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不想理他,开始收拾东西。
秦观棠抬手摸了摸鼻梁,“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你也不着急回去吧?”
陆怀夕最后关了电脑,“我有事。”
秦观棠以为她故意不想理自己,追问:“什么事?”
“约会。”
陆怀夕也不瞒他。
刚说完,她的手机响了。
当着他的面,她接通,“喂,刚下班,就准备出发。”
手机那端不知说了什么,陆怀夕很轻松地道:“好,我马上下楼。”
秦观棠顿时心慌。
她出去,他连忙跟上。
外面开放性办公区的同事,已经全部走完。
陆怀夕摁电梯的时候,秦观棠按奈不住:“你约什么会?男的女的?”
陆怀夕偏脸看他一眼,从容地进了电梯。
“男的。”
秦观棠急了,“怎么会突然约会的?你该不会是相亲吧?”
陆怀夕懒得回应,看着楼层不断向下。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陆怀夕先一步迈出去,被他捉住手腕拉进旁边的安全通道。
后背抵在墙壁上,陆怀夕突然发出一阵闷哼,她想走,被秦观棠整个人圈住,并霸道地道:“陆怀夕,你不能相亲。”
陆怀夕不屑,“我记得你之前也经常相亲的,怎么,你能相亲我凭什么不能相亲?”
“不一样。”
秦观棠着急俩字,很明确地写在脸上。
陆怀夕看着,心里也挺难受的。
她又何尝不想答应他复婚,跟他好好的,一家三口。
可是现实的残酷和残忍,并非她能承受的住的。
“秦总,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你结婚我相亲,希望谁都不要干涉谁。”
陆怀夕狠狠咽下一丝不甘,说的云淡清风。
秦观棠脸上划过一丝痛楚,“你当真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能之前有,但是现在……”
陆怀夕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神,迟钝数秒,她嘴角轻扯一抹苦涩,“没有。”
秦观棠撑着墙壁的双臂,猛地垂下,神情尽是自嘲:“呵呵,我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竟然这么冷血无情。”
“可能吧。人都是会变的,不能一概而论。”
陆怀夕深吸一口,强忍住要涌出的泪花。
“你走吧。”
秦观棠后退一步。
陆怀夕没有任何心软,转身出了安全通道。
她确实去相亲了。
原本以为母亲只是像大多数家长一样催婚,谁知,她在此之前特意去了一趟那个红娘馆,也才知道母亲并非只交了两千块,而是一万的会费。
退又退不掉,她只能遵从母亲的意思。为了母亲高兴,她硬着头皮听从红娘的安排。
到了约定的餐厅,男方已经在了。
远远看到她走来,在对面坐下,对外在还挺满意。
“你好,我是陆怀夕。”
陆怀夕坐定,自我介绍。
对面的男方,长得清瘦白净,戴着一副黑色边框近视镜。
面对陆怀夕,显得还有些拘谨。
“我是董胜楠。”
他因为紧张,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推一下眼镜框。
“不知道你喝什么咖啡,就点了两杯一样口味的。”
“没关系,我不挑。”
陆怀夕身子往前挪了挪,捏住咖啡杯的小匙搅了搅。
男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我在红娘那里,看了你的资料。你是高级金融分析师?”
“嗯。”
“我是云莱亚洲区的招商总,你应该听说过云莱集团吧?”
“听过。云莱是不是在费城也有商场?”
“有的,我最开始入职就是在费城实习,后来调回总部,再后来就回了兰城。”
“你是兰城人?”
“不是。不过在这边买了房入了户。”
“挺好的。”
陆怀夕抿了一口咖啡,说:“我的基本情况既然已经看了,应该知道我有个孩子,女儿,两岁多。”
“嗯,我不介意带孩子,反正以后还是要生咱们自己的。”
男方扶了眼镜,说出自己的想法。
陆怀夕以喝咖啡掩饰尴尬的氛围。
她都还没答应,对方都能提到以后的事,未免也太操之过急。
“陆小姐,你对我……”
“董先生,咱们这才第一次见面,暂时还不能判定是否看的上。”
“行。”
陆怀夕的话,给了对方希望。
见她低头看手机,男方马上说:“陆小姐,一起吃晚饭吧?”
陆怀夕关了手机,“不了,孩子还在家等着。”
说着,她起身,“董先生,今天就先到这儿,我还有事。”
“那咱们互留个联系方式。”
男方跟着站起,将早已准备好的微信名片递过去。
陆怀夕迟疑一秒,打开手机扫了码。
离开后,男方还透过玻璃往外看。
回到家的陆怀夕,立即引来母亲的询问:“怎么样啊?”
“一般。”
“你是说人,还是说他的家庭、资产?”
“都有。”
陆怀夕抱着十一,不在意地回答着她母亲的问题。
陆母微叹了声:“如果人品可以,那也不错。”
“刚见面。”
陆怀夕对再婚没多大欲望,所以相亲也只是应付而已。
“那你觉得这个可以,下次把他领家里吃饭。我都跟红娘说清楚了,咱们家有十一,她尽量匹配的也是不介意带孩子的男士。”
“再说吧。”
“那你多见几个也行,这样有选择性。”
陆母很无奈,也只能顺着她。
与此同时,兰城某高档会所。
秦观棠自从来了这边,一杯接着一杯。
会所经理怕他喝出个好歹,劝又劝不住,只好给陈澄打电话。
等他赶来,秦观棠已经解决掉好几瓶威士忌。
陈澄手势示意经理可以走了,他关上门,一步步走近秦观棠。
“发生什么事了?”
秦观棠不回应,像是没听见似的。
陈澄上手抢了他又往嘴边递的酒杯,秦观棠不让,两人争执,酒洒了秦观棠一手。
“砰!”
玻璃酒杯被重重放在面前的大理石桌上,秦观棠面色冷沉,带了几许醉酒的潮红。
“唉~”
他重重一声叹气,随后打了个酒嗝。
陈澄到底是了解他的,绕过宽大的桌面,在他另一侧坐定。
“一个女人而已,你何必折磨自己。”
秦观棠倏地扭头,眼眸赤红。
“你说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陈澄一噎,“那可能……大概是。”
秦观棠赌气似的说:“既然是石头做的,那我就把它给敲碎,看看到底有没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