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原本是隔音的,但是陆怀夕午休中途被一通电话吵醒,怕吵到睡着的小团子,不得不到外面接听。
看到不断上楼下楼的人,她有些疑惑。
电话是公司打来通知她在调任后,要上班的时间。
陆怀夕挂断后,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些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提着机器上楼下楼,以及一位头发微微发白的男人,领着两名穿着制服抬着床垫从主卧出来。
“您是……太太?”
“……”
“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姓徐。”
男人自我介绍。
陆怀夕微颔首,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恭敬说:“先生交代,主卧的东西全部换新。”
“……”
陆怀夕会意,没再开口反而给他们让了位。八壹中文網
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抬着床垫下楼,陆怀夕猜测秦观棠可能在楼下客厅。
稍作迟疑,她又返回客房。
重新躺下睡不着,准备下楼倒水喝。
此时的一楼,不仅秦观棠在,程峰也在。
他们在讨论什么。
陆怀夕从旁经过,并未打搅。
直至她倒了杯水返回来,秦观棠原本看文件的目光,此刻投向她。
陆怀夕一脸懵,还以为他有事。
谁知,秦观棠跟程峰简单交代,又转向她这里。
“是不是他们的动静吵醒你了?”
“不是。”
陆怀夕端着水,大方地来到他身边的沙发坐下。
程峰走后,偌大的客厅就剩下他们二人。
秦观棠朝她挨近一些,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递给她。
“选一选。”
陆怀夕喝了一口水,咕咚咽进肚子里。
“什么东西?”
秦观棠不说话,扬了扬那个文件夹。
见他神神秘秘,她放下水杯将其接走。
打开看到是两份建筑设计图纸。
?
“这是……”
陆怀夕一脸问号。
秦观棠说:“市中心的房子,离远方集团子公司不远。”
陆怀夕看也不看,反而扭头看着他。
但仅仅是一秒,她又扭回,仔细对比两处房产的图纸。
“你想这么周到,不怕我临时变卦?”
话音刚落,腰上一紧。
凑近她耳边的语气,低沉蛊惑:“做人要真诚,不能吃干抹净,一脚踹了。”
陆怀夕脸红,抬手将他的脸推开,“这个吧。房子是住的,也不需要那么大。”
“大平层三居室不太够。”
“可是这俩都是三居室。”
“只是参考,我会交代程峰按照你挑的这款,重新再定。”
有钱任性,不管是买房还是买车,重来不会因为价格的事而有半分犹豫。
陆怀夕回想自己当初买凤凰城的房子,虽说是半旧不新,价格也在兰城中档,但她当时还是反复确认自己的资产。
“在想什么?”
秦观棠放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
陆怀夕强行拿开,倏地站起,“我上楼看看十一是不是醒了。”
秦观棠见她还是有些娇羞,眼里掩饰不住的欢喜。
陆怀夕上楼回客房,小团子还睡得正香。
她怕这孩子晚上睡不着,看了时间后,只能将她叫醒。
“十一。”
“……”
“醒醒。”
“……”
小团子没叫醒,倒是她的手机里进来一通电话。
看清上面的备注号码,她也恨不得因此吵醒小团子,所以,直接坐在床边接通:“婶。”
“夕夕,你在哪儿住?我跟你叔还有洋洋我们来州安看你们。”
“……你们,现在在州安?”
陆怀夕腾地站起,音量也不自觉地高了几分。
床上的人终于被吵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陆怀夕回头瞧一眼,背过身继续接电话,“婶,我跟十一现在不在州安。”
“不在?那你们……”
“我带她来兰城了。”
“怎么,你不是说……,夕夕你不会跟秦观棠……”
手机那头,小婶担忧的语气,让陆怀夕心里莫名难受。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楚。不过,等过段时间,我会再回增华,到时候是很重要的事。”
“夕夕,你是个大人,有些事要学会分辨,不能钻牛角尖。”
“我知道。”
陆怀夕说完,拿开手机深呼吸。
随后,再次放在耳边,“婶,你们到州安是有什么事吗?”
“洋洋咽喉不适,县医院查不出毛病,让我们到省医院。”
“咽喉不适?他不是不抽烟?”
“前两天,你叔做鱼他不小心被鱼刺卡到,当时他也没说,最后已经发炎才想着去看医生。”
“那先到医院检查看看。”
……
陆怀夕挂断电话的时候,特意朝窗外看了一眼。
州安和增华一来一回好几个小时,看来,他们检查完要很晚。
“妈妈,渴。”
正望着窗外发呆,身后传出沙哑的声音。
陆怀夕回头,看到坐起还在揉眼睛的小团子,将她抱起,“终于醒了,我们到楼下喝水。”
秦观棠不知何时走的,一楼客厅不见他的身影。
陆怀夕将小团子放在沙发上,拿起自己用过的杯子调了一杯温水。
隔着宽大的落地窗,一个不经意,陆怀夕瞧见不远处的路边的身影,好像是苏嫣。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人。
想到她是金檀的女朋友,陆怀夕不自觉地从沙发上起身,朝外望。
苏家是豪门,金檀也不差,看来她能出现这个地方,要么是自己家,要么就是金檀在这边有房子。
这样想着,陆怀夕八卦心消失。
可就在她转身时,余光瞥到一辆车停在苏嫣跟前。
她回头,正好看到从车上下来一男子。
一身花色西装,分明不是金檀。
苏嫣跟他拥抱,还短暂性接吻,然后一起上了车。
新男友?
陆怀夕怀疑。
她们在这边待了将近日落,秦观棠驱车回来,“走吧?”
小团子原本正闹着要看动画片,然而这里没有电视机。
现在,看到秦观棠说要走,兴奋地第一个出门。
回到香兰街的房子,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透。
“做饭来不及,我给陈粒发了消息,一会儿就送来晚饭。”
“总吃外面的饭,大人还行,小孩顶不住。”
陆怀夕有情绪。
虽说高档餐厅的食材新鲜,但小团子明显吃不惯。上午的儿童餐,她只吃一点就说自己饱了。
“那,做饭。”
秦观棠很无奈,神情却是挂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