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深把她拉过来,拿起沙发旁边的毛巾,轻轻擦着她的头发:“怎么又不吹干就出来了?”
阮星晚道:“我听见……正要吹呢。”
“我帮你。”
进了浴室,周辞深拿出电吹风,接上插座,调试好温度和风力后,才放在她的头顶,一缕一缕理着她的头发。
不同于之前,最开始给她吹头发的时候,阮星晚总能被他扯断好多头发,用犯罪现场来形容也再合适不过。
但周辞深现在已经日渐熟练起来,比她自己吹着还舒服。
阮星晚仰头,看着他清瘦的脸颊,和更加清晰的轮廓线条,出声道:“这段时间你好像瘦了。”
周辞深嗓音低低的:“嗯?”
阮星晚又道:“你是不是在公司都没怎么吃饭?”
周辞深无声笑了下:“吃了的。”
阮星晚撇嘴:“才怪。”
她又不是不了解他,他经常忙起来,就不会吃东西。
虽然她叮嘱过很多次林南,但周辞深这个人就是,你不把饭喂到他嘴里去,他顶多就是应一声,就没有然后了。
阮星晚道:“张姨最近每天都有给我送营养餐,让她也送一份给你吧。”
周辞深道:“我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了,你……”
周辞深垂眸看她,缓缓道:“你吃这么多营养餐,也没见你胖了。”
阮星晚:“……”
她小声嘀咕道:“这哪能一样,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他得汲取营养才能快点长大。”
周辞深手不由得放在了她肚子上,声音放低了几分:“现在他能听到我们说话了吗?”
阮星晚笑:“还早呢,现在还没成型,至少得等几个月后了。”
说到这里,阮星晚又道:“杉杉说,我这次怀孕这么爱吃酸的,可能也是个男孩儿。”
周辞深:“有科学依据吗?”
“……没有。”阮星晚道,“不过我也觉得不一定,我之前怀小家伙的时候,挺爱吃辣的,这么说的话,他应该是个女孩儿。”
“那应该是反着来的。”
阮星晚问:“你喜欢女孩儿吗。”
周辞深视线也落在她的小腹上,认真的想了想。
一个缩小版阮星晚的小女孩。
似乎还不错。
阮星晚见他拧眉沉思,脸上的笑容扩大,伸手把电吹风接了过来,关上。
她道:“好了,我去睡觉了,你洗澡吧。”
阮星晚刚要走,周辞深把拉住她的手腕:“有没有什么说法,能让你怀的一定是个女孩儿,我去许个愿。”
阮星晚:“……”
刚刚是谁说的不迷信,讲科学根据的呢。
和周辞深在浴室里纠缠了大半天后,阮星晚困得不行,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她的婚纱设计师,说婚纱已经全部制作完成了,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意大利试穿。
阮星晚默了默,手放在小腹上:“我应该最近都没有时间,等过几个月再说吧。”
设计师有些诧异:“周先生告诉我,你们的婚期是在年底,所以让我用最快的时间制作出来……”
阮星晚道:“途中出了一些岔子,要延期了。”
“好的,那等你们有时间了联系我,我先把婚纱图发给你。”
“谢谢。”
挂了电话,阮星晚吐了一口气,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
是设计师发来的婚纱图,很漂亮。
每个地方,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设计的。
就在阮星晚看着图片有些出神的时候,周辞深从浴室里出来:“在看什么?”
阮星晚连忙关了手机屏幕,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没什么,就随便看看,睡吧。”
周辞深见状,眉梢抬了一下,刚要朝床边走过去时,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
他转过身去,接起电话。
阮星晚把脑袋埋在了被子里。
两分钟后,床边一陷。
紧接着,她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耳边响起的是男人低低的嗓音:“抱歉。”
阮星晚抬头看向他:“你怎么……你知道了?”
周辞深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会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阮星晚手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你不用跟我道歉,本来……婚礼这种事,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计划的,更何况我现在怀着孕,定好的婚纱肯定也穿不了了。”
她继续道:“所以等我生完孩子后,努努力减到之前的斤数再说。”
周辞深道:“你不用减,我让他们改。”
“不行,我一定要减!”阮星晚严谨道,“你不懂,穿婚纱是对一个女人的动力。”
周辞深默了默:“……那你加油。”
阮星晚闭上眼睛:“好了,睡吧。”
周辞深薄唇落在她的眉心:“晚安。”
……
第二天早上,裴杉杉中午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工作室。
江初宁跟她打招呼:“杉杉姐,早啊。”
她都是有气无力的回答:“早……”
江初宁见状,关心道:“杉杉姐,你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昨晚没睡好?”
裴杉杉:“……”
裴杉杉不自然的摸着后颈,含糊道:“昨天搬家,收拾了一晚上东西,有点累……”
江初宁道:“对哦,我都忘记这件事了,你收拾完了吗,我今晚过去帮你吧?”
裴杉杉连忙道:“不用不用,已经收拾好了。”
这时候,工作室里刚好来了客人,裴杉杉对江初宁道:“你不用管我了,赶紧去忙吧。”
江初宁应了一声,蹦蹦跳跳的过去。
裴杉杉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阮星晚也听到这个声音,从办公室里出来,和裴杉杉对视一眼。
两人刚要出去查看时,陈北匆匆进来。
阮星晚问:“出什么事了?”
陈北道:“夫人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其实自从工作室做起来之后,就一直断断续续有人来找麻烦。
不过每次还没进工作室的门,就被处理干净了。
但这次的动静是闹的最大的。
多半又是周隽年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