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嘴角的笑容漾开:“那岂不是一样。女人也可以拥有很多个男人。只要够漂亮,有魅力,身边是可以不缺男人的。”
这话,许青无可争辩,甚至有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你能这么想,证明你很清醒,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
“男人对我而言,其实是可有可无。”
“你这句话要是让秦观棠听见,他可要伤心死。”
“老师,我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会跟你说心里话。爱我的人,我自然会给相应的回报,但我很理智。如果对方先放了手,我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当初他伤害你,最后你不还是回来跟他复婚?”
“他让我看到真诚,不然必然不是现在的结果。”
陆怀夕很从容地应对许青的每一句话。
许青看着她的目光里,明明含着笑,却不宜仔细对视。
陆怀夕见外面夕阳已经落下,又看了眼手机时间,“我得走了。”
“我送你。”
许青在她之后站起,跟着往外走。
离开的陆怀夕在上车后,一直到车子驶出很远,才缓缓停在路边。
她趴在方向盘上,回想刚才与许青的谈话,心里渐渐轻松。
到底是恩师,她也不想非要弄到陌生人的地步。
许是见她还没回家,秦观棠发了消息没人回应,又打了语音电话。
陆怀夕抬头坐起身,接通的同时,启动车子。
“在回去的路上。”
“直接来耳东餐厅。”
“一会儿到。”
想到中午来家的客人,陆怀夕猜测是要在耳东餐厅就餐。
驱车赶过去,一进餐厅就看到吧台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陈澄此时也看到她,立即让身边的经理过来领陆怀夕到包间。
秦观棠还没到,只不过,包间已经有一位男士。
他穿着一套深蓝色暗格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很普通的无边近视镜。
原本在专注看餐桌上放着的文件,见有人进来,他抬头的同时,站起了身。
餐厅经理送陆怀夕到门口,便自行离去。
陆怀夕见是个陌生人,忽然想到中午到家的客人。
于是,她走进去,自我介绍,“我是陆怀夕,秦观棠的太太。”
男子露出一抹腼腆的笑,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柔色,“我是苏恒,秦观棠舅舅的儿子,也是他表弟。”
他挪开椅子,向陆怀夕热情伸手。
陆怀夕回握。
两人坐下,苏恒还一直盯着她看。
陆怀夕则是自然地看向他面前放着的文件,“你挺忙,还在工作?”
“哦,因为提前到,正好有点时间。”
说着,他不好意思地将文件收起,放进电脑包里。
“表嫂,你先点餐吧。”
就两人的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他将桌角的餐单递给陆怀夕,又拿出手机准备微信问秦观棠到了没。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
外面站着陈澄。
他看着陆怀夕走进来,“江映如果再跟你联系,你选择无视。”
陆怀夕刚打开的餐单,又合上,“她给我发过微信,我没有回复。既然你们联系着,那她……还好吗?”
陈澄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不顾苏恒在场,直言:“孩子做了,我在医院附近给她找了房子,请了个保姆照顾着。”
陆怀夕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女孩子不自爱,难怪男人不珍惜。
“既然不想她生下孩子,当初为什么不做措施?”
陆怀夕也不管苏恒在,无奈为江映说话。
陈澄靠着沙发,双肩一塌,苦笑:“做了,百密一疏,防不胜防。”
陆怀夕谨言:“希望这之后,你们能断干净,别再祸害人家女孩。”
陈澄瞥她一眼,倏地站起,“已经发生了,说再多有什么用。”
他出去没两分钟,秦观棠进来。
此时,包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秦观棠在刚才陈澄的位子坐住,“相互认识了吧?”
他看了苏恒,又转向陆怀夕。
她还没能从江映的世界抽离,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
苏恒面上挂着一抹淡笑,“刚相互介绍过。”
陆怀夕微舒了口气,打开餐单,点了自己喜欢吃的,然后递给秦观棠。
她的举动,引起他的疑惑。
“怎么了?”
他将餐单递给对面的苏恒,侧身拿过她的手放入掌心。
陆怀夕突然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摇头牵强一笑,显得很无力。
吃饭途中,秦观棠跟苏恒闲谈的时候,陆怀夕不自觉地将江映代入自己。
这大概就是同为曾是底层的人,都能很容易产生共鸣。
如果,她和秦观棠一开始没有刚认识就领证,而是先谈恋爱,那期间出现任何意外。
以秦家那样,她岂不是更惨?
“八点钟,虞沉要在澜江的游轮上跟曾欣瑶求婚,我们过去凑热闹。”
秦观棠忽然跟她说话,陆怀夕身形一僵,回他,“好。”
看出她有心事,秦观棠当着苏恒的面也没好继续追问,只能加快吃饭的速度。
“我一会儿要去拜访被告人,没有很着急。”
对面的苏恒,特意看了时间。
秦观棠也跟着看了腕表,“周末,我跟怀夕带你去个地方。”
苏恒温笑:“我期待。”
看向陆怀夕时,她回以微笑。
晚饭后,秦观棠开的陆怀夕的车。
陈澄不在餐厅,估计已经过去找虞沉。
“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路上,秦观棠问副驾驶的陆怀夕。
她精神恹恹,“见了个客户,回来的路上,你给我打语音来吃饭。”
“那就是身体不舒服。”
秦观棠抬手一只手探她的额头,因为要开车,还偏到一旁,被陆怀夕拿着放到自己额头,“身体没有不舒服,我挺好的。”
“那怎么看着心事重重?”
秦观棠关心。
陆怀夕重叹:“你知道吗?陈澄跟我说,江映把孩子做了,现在他请了保姆在照顾她。”
听出她的愤愤之意,秦观棠安慰:“没有办法的事。像他这种,在上流社会很正常。就是普通人,也会出现突然分开,必须打掉孩子的例子。”
陆怀夕扭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侧颜。
上流社会很正常?
那确实。
那种圈子里,如果没有本事就不要硬挤,否则真的粉身碎骨,都没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