆洋，突然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从房间出来，就看到沙发上挤着三个大人齐刷刷地盯着手机屏幕，连电视机都关了。
顺着她们的视线，陆洋就看到手机视频里，有一个睡得正香软糯糯的团子。
“妈，好可爱。”
“嘘！”
婶婶拍了她儿子，示意他回房间写作业。
视频开着持续将近一个小时，直至期间一通电话进来，视频得以中断。
陆怀夕只能回房间，接听。
打来电话的是陆钰。
上来就问：“听说你请假了？”
“昂，我在老家，大概明天回兰城。”
“跟你说个事。”
陆钰语气坦然。
陆怀夕以为是工作的事，谁知，他道：“今天跟秦观棠一起吃饭，他们跟他又提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