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鬼反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楚行山不答反问。
下一秒，他的合同传来了新提示。
[结局一开启。帮助卷毛鬼杀死所有霸凌之人，同时获得卷毛鬼伤害免疫。]
“这样可以了吧？”卷毛鬼似乎有些不开心。
“暂时吧。”楚行山勉为其难开口，一边又暗唾，这合同不愧是第三方平台，改条款改得真溜。
随着职员等级的提升，对于合同的各项制度也会越来越深入且熟练，权限升高的同时，自然也有更大的灵活度去反利用合同。
“你真的有能力杀死其他职员？”楚行山狐疑的眼光一直流连在卷毛鬼身上。
卷毛鬼似被激怒：“你什么意思？！只要死的职员越多，我的能力就会越来越强！”
“哦，这样啊，说明你现在还很弱咯？”楚行山又是一声冷哼，“所以前期你能帮我什么？该不会要我给你杀人送人吧？”
男鬼阴鹜的眼神一闪而逝。
“不需要，你只要把人骗到图书室，我就能自己出手。”
“图书室？倒是个偏僻的地方，怎么？你的尸体在那里？”看卷毛鬼的表情越来越不好，楚行山也懒得自讨没趣，“刚好我有一个特别讨厌的人，趁她对我感官还可以，试试水吧。”
“……水龙头里出现血水的概率越来越大，而且时间越来越长！”花坛，儒笑满脸阴霾，“可是……”
可是，“帅哥”洗澡不能停！想到这里，他感觉额头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沈安倒是经过上次的名单对比，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思考的境界，那种入定的状态，就连傅洋都有眼色地没有打扰。
根据傅洋的提示，最近跟在他们身边的鬼“停留”时间越来越久，甚至有时白天他们周身都会萦绕一种淡淡的鬼气。
沈安有理由相信，这是另一种死亡的逼近。
本来儒笑和傅洋都要联想到上个合同的“夺舍大法”了，但马上又被沈安否决。
因为没有缘由。
难道单单只是被霸凌的人变成鬼？那夺舍的意义呢？难道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是霸凌之人吗？沈安想，不对的，逻辑链太牵强了。
——何况他们也不一定是霸凌鬼的人！这才是重点。
所以鬼夺舍的理由太苍白。
她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跟在他们身后的鬼的身份以及诉求。
如果说受于合同的牵制，那么这个交流的机会随着进度的探索，她想也快了。
当然，她也不会完全相信所谓的合同npc和boss……毕竟立场不明。
楚行山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沈安！”他满脸笑，“终于找到你了！”
“有事？”沈安一脸纯然，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缕笑意。
“我有道题不是特别懂，想请你帮忙……”楚行山摆出苦恼的样子，“你现在有空吗？”
他又腼腆地抿了下嘴角，“或者等会儿，什么时候有时间都行！”
以退为进，这个叫沈安的虽然出手利落，但更多的是别人出手后，她才会反击，而且一般都是借刀杀人。
……毕竟走过的合同不多，最好骗了。
楚行山想起自己看过的某一个片段……也够了，不用浪费时间看全。
——杀个人借刀都要借这么远！
在沈安的欣然接受中，他的笃定越来越深。
“这边。”沈安随着他的指引，走在校园的小路，等看到前面的建筑，笑意逐渐加深。
她暗暗在面板上操作几下，然后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看她不动，楚行山急了。
“是在这里吗？”沈安故意问：“我还以为……在教室呢。”
“哦，这个？”楚行山不好意思挠挠头，“大课间有活动嘛，我在图书室找书看题，碰到不会做的就一时着急，马上来找你了……”
“……这样啊。”沈安表示理解，“那走吧。”
等到快靠近图书室的门时，楚行山突然发现沈安又不走了。
“你！又怎么啦……”他尽量耐心压下语气，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急不能急，却见到对面的人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去一下……旁边的卫生间……怕等会……讲题太投入。”
太什么？楚行山傻眼了，他一把拦住沈安，“很快的！你先进去！！”
临门一脚，哪那么多事？！就一题！！
谁知沈安已经退后一步，截住了他的话头，“就一分钟！我也很快的……等会儿多问……几题都行！
“你”妈！谁要多问？！！！楚行山在门口暗骂。
算了，也就晚死一分钟。
他焦急地等在门口，图书室是真偏僻，满地的落叶都少有人扫。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等得越来越急……一分钟过得可真慢。
愈渐不耐烦的眼光里，难得看到几个结伴来图书室的学生，他不虞地瞥了一眼，等会儿别打扰他干事儿就行。
正想着，已经路过他准备跨进图书馆的人回转了个头，拍上了他的肩膀——
“嘿，哥们儿，这图书馆什么书好看啊？”
楚行山一愣，什么书好看，我怎么知道？！
他正要不耐烦地反怼，转头看清问他话的几个男生高高壮壮的样子，一时又怂了。
“我我也刚来，不清楚。”他想要后退一步撤出包围圈，谁知肩膀又被人往前推了一把……
“不知道？你是不是看不起哥几个？！不会是不想说吧？”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凶神恶煞，毫无预兆地突然摘下了眼镜，放回口袋。
楚行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眼尾一扫，就要冲进图书室，里面至少还有个传说中的鬼可以罩着，在外面他可没有也舍不得道……
“啊——”
前冲的身形被人轮着膀子往后一甩，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
“你们想干什么？！！！”失控怒吼的楚行山，但更多的是不解。
“干什么？就是单纯心情不好，看你晦气！”
“你们他妈……”楚行山急了。
他视线不停望向沈安走远的方向，怎么还不回来？回来了还能帮他分担点这群青春期小崽子的发疯劲。
该不会是？
他突然隐隐有种不可置信……总不会是……
“谁让你们来的？！”
“——是不是沈安？！！”
“我问你们呢！！”
“啊——”
“啊轻点！！”
“大哥！大哥！！我错了！！别打了别打脸！！！”
“我t……大哥别打了……我自己滚……疼疼疼——”
楚行山在鼻青脸肿之间，还在纳闷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是真的是他衰，是意外是巧合？
等到那群发癫的男高中生走后，他还趴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
难道真的是沈安？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害她？
总不会是……她突然要打自己吧？
楚行山一团乱麻，模模糊糊看到有一个人影朝他越走越近，他凝神定了几眼——
沈安？
你他妈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