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洗漱后,因为没有困意,又返回书房。
桌上的文件,他并不打算今天处理。
但不知什么原因,堆在桌角,他觉得有些碍眼。所以,最后还是抬手拿到面前。
当翻开时,映入眼帘的一张合照,顷刻间,冲击着大脑,仿佛一道天光照在无数正在吞噬他皮肉的虫子。
“啊!”
强烈的疼痛感,让他一把抱住脑袋,拼命捶打,没有任何缓解。
外头听见动静的蔡家敏,第一时间跑到书房,就看到一地狼藉,秦观棠卷缩其中,苍白着脸抱着头,浑身打着哆嗦。
“阿棠。”
她又跑回去,拿到瓷瓶,当即放到快被病痛折磨疯的秦观棠鼻间,然而,并没有任何效果。
“家敏,我……好疼。”
秦观棠一把握住她的手,抬起的眸子里,严重充血,已经分不清眼球与眼白。
秦母慢一步赶来,就看到蔡家敏在给急救打电话。
“我这有病人,麻烦赶紧来一趟。”
*
“怎……”
秦母看着一动不动,半个身子躺在蔡家敏身上的秦观棠,也被惊呆住。
反观蔡家敏很淡定,“先送医院,这次看来挺严重。”
“翠红。”
秦母愣愣点了下头,立即喊了家里的佣人。
急救车来,秦观棠被送进医院。
——
夜里,蔡家敏从医院回来给秦观棠拿换洗的衣服,又特意到书房一趟。
地上的狼藉已经被佣人整理干净,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瞥到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白色的纸团。
抬步走过去,捡起打开。
看到上面的东西,她瞳孔一缩,脸色顷刻间变得阴狠。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随即,她拿走照片进行销毁,而后带着秦观棠需要换洗的衣服离开。
与此同时,正在看监控的陈澄。
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不过,他没让秦母发现自己,而是去了虞沉那里。
虞沉正在夜班,看到他风尘仆仆地赶来,也是一脸疑惑。
“发病,刚送来医院。”
陈澄将谢执那部安装针孔监控的手机拿给他看,虞沉顿时皱紧眉头。
“看来,他是不能受刺激。”
“照片上的人是陆怀夕。”
虞沉直勾勾地盯着陈澄。
一条想到一处的计划,在彼此心中产生。
陈澄走后,虞沉去了秦观棠的病房。
里面没人看护,秦观棠睡着了。
虞沉走过去,看了他正在输液的药瓶,又俯身仔细看了秦观棠的面色。
看起来一切都挺正常,可越是这样天衣无缝,就越有大毛病。
“你在干什么。”
蔡家敏突然出现在病房里。
虞沉缓缓直起身,“蔡小姐,观棠怎么会晕倒?”
蔡家敏走近,一副傲慢劲,“工作太累,身体出了毛病。”
虞沉有些恼火,“他刚过三十岁,不是六十岁。”
蔡家敏抬眼,一瞬犀利。
“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这人身体出状况,是不分年龄的。”
虞沉凝视着她,一步不退,“他什么样,我比你清楚。”
蔡家敏许是说不过,倨傲的性子稍稍收敛。
目光一转,望着还睡着的秦观棠,俯身抬手抚摸他的脸,“你们清楚又怎么样,他是我男人。”
虞沉看着她那病态的举动,心里猛地一咯噔。
他忽然意识到,秦观棠这是着了这女人的道,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观棠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更没资格左右他的思想。”
虞沉说出狠话,离开了病房。
蔡家敏缓缓直起身,眼底的毒辣正在肆意生长。
一夜过后,秦观棠醒来,立即出院。
因为今天是他和蔡家敏的订婚日子。
虽说官宣过,但他的朋友一个都没到场。
来的亲戚中,只有吴优和袁益明全场下来,没有一个笑脸。
结婚离婚,复婚再离婚,现在又订婚,这其中的原因,他们都很清楚。
豪门家庭,订婚宴也不会很低调。
看到有媒体在,吴优跟袁益明抱怨:“嫂子骚操作还真多。”
袁益明也不爽,“她这是向所有人宣布,他儿子订婚了。”
“造孽!”
吴优越想越气,饭也没胃口再继续吃。
然而,今天的男主角,秦观棠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喜悦,反而脑海不断闪现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
明明漂亮的未婚妻就在跟前,他始终想的是另外一个人,这让他很是疑惑。
蔡家敏察觉他的心不在焉,生怕他的身体撑不住,小声安慰:“阿棠,再坚持一会儿。”
秦观棠给她回应,主动揽上她的腰肢。
蔡家敏脸一红,尽显羞涩之态。
这一幕惹得底下宾客,纷纷讨论,“苏容,这下你能安心了,观棠找到了自己所爱。”
一桌的吴优,突然打了个喷嚏。
顿时,所有人望向她。
“抱歉,感冒了。”
吴优起身走掉,袁益明也赶紧跟上。
追出宴会厅,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忍不住说:“你刚刚的举动,嫂子恐怕会多想。”
吴优不忿:“想,随便她怎么想,别人不知道,我们能不知道吗?观棠订婚,你看看他平日里那些要好的朋友,有一个到的吗?之正之凌,他们也都清楚怎么回事吧。”
袁益明耐心规劝:“好了好了,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划算。”
吴优压不住火,“真不知道,苏容到底怎么想的。”
袁益明叹气,“你应该问问,观棠怎么想的。明明之前跟陆小姐挺好的,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跟蔡小姐订婚。”
吴优朝他白眼,随后摆手,“不管了,爱怎么滴怎么滴,我现在要回家。”
袁益明停在原地,往宴会厅的方向瞥了一眼,不得不追上她的脚步。
同一时间。
州安。
陆怀夕坐在工位上,心烦意乱,无法安静。
她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强忍着不让自己打开手机,不看任何新闻。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当时走的有多干脆,心里就有多么的舍不得。
秦观棠,你那一个月在南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回想他那天再去南洋之前,在袁益明家接过的电话,陆怀夕就觉得有些诡异。
那天,一通电话,他接的时间不是太长,但从回来后,就变得心神不宁。
之后,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
还有走之前的那天晚上,他像是有预感一样。行房之时,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从而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