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陆怀夕牵强一笑,遂而进了公司。
袁驿跟在后面,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他跟着陆怀夕进了她的办公室,“需要准备什么,你提前跟我说。”
“我准备带着麦丹一起,她是我助理,我到时让她安排。”
“那也可以。”
袁驿不好意思再待着,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刚走,陆钰进来,“晚上,有个私人酒会,你要不要去?”
陆怀夕摇头,面上带着一丝淡笑。
“我要回家看孩子。”
既然他知道她有小孩,那她也不跟他再藏着掖着。
陆钰有些无奈,撩了一下额角垂下的头发,“要不你带着孩子过去?”
陆怀夕嗔他,也没答应也没反对。
但是坐在办公桌前,已经开始工作。
陆钰原本是玩笑话,陆怀夕自然也没放在心上,但她的反应他以为她会当真。故而,走上前,双手撑着桌面,看着她,说:“你真带着你孩子……”
“假的。”
没等说完,陆怀夕打断。
陆钰暗松口气。
见陆怀夕挺忙的,也没好再在这里待着。
他走后,陆怀夕也没心思再工作。
目光一转,望向窗外。
初冬午后温暖的阳光,自玻璃窗中折射进地面,许多纤细的尘埃在光中凌乱飞舞,静谧的可爱。
陆怀夕起身来到窗前,往下望,正好看到楼下不远处的风景。
如此一看,她从费城回来至今,时间并不短。没想到跟秦观棠彼此纠缠那么久,最终还是因为孩子可能走到终点。
想到这个,眼底不免多了一丝惆怅。
因为要出差几天,陆怀夕陪着母亲和女儿去附近买了很多东西,生怕她母亲带孩子不方便外出。
“买一点牛肉,十一长了牙齿可以吃。”
“虾也买一些吧,那个吃了补钙。”
母女正商量,身后经过的一中年女人朝她瞟一眼,发现有些眼熟,又绕到前面,“陆,你是陆小姐吧?”
陆怀夕微怔,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孔,礼貌性点了下头。
那女人见她如此拘谨,目光转向陆母,再看到她们推着的小车里的孩子,面上的笑容转为尴尬。
随即,快速走开。
陆怀夕本不当回事,陆母则是小声疑惑:“谁啊?”
“没什么印象,可能是之前认识的。”
陆怀夕继续往前,挑了虾,又要去买牛肉。
那女人一步三回头,满眼诧异。
“都生孩子了?可惜。”
她自言自语,带着挑选好的东西,去了收银台。
陆怀夕当晚依旧睡得晚,她最近出现失眠的迹象。
整理好箱子,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睡意,只好又到了书房。
不由自主打开秦观棠的微信,看到上一次发消息的页面,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许是看到书房亮着灯,起夜的陆母推开书房的门。
“怎么还没睡?明天不是要赶早班机?”
“睡不着。”
陆怀夕假装伸个懒腰。
作为母亲,陆母很懂她这段时间的辛苦。
“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说完,她出去。
陆怀夕也在这时从座椅站起,绕过办公桌出了书房。
桶装牛奶是她们今天刚去超市买的,已经放冷,这个季节还不能打开就食用。
陆母在厨房忙活,陆怀夕轻声进去,“妈,我这几天不在,你有事跟我姐打电话。”
“十一现在大了,我一个人好忙活。”
陆母也不喜欢太麻烦别的人。
“对了,许老师回国了。”
“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不清楚,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可能会过来,你别跟她说秦观棠。”
“我说那个做什么,给自己添堵啊。”
嗔她一眼,陆母将放在燃气上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还体贴地吹了吹递给她。
“小心烫。”
陆怀夕端着回卧室,顺手关了书房的灯。
一杯热牛奶,还真见效。
一觉到天明。
起了大早,提着行李打车去机场。
她刚走,秦观棠驱车找来,直接进小区。
陆母正在做早饭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陆怀夕忘带东西。
当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她霍然怔住,脸色一瞬变得难看。
“秦先生,你可真厉害,竟然找来这里。”
“一层一层问了邻居。”
不等陆母说话,他又问:“我能进去吗?”
“夕夕不在。”
“我不找她。”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该说的话,那天已经说完了。”
“我来看孩子。”
“……”
陆母明显震惊,“你,你怎么知道孩子的?”
秦观棠看到她的反应,忍不住皱眉,“朋友撞见你们带孩子去医院体检,还有……那天在医院门口,我看到的人应该是阿姨你。”
陆母强行让自己淡定,“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更不能让你进门。”
她说着就要关门,秦观棠先一步用手挡住,“阿姨,你别激动,我不是来伤害孩子。”
陆母一顿,秦观棠借机挤了进去。
他只看到客厅一角还在呼呼大睡的哟哟,随后看向两个卧室。
正要往里走,陆母挡在身前,“秦先生,你这样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
见她态度坚决,秦观棠妥协,没再往里面闯。
“外婆。”
敞开门的卧室,忽然在这时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呼喊。
陆母一惊,忙回头看了一眼。
随即又扭头回来,警告似的看着秦观棠,“你再不走,你跟夕夕就真的没机会了。”
“……”
秦观棠拧紧眉心,一时无话。
最终僵持数秒,他转身离开这里。
从单元楼跑出来,在楼下的花坛边点了一根香烟。
一小时后,他朝陆怀夕家所在的楼层,抬头望去。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从远处驶来,在单元楼前停下后,从上面走下来的女人,他很是诧异。
许青从车上下来,直接进了单元楼,丝毫没看到不远处站着正盯着他的男人。
秦观棠将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上去捻灭。
他回了车里,最后看了一眼通往楼上的单元门,启动车子掉头驶离。
“所以,孩子是国外生的,别的男人的?”
秦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陈澄质疑的话一出,秦观棠睐他一个冷眼。
两人在沙发上坐着,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一杯茶。
程峰进来送资料,这才中断他们正在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