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震惊地看着她。
女同事虚荣心上涨，“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陆怀夕关了电脑，试探性地问：“如果一个人去了一趟南洋，回来以后，他变得不正常，那这是什么原因？”
“不正常？哪种不正常？”
“就是……突然不认识他的家人，朋友。”
“被人下降头了吧？”
女同事不以为意。
陆怀夕一下紧张，“降头？”
“你可以上网查查，东南亚什么稀奇古怪没有。”
见陆怀夕愣怔着，似乎不太相信。
她拿走电脑，在网页搜索南洋邪术，上面出现一堆港圈恐怖电影。
女同事又重新搜索，随后递给她。
陆怀夕不可思议，“这东西我一直以为都是电影里才有。”
女同事此时满心疑惑，“你这么认真，该不会是你身边的人吧？”
“实不相瞒，是我前夫。”
陆怀夕明知道不该跟同事聊私事，但是念在田秀说她姨妈嫁了当地人。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她也顾不上那么多。
女同事明显一愣。
陆怀夕继续道：“他到南洋一个月，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我们因此还离了婚。”
“这么严重？他到南洋干嘛去的？”
女同事都有些心疼她。
陆怀夕倒是不介意，“他母亲离婚后，到南洋陪他休养的外婆。之后，不知什么原因，也将他叫过去那边。”
女同事惑然：“我看你老公不是被下降头，而是为了跟你离婚特意装作被下了降头。”
陆怀夕否决，“不是。”
一开始，她也这么想过，后来仔细想想，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跟秦观棠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对他还是了解的。
他就是去了南洋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跟你老公之前感情怎么样？”
“挺好的。”
“现在呢？他跟你离婚后，身边有没有出现别的女人？”
“有，就是从南洋带回来的女人，而且已经订婚了。”
“那你也不用查了，他就是装的。”
“为什么呢，什么理由呢？你不了解他家的情况，我绝不相信他是因为背叛，特意做出异常行为。”
“陆怀夕，我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我虽然没结婚，但是我谈过恋爱啊？男的那些嘴脸，我还是很清楚的。他们若是不爱你了，那变脸比翻书都快。”
陆怀夕泄气，“田秀，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明白。”
女同事看她纠结的状态，只好规劝：“那你……总之，我觉得你还是先搞清楚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正常，然后再找降头师解降，这样也不会让你白跑南洋一趟。”
陆怀夕忽然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我听你的。”
*
出差加州，三天结束。
田秀回了州安，陆怀夕则去了兰城。
到地方，直奔耳东餐厅。
然而，陈澄并不在那里，一问才知他在总公司。
陆怀夕又跑到医院找虞沉。
“我要见秦观棠一面。”
虞沉对于她的突然出现已经是意外，如今她点名要见秦观棠，更是满腹惊讶。
“见他？”
陆怀夕目光坚定，“你约他。”
虞沉迟疑数秒，还是在工作之余给秦观棠打了电话。
陆怀夕为了避嫌，特意从他科室出去。
再回去，虞沉已经结束通话。
“晚上八点钟，rock酒吧。”
“那我不耽误你工作了。”
陆怀夕前脚一走，虞沉后脚联系上陈澄。
“陆怀夕回来了，要见观棠。”
“这么突然？”
“我帮他约了观棠，晚上八点，rock酒吧，到时你我都过去看着。”
“那是当然。”
……
陆怀夕到许青那里，她正在开会。
跟着秘书到会客室，陆怀夕没等太久，许青从外面进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陆怀夕拿开面前的咖啡杯，礼貌性站起。
许青示意她坐，“为了私事？”
“嗯。”
陆怀夕搅着手指，始终垂着眼帘。
她犹豫好久，终于是鼓足勇气，“老师，希望你能帮帮我。”
许青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帮，仿佛已经等了太久。
“你是我的学生，我当然会帮你。”
许青这一笑，犹如三四月的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陆怀夕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在这一刻得以撼动。
“不过怀夕，要我帮忙可以，只是我也有条件。”
“我答应你。”
几乎是毫不犹豫。
许青纳闷地笑：“你知道我什么条件？”
陆怀夕直勾勾地望着她，“进入秦氏董事会，得到秦氏集团的股份。”
许青用手指点点她，“看来，你一直什么都知道。”
望着那虚假的笑容，陆怀夕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须付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片刻之后，许青严谨地道：“我不要多，百分之一就行。”
陆怀夕强调：“前提是秦观棠他是我的人。”
许青默默点了点头，“怀夕，你的情况我已经跟你公公说过。他愿意帮助你，毕竟十一还是他孙女。”
陆怀夕心里并未有多少动容。
她心里清楚，秦国华根本斗不过苏容。
靠秦国华，还不如许青。
“老师，我其实是从加州那边回来的。原本，我是打算趁着出差去趟南洋，但是临时知道跟我一起的同事，她家亲戚也在南洋。所以，她跟我说了一些事，我现在要确认秦观棠是真的生病还是装生病。”
“为何这么说？”
“老师在国内待的时间不短，所以你对我和秦观棠的感情也没有很了解。但是我知道，一个人不会突然出现大改变。”
“我以为是他自己的原因。”
“他跟苏容的关系从来都是冷淡的，不会因为去了一次南洋，就突然什么都听他母亲的。”
“既然你这么坚信他有问题，我和你公公都会在背后支持你找出真相。还有……”
话到这里，许青犹豫了下，“你公公准备起诉苏容。”
“需要我做什么？”
“当一个有利的证人。”
“我很乐意作证。”
……
双方达成一致，陆怀夕离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陆怀夕率先到达虞沉约定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