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跟着许青,陆怀夕学到不少社会经验、为人处世。
原本她就在疑惑老爷子当年为何给她一把钥匙,后来一想,大家族这看似平凡的东西或许还能成为大用处。
直到近来,她住在香兰街的房子,在秦观棠的书房,无意间发现秦观棠一直在找老爷子当年遗留的钥匙。
而这钥匙竟然是开启城北那大片早年遗留下来的别墅群的第一道门。
后来,她在网上搜索到。
那些房子不是一般的别墅,占地面积足足有城北半个上游区,同时也是代表秦家在兰城的地位。
政府曾跟秦家交涉想将其归为国家所有,成为兰城一处大景点的标志性建筑物,但都被秦家婉拒。
一年又一年,那些房子也越来越有年代价值。
陆怀夕走后,秦母坐在那里始终想不通她会有秦家想要的什么东西,却唯独没往钥匙上想。
其实,也更加不会相信陆怀夕一个外人会得老爷子信任。
可偏偏秦老爷子就将钥匙给了一个刚过门的孙媳妇。
陆怀夕驱车回到新房子的时候,愣是在车子里坐了好久。
她最终还是给秦观棠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然而,那端响了许久,就是不见接通。
无奈之下,陆怀夕只能先回家。
半夜,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陆怀夕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拿过打开,看到是一条短信。
她以为是打广告的就没理会,摁熄后,侧身抱住小团子继续睡。
谁知,她刚闭上眼,就又没了睡意,并且异常的清醒。
黑夜里,眨了眨眼,她又翻身过去,重新拿过手机。
短信点开,看到一张合照,她顿时瞪大双眼。
秦观棠低着眉,一脸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孩。
因为角度的原因,只有半张侧脸,但从她的衣服来看,很明显是南洋那边的绸缎裙。
?
陆怀夕短暂性的慌乱后,又平静地看着照片。
下一秒,他给秦观棠发微信:什么时候回来?
约莫五分钟,对方回复:后天的航班。你这么晚怎么还没休息?
陆怀夕打了一行字,又删除,最后发了个怒火中烧的表情,然后关了手机。
因为心里藏着事,后面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总之再睁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她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好几条秦观棠的微信消息:
其中一条是:回去给你带礼物。
陆怀夕烦躁的心情好了一点,她又去看了那条陌生号码,见显示是南洋的ip,她截图发给秦观棠。
没等到他再回复,陆怀夕洗漱出房间。
陆母进来给十一穿衣服,其他人已经在餐桌前坐下准备吃饭。
“上午,我们去哪儿玩?”
陆洋吃着油条,问。
二婶接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陆怀夕不想他们扫兴,尽量没暴露自己的心事,“上午去老街,下午去附近的澜江白滩。”
二婶郑重:“明天再去澜江白滩,下午让他回来写作业,高中生一点都不能马虎。”
说着,那严肃的眼神还不忘投向陆洋。
陆怀夕圆场:“正好,我下午去公司。”
二叔这时,问:“你们还没放假,我们来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陆怀夕浅浅一笑:“公司放假了,不过,如果想去还是可以去的。”
二叔放心了。
随着陆母抱着小团子从房间出来,二婶凑近陆怀夕,小声问:“听你妈说,你跟姓秦的结婚了,他人呢?”
陆怀夕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敛下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失落。
下一瞬,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他去南洋了,估计要到后天回来。”
“哦~”
二婶明白地点点头。
许是陆母听见了,她坐下的时候,莫名问:“他人呢?怎么我回来,你二叔和婶子来,他一直没出现?”
二婶忙道:“南洋,夕夕刚说了。”
陆母没再吭声,转头去喂小团子吃蒸蛋。
……
上午,暖阳出来的时候,雪开始融化。
陆怀夕驱车载着他们到老街的时候,那边因为积雪的缘故,今天根本没什么人,他们只能改道去澜江白滩。
二叔他们先下车,陆怀夕则去停车。
此时,白滩这边人也不多。
追上二叔他们,陆怀夕怕她母亲抱着小团子累,就让她下地走。
此一幕,正巧被不远处的楼上落地窗前的女人看了个清楚。
“这边也不能待时间太长,冷。”
陆母叮嘱。
二叔二婶第一次来,在澜江边拍了照片便往旁边的街道走。
小团子走的没两步,就伸着手要陆怀夕抱抱。
面对女儿这耍赖的样子,陆怀夕无奈只能将她抱起,又将她的口罩整理了下。
“陆怀夕。”
忽然身后有人喊。
不仅陆怀夕,走在前面的陆母和二婶也同时回头。
看到走近的曾欣瑶,陆怀夕面色僵了僵。
“你女儿?”
“……”
不知是天寒的原因,面对曾欣瑶的疑问,陆怀夕竟忘了回答。
曾欣瑶摸了摸小团子的手,盯着孩子打量,“谁的?”
声音小到只有两人听得见。
因为家人在旁,陆怀夕不好多作解释,只能忍着不悦,转了话锋:“曾小姐,好巧,你也来白滩看景。”
曾欣瑶轻哼,“这么冷的天,脑残才来看景,我在这边有房子。”
这话声音不小,二叔他们听的清楚。
陆母和二婶面面相觑,以为是陆怀夕的熟人,就没好上前打搅,又朝前面走了几步。
陆怀夕要笑不笑,“曾小姐有钱,这边的房子不错。”
曾欣瑶的手从小团子收回,看着陆怀夕问:“你表姐上次汪白露那事,得了多少钱?”
“这是她的事,我不清楚。”
“她的行为间接连累了我,幸好没人知道她是我公司的人。早知道,她是那种品质恶劣的人,我就不应该答应让她进公司。”
“她现在回老家了,人不在兰城,过去的事,曾小姐也不必一直纠结。”
陆怀夕忍无可忍,语调加重了几分。
曾欣瑶无话可辨,只好转了话题:“白露被她害惨了。”
“那是她和汪白露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
陆怀夕这话压得曾欣瑶,再无开口的理由。
最终,嗤笑一声:“陆怀夕,你可真是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