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顾凝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照看林覆冲。
她和赵立成一起出去，了解一下最近外面的情况。
虽然只是一天没出去，可一旦有变化，总是会让人猝不及防。
城市依旧还是如此破败。
活下来的人们，连自己都管不过来了，自然不会有闲心，打扫街道上的卫生和垃圾。
好在供水总算是恢复了，虽然水龙头里接出来的水，带着一些莫名奇怪的漂浮物。
但到了这时候，也没办法再挑剔担忧。
只能比谁的运气更好。
所有人都是硬着头皮去喝。
有可能收集到物品的地方，现在基本上都被扫过一遍。
原本是市中心的商厦，损毁还算比较轻，里面简单收拾，被当作幸存者的临时据点。
大部分人全都去了那里，在这个时候，还是和自己的同类待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顾凝和赵立成要去的地方就是这儿。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这儿。
一些玻璃破碎的地方，现在都用布蒙上来挡风。
从门口进去后，一楼大厅密密麻麻全是人。
这些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各自收拾整齐。
因为人多，还是显得乱哄哄。
不知道谁在说话，但汇集在一起，顾凝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
她有些烦躁的皱了一下眉。
“走吧，咱们进去打听打听，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顾凝转身叫赵立成，赶快办完他们好离开。
“行。”
赵立成点点头，二人一起向内部靠近。
刚到人群的边缘，就得小心脚下了，避免踩到什么人。
两人小心翼翼的挪动，顾凝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顾凝！”
顾凝立刻转头，顺着声音望去。
那人正激动的冲他们挥手。
显然，在这个地方遇见熟人，他也很惊喜。
“是刘聪啊！”顾凝认出了他。
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顾凝改变方向，和赵立成往他那边挪。
中途，还有好几个人，不满的转头翻白眼。
这里人太多了，想活动一下就避免不了会碰到别人。
顾凝直接瞪回去。
费了不少力气，他们才终于来到刘聪这边。
刘聪脸上的伤，现在基本上也好了，就留下一点淤青印子。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之前在高楼楼顶，加入刘聪队伍的人，现在一个都没看到。
“太好了，我还以为这只有我一个人呢，没想到能碰见你们。”
双方好不容易会合，刘聪迫不及待说道。
“这怎么只有你自己，之前不是有人和你一直在一块吗？他们呢？”
顾凝笑了一下问他。
提起这件事儿，刘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也显得有些颓废。
“他们全都走了，那天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我准备换个落脚地，不过没人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刘聪被黄毛打倒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作为老大的威严，彻底消失了。
他本身就是个不善打斗的学生。
在灾难面前，那些人无比现实。
过了抱团取暖的时候，自然是毫不犹豫，就把他给蹬开了。
刘聪独自一人辗转了一阵后，还是决定来这落脚。
“一个人也好，以后有的是机会，寻找一个适合你的队伍。”
顾凝点点头，他说的话刘聪现在可能听不懂，但是当变异动植物之后，他就会慢慢明白。
基地和队伍，那时将会是新的社会结构。
“不说我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刘聪摇摇头，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甩到一边，好奇的询问。
“我们来这，是想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之前和我一直在一块儿的林覆冲，前天突然发高烧了，现在烧虽然降下来，但是人却特别虚弱，这里有没有同样症状的人？”
顾凝说着，到了林覆冲的病，和刘聪打听情况。
“发烧过后浑身无力，你说的这种症状这里有也有，而且有很多……”
刘聪脸上的神情严肃，话里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什么意思？你有话就直说吧。”
顾凝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接下来要听的，是很重要的事。
“没什么要说的，你们两个人跟我来。”
刘聪在前面带路，顾凝和赵立成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沉重了些。
他们跟着刘聪，一起费力越过所有人群后，通过楼梯来到了二楼。
刚刚看到这里的全貌，顾凝就忍不住捂住了嘴。
她怕自己下一刻，会直接吐出来。
二楼根本就没收拾，地面上的淤泥还在。
数不清的人，就直接被扔在了这儿，他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一眼看见，真的仿佛炼狱一般。
赵立成蹲下，伸手试探距他们最近的艺人，确定此人还有鼻息，是活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
顾凝连忙转头询问。
“这些人原本，也是在这儿落脚的。”
“但是就在前些天，他们之中的很大一批人，出现了发烧的症状。”
“等他们退烧后就浑身无力，下面的那些人害怕是传染病，所以就把他们全都扔到二楼隔离起来。”
刘聪说完后皱起眉头。
这些人都是他的同胞，被扔到二楼无人理会。
要不了几天，就算是饿也要活生生的饿死。
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就能看到他们死后躺在这里，只剩下一具冰冷尸体的模样了。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同一时间出现发烧症状的吗？”
赵立成很快反应过来，以专业医生的角度提问。
“不是，有些人是今天上午才被送过来的，这几天陆陆续续还有发现，只要有人发烧，就会被直接抬上来。”
不是同一时间爆发的病症，听刘聪的说法，又像是有传染性，而且还是在洪水结束之后。
赵立成几乎已经可以做出判断。
这就是一场洪水过后的传染病。
发的诱因，细菌凯旋等等全部都不清楚。
但它会带来的表现情况，就是体温升高浑身无力。
至于后续还有什么，就得随着时间推移，才能发现了。
“我们先走吧。”
赵立成立刻叫顾凝离开。
这里人多环境也乱，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