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松开拉着念一袖子的手,走向前去,伙计感觉到来人,抬头一看,心中顿时惊讶,哎呦,这不是公主嘛。伙计是程鹤刚来接手饭庄时见过程鹤的,后来程鹤被封为公主他也有所耳闻,毕竟皇帝的女儿从小在乡下长大,十多岁了才接回宫,对于这宫里突然冒出来的公主,民间自然是传的沸沸扬扬。见到是程鹤,伙计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走下台阶上前来给程鹤行礼。“小的见过公主,公主怎么亲自光临了,是来找晴紫姑娘的嘛?”
昨天晴紫姑娘过来看账目,后来雨下了一整夜,没能回去,大家都知道。程鹤点点头,往里走去,伙计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程鹤往里面走,连忙进去和掌柜打招呼,程鹤刚跨进门,掌柜的掌厨的几人呼啦啦的就过来了。几人脸上都笑意满满。在程鹤给他们出了新菜品后每天都人满为患,哪怕哪些菜品别的饭庄酒楼都效仿,但是吃过的人都说他们这里是最正宗,最好吃的。掌柜深感自豪,那是,毕竟创始人在这里,别的店哪里比得上。“小人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这么早前来可有重要事情要交代的啊。”
掌柜一脸谄媚,比上次更甚,毕竟上次程鹤的身份只是一个府邸的小姐,他虽然尊敬,但是现在她可是公主,怎么能不好好抱紧大腿呢。就连上次看不起程鹤那个厨子被训过一顿后,虽然服气了不少,但是背地里也是有埋冤的,这次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转变,站在后面笑呵呵的行礼。“公主!”
一声哽咽的声音响起。晴紫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随着哒哒的下楼声,程鹤看到了她急促的样子,晴紫看到程鹤的时候眼眶直接红了。来到程鹤面前,好似被抛弃的人一样委屈巴巴看着程鹤。“奴婢以为公主不要晴紫了。”
天知道她昨天在府里的时候听着秦夫人和公主对话的时候有多紧张,原来公主早已经知道她是秦夫人安排的眼线了,但是对她和绿枝并没有什么不同。昨天让她们各自出去干活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点忐忑,但是昨天的傍晚打雷下大雨了还不见公主来接她,她心里已经慌的不成样子了,她真的以为公主已经不要她了就把她扔在饭庄自生自灭,她今日起来后看着陌生的环境还在恍惚中,心里已经快要绝望了,但就在刚才她听到了伙计说公主来了,她还以为她是在做梦。直到掌柜出声她才确认,公主没有不要她,公主来了。程鹤看着晴紫,心里有些愧疚,她猜的晴紫昨晚估计不好受,昨天她顾着念一身上的伤还有那个梦,没顾得上在饭庄的晴紫,出来时说好会去接她,晚上被困在客栈,也没法去告诉晴紫。她蹭到晴紫身边,拉过晴紫的手,有些心虚,刚想解释一下,程鹤身后的绿枝就开口道:“晴紫,昨天下午本来公主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但是不曾想天上突变,又是打雷有是下雨的,街道上混乱不堪,公主险些受伤,还是念一管事救了公主殿下,但是念一管事也受了不轻的伤,后面下起了大雨,我们送公主去客栈,公主受惊吓还做了噩梦,一番下来就给耽搁了,加上雨太大没法过来,所以公主一大早醒来就赶着来这看你。”
晴紫听到绿枝说程鹤险些受伤的时候,忙拉过程鹤转着圈打量,程鹤都快被转晕了。“公主你没事吧,晴紫不要紧,公主可不能有什么事儿啊。”
被拉着转了几圈打程鹤眼前都快冒星星了,迷瞪着双眼靠着晴紫拉住她的肩膀支撑着。“我…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嘛,就是念一伤的不轻,你昨夜可曾收到惊吓?”
靠着晴紫才不至于出洋相。知道了程鹤昨晚情况的晴紫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还以为公主不要她了,却没想到那么大雨公主是否过得来,况且公主才十岁,昨天打雷怎么能不害怕,自己缺这样猜测公主,真是不该。“公主,奴婢没事,雷声是大了点,也就那一会有点被吓到,后面其实还好。”
很少有哪个女孩子不怕打雷的,晴紫不例外,但是为了不让公主太担心,还是避重就轻吧。“公主莫要在外面站着了,随奴婢上去,正好奴婢也和公主回报一下饭庄的最近的营业情况。”
大堂乌泱泱一群人,说话也不方便。程鹤点点头,和一旁等着的掌柜说道:“你们都先各忙各的,待会有事我再让你们上来。”
说罢就跟着晴紫去了房间,绿枝和念一紧随其后。房间里,晴紫为程鹤倒了杯茶,“公主,奴婢看了这里的账本,账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经营的倒是不错,但是听闻掌柜的说,秦夫人前些日子经常跑来饭庄,美名其曰说是来巡查的,但是据他观察,瞧见秦夫人几次和账房先生搭话,颇有些暗示的意思,奴婢想,这其中秦夫人会不会在账面上动什么手脚,毕竟这种业内的事,恕奴婢知识浅薄,倒也不太能看的出来什么。”
晴紫说的隐晦,程鹤也听的懂,这是怀疑秦夫人贿赂账房修改账本的事。拿出掌柜给自己的账本,晴紫将账本放到程鹤面前的桌子上。绿枝在晴紫和程鹤说话的时候轻轻将门给带上了。程鹤看着桌子上的账本,喝了口水,放下手中的茶杯,心中思索,依照秦夫人的性格,也不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在她推出新菜品后,这家饭庄赚了钱,秦夫人就开始后悔了,还想着要把饭庄要回去。缓缓点了点头,意思是她明白了。“绿枝,去帮我把账房叫上来。”
绿枝应是,出门去找账房了。看见晴紫时不时的打量程鹤身后的念一,程鹤倒是忘记他们是不认识的。“对了晴紫,这是念一。”
程鹤将念一拉过身前,想让他们两个互相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