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醉容正在心中盘算时,明白其中缘故的几个人却是有些慌了神。她这是要做什么?堂内人心中暗自揣测,气氛渐渐有所浮动时,杜廷谦悄悄地将苏醉容拉了回来,并且摇头示意着她不要再说下去。苏醉容本是犹豫,偏偏杜廷谦的举动激怒了她。她倔强地挣脱开杜廷谦的手,怒不可遏道:“你从来都护着她,可她呢?”
“她与你没有什么不同。”
杜廷谦毫不犹豫地脱口说道,说出口后却又愣住了。“没什么不同?”
苏醉容后跌几步,失落地重复着。沈商卿也是愣了片刻,心中呢喃着这句话,不过片刻,又嗤笑着摇摇头。“苏师妹,你还好吧?”
姬明昊一脸淡淡看着苏醉容,他扫了沈商卿一眼,见她面色无异,这才又看回去,打着圆场叹道:“玄幽谷众多弟子暴毙,苏师妹心中也不好受,但是九幽门同样有弟子暴毙,所以我们一定会做到一视同仁。”
“我当然很好。”
回过神的苏醉容假意笑着,顺着姬明昊给的台阶下,别扭的回道,“我只是为那些师弟们感到难过而已,还望长老主持公道,莫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说着她用眼神瞟了沈商卿一眼,满脸尽是不悦。徐上钦转身扶着椅背坐了下来,斟酌片刻后瞧向沈商卿严肃道:“依我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三日为期。”
随后他又指了指沈商卿几人,警告道:“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在里面做手脚定不轻饶!”
“谢徐长老。”
几人相顾一望,未免事情再生变故,纷纷抱拳称谢。道过谢后,沈商卿依旧是有些犯愁,明眸微转之际,搓了搓手,冲着徐上钦试探着问道:“不知道长可否再宽限几天?”
徐上钦轻泯了一口茶,甩着袖子将茶盏置在桌上,眸光一敛向沈商卿瞧去,反问道:“三日很短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商卿,淡淡地一问,惹得沈商卿一愣。反复回味着徐上钦的话,沈商卿眉头一皱,转眼换了副嬉笑的面孔,伸出手不停地摇着,讪笑道:“不短!一点都不短。”
徐上钦“嗯”了一声,右手一挥,拿起桌子上的簿子看了起来。顷刻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除了徐上钦翻簿子的声音,就只剩下众人的喘气声了,众人面面相窥后,皆识趣地离开了。出了徐上钦的院子,杜廷谦、姬明昊、穆云朗纷纷招呼一声后先行离去,苏醉容也是冷哼一声跟了上去。然而沈商卿一行人却没急着离开,沈商卿站在原地朝着徐上钦的院子狠狠地啐了一口。“老狐狸,要是给你三天时间,我看你能查出来个屁!”
“到底怎么回事?”
应如非随手拍了下沈商卿的脑袋,满面疑惑的问道,“你平时脑袋挺灵光的,今天怎么妥协的那么快?”
沈商卿低下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摊手道:“我若不应下来,只怕他连三天都不给我们。”
“没事,有事大不了我们一起担着,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应如非轻轻拍着沈商卿肩膀,予以心安。回了屋子,憋了一肚子话的沈商卿环顾屋子外的周遭环境,随后匆匆关上门,急忙坐在凳子上,提溜起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地大口灌了起来。等她喝得过瘾后,将水壶随便置在桌子上,才扯着嗓子道:“我总觉得这事蹊跷,你们说谁能和两派都有仇啊?”
“这事还不好说。”
应如非坐在沈商卿身边,食指轻叩着桌子,眉头微蹙,忧心忡忡道,“我只怕这事是有人冲着我们来的。”
蔺瑟蹲在长凳上,嗤嗤笑道:“要我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以为九幽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应如非白了蔺瑟一眼,扬手就要开打。蔺瑟见状急忙跳下长凳,躲了过去,见应如非懒得真的动手,才转而骑在长凳上,晃着腿,笑得灿烂道:“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应如非伸出手风一般的乎在蔺瑟脑袋上。“哎呦,你打我干嘛?”
蔺瑟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瞧着应如非。应如非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反而瞧向了沈商卿,问道:“今日我瞧着你似乎不大爱理丁逸,他是哪里惹到你了?”
屋子里回荡着一声无奈的叹息,沈商卿转了转眸子,淡淡道:“昨晚的事你们也清楚,我只是奇怪他今天说话间怎么就引出了姬明昊?”
“难道你觉得他是故意的?”
应如非愣了片刻。“我们虽然也怀疑姬明昊的人品,但是他终归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算计我们。”
沈商卿略停了片刻,继续道,“我心里总有个疑影,九幽门一定还有人跟我们过不去。”
“那……会是谁呢?”
楼凤歌凑了过来,掰着手指头,嘴里嘟囔着,“我们得罪过得人也不算少了。”
听到着沈商卿不禁有些头疼,这来九幽门要办的事还没有什么进展,怎么不知不觉还得罪了人,若是楼凤霄在,想必事情也不会如此坎坷了。这方头痛中,那方却炸了毛。“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害我们,我非要他好看!”
楼凤歌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就生气,嘴里不停嚷嚷着,双手也没闲着,狠狠地拍了几下桌子,震得水壶也移了位。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可让沈商卿更加头疼了,沈商卿听罢,扬起手用食指敲着楼凤歌的脑门,没好气儿道:“小祖宗,你可别再把混账王八蛋这套嗑挂在嘴上,若让你二哥听到了,他……”沈商卿没有说下去,反而扶着额头叹息了一声。楼凤歌自然是不以为意,但终归是愁坏了沈商卿,以后可怎么让她腆着老脸去见楼凤霄?应如非瞧着她满面愁容,不禁好笑,也没见沈商卿因其他事愁成这样,混账王八蛋这几个字不也是沈商卿自己常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