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替小团子收了红包，看她在摆弄苏老爷子的念珠，也就没理会。转而，问苏老爷子，“外公，你跟秦国华聊得怎么样？”
苏老爷子一阵叹息，释怀地看向他。
“又都不是小孩子，婚姻大事，自己负责。既然不能继续下去，那就分开吧。”
秦观棠不解：“你赞同他们离婚？”
苏老爷子看向他的眼神，带了几分同情，“这些年，这边的情况，苏家是一概不知。原来，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冷落你母亲那么多年。阿棠，你妈很受委屈，你也一样。”
秦观棠低下眼睑，他没有什么感触。
这么多年缺失父爱，他的心早已冷如石头感受不到任何的悲悯怜惜。
“没有感情是可以离婚，但是……”
秦观棠还想说什么，苏老爷子抬手制止，“阿棠，今天这边的民政局好像是年前最后一天上班，我已经让他们去办了。”
“……”
秦观棠闻言，一惊。
怪不得，刚才刘姨说秦国华和他母亲是一起出去的。
苏老爷子垂着脸，有些无奈，“原本是想你母亲明天，我们就回南洋。但是她非要说，留下过个新年。”
秦观棠看着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
离婚以后，他母亲一走，这偌大的秦宅怕是就成了许青的了。那时候，她想到秦家的股份，进入董事会，那岂不是想要顺理成章？
思及此，秦观棠掏出手机，试图给他母亲打电话，然而，那端显示关机。
他又给秦国华打，对方一直处于占线中。
最后索性，选择取消。
苏老爷子直到看到他放弃打电话，才又问：“女孩子呢？怎么没有一起带回来？”
秦观棠微愣，随即想到他说的是陆怀夕。
刚还深冷的眸光，转瞬变得温润。
“她有事。”
“你看上的自然不差，只是你母亲为何反对？既然结婚，就应该住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分开住？”
“外公，在我眼里，她确实很好。”
苏老爷子这会儿想起小团子，扫了一圈发现没再房间。
秦观棠赶紧出去，结果在走廊上看到她正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坐着，手里还抓着苏老爷子的念珠。
“十一？”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屋内的温度也适宜，但秦观棠还是怕她着凉，赶紧抱起。
正要返回苏老爷子房里，一楼传来他母亲的声音：“观棠回来了？”
楼下的佣人，道：“是，在楼上呢。”
秦观棠听着，转身抱着小团子返回苏老爷子那里，跟他说：“外公，我带十一去找她的叔叔，改天再来看您。”
没等老头回应，他抱着女儿已经疾步下楼。
此时的一楼。
秦母到客厅一眼看到沙发一角放着的廉价布袋子，正准备嫌弃地丢掉。
身后，突然传来下楼的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
她直起身，回头看到走近的秦观棠，再看他怀里抱着的孩子，微微睁大双眼。
若没猜错，这不就是她的孙女，陆怀夕那个扫把星土包子生的。
没等她反应，秦观棠抱着孩子从旁边经过，拎起布袋子就要走。
秦母忙将人叫住：“观棠。”
秦观棠停住脚，俊脸冷冽。
可抱着的小团子，这会儿好奇地转头。
秦母看着孩子那张圆润白嫩的小脸，心里莫名一软。
绕到秦观棠面前，态度也没了往日的高傲，反而低声下气：“我离婚了。”
秦观棠原本还想阻止的心，此刻已经无所动摇。
他平静地说：“离就离吧。”
“我准备跟你外公在这里过个年，然后就去南洋。”
“外公跟我说了。”
秦观棠那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样子，伤透秦母的心。
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小团子，秦母软着声：“观棠，我之前干涉你的婚姻，也是为秦家好。现在我跟秦国华离婚，妈希望你作为秦家一份子，千万不要让许青那个贱人进门。”
“你放心，这个宅子，我不同意，许青她进不来。”
话到这儿，秦观棠话锋一转：“我还有事。”
他抱着小团子走，结果小团子还礼貌地朝定在那里的秦母挥手再见。
父女俩刚从秦宅出来，一辆出租停在门口。
看到从上面下来的女子，秦观棠一眼过去没什么表情。他来到自己车前，将小团子放到后座，打开前门驾驶室，被人用手挡住：“秦观棠，你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
秦观棠语气极冷。
傲慢的蔡家敏皱着眉，“伯母让你带我四处逛逛，还是说，你很心虚？”
“我心虚什么。既然你是从外面回来，看来你对兰城也没有很陌生。”
“秦观棠，你一个豪门子弟怎么就这么对待客人？别忘了，我可是跟你外公一起回来的，再说，你一个有妇之夫，我也没兴趣。”
秦观棠幽眸一凛，略有怀疑。
恰在这时，她的手机有来电。
蔡家敏当着他的面接通，“喂~苏爷爷。我在门口呢，正想观棠带我一起出去转转，但是他好像不太高兴。”
那端不知说了什么，蔡家敏得意地将手机举着递到秦观棠的耳边，“苏爷爷要跟你说两句。”
秦观棠阴沉着脸，不好拒绝，只得接下。
“外公。”
电话那端传来苏老爷子和蔼的声音：“家敏跟我从南洋来，一路照顾着我。女孩子嘛，总待在一个地方肯定闷得慌，你不是要带着十一见什么叔叔，正好也带上她。”
“……行。”
秦观棠不情愿地答应。
手机还给蔡家敏，“到后面去。”
蔡家敏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偏偏绕过车头准备上副驾。
秦观棠先一步锁了副驾的车门，一双迫人的目光直逼着车窗外还等着的人。
蔡家敏僵持数秒，最终拉开后座的门。
看到坐在儿童座椅上的小团子，强行挤出一抹假笑：“你女儿？”
秦观棠绷着下颚线，启动车子，根本不搭理她。
蔡家敏反而越说越来劲，“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以你们秦家在兰城的地位，你的婚礼不会低调。怎么，难道你太太那么拿不出手吗？”
秦观棠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在低头玩座椅卡扣的小团子，很平静地说：“这是我的私事，蔡小姐何必追问。”
看出他那么在意孩子，蔡家敏余光一转，侧身对着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