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撇撇嘴说:“你在讲天方夜潭呢!还消失的远古部族图腾,当我是小孩子好骗呐!”
江奕侠颇好玩的笑道:“请问贵庚?”
这没法聊下去了,她的年龄是硬伤嘛。宁湄鼓了鼓腮帮子,把“我身体里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这话给咽了回去。
尽管在他面前,她早就表现出太多的异常了,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她抬眼,看了看疏星闪烁的天幕,心说自己内心成熟,不跟你这异界的纨绔一般见识。
“总之,以后不要让小猫离开你。”江奕侠收起笑意,正儿八经的叮嘱道。
他的目光透着关切,让宁湄不由自主的点头应了一声,又察觉到脑海里的微微震荡,看样子阿岚对小白猫非常害怕啊。
还有,江奕侠分明是特意送来这噬灵猫来,来震慑她脑中残魂,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宁湄心头浮现起一丝丝的感激,但是下一刻,又被他气得跳脚。
江奕侠旧话重提:“看我送了噬灵猫这么贵重的礼物来,你总可以把你家西厢房租给我备考了吧?”
要不是察觉到阿岚的异常,小白猫也依恋着她,宁湄真想把小白猫再摔给他。她郁怒的说:“你想害我家成出头的椽子烂掉啊!我家根底浅,福薄,福气什么的,在哑巴叔开口说话时就耗尽了,你别给我兴风作浪,把我家推到风头浪尖上。”
“哪有这么严重,你想多了。”江奕侠不在意的说。
“我只想低调的活着,懂?”宁湄严肃的说完,又提起脚尖踢了他一脚,直接逐客:“你赶紧走吧,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合适。”
跟江奕侠在一起的时候,宁湄很容易就没了戒心,忘了这具身体的真实年龄,仿佛又回到了穿越前的后世,正值花季。
江奕侠想笑,可是看看她的表情,估计真要是笑了,她会真的着恼,就忍着笑,帮作抱怨的说:“真没良心!亏我一看到这只异种猫,几乎是连抢带骗的从云老手里弄来,还给你连夜送来,你居然连个房子也不肯租给我。”
宁湄瞪眼,腮帮子也鼓起来,跟青蛙似的。
江奕侠笑了声,忙握拳堵唇道:“好啦,不逗你了,我回家备考去了。临别前,你就不给个祝福?”
“你真回家?你家离这里远不,啥时候回来?”宁湄心头竟浮现不舍,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急切,不觉有些窘迫。
“我家在京城,稍稍有点远,不过,你给个口信,我就能回来。”江奕侠笑道。
才不想让这货觉得自己舍不得他,宁湄一脸嫌弃的说:“你安心留在京城备考,不管考中考不中,都留在京城祸害京城人民,别来草桥了。”
江奕侠大笑,学着她的语气说:“你安心留在草桥,等我殿试中个头甲二甲的,来给草桥人民当父母官。”
宁湄“嗤”的一声笑了:“说得好像在哪儿做官,能由得你选似的。”说完,她愣了,貌似这货的背影深厚,不见得就是吹牛啊。
她心里有些冒酸气儿,凭什么这货就是大家子弟,比她这穿越人世的福利还好,要是调换一下身份,她这个后世来的学霸,说不定都不用盗版,就能考中状元,凭她在后世学过的那些知识,还不得平步青云,入阁拜相跟玩儿似的。
心里不平衡,她忍不住又刺了句:“你要是不作弊,不仗着家里的权势,凭你的真本事考个头甲,你来草桥,我洗手做羹汤,给你接风洗尘。否则,你就别来草桥丢人现眼了。”
“此话当真?”江奕侠眼亮了,唔,小丫头亲手做菜,值得期待啊!
“记住我的前提条件,你得考个头甲,还得是凭真本事考的,才有资格吃我亲手做的菜。”宁湄抬起下巴,一脸傲娇的说。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江奕侠哈哈笑道:“要是考个状元还需要作弊,我直接一头撞死得了。等着吧,小丫头,看我连中三元给你瞧瞧。”
“吹牛不上税哦。”宁湄斜眼看天,小脸上满是鄙夷。
被这小丫头鄙视了,江奕侠脸上笑意更深,不过看她要炸毛的样子,他敛起笑意,又扯了扯猫尾巴说:“这只小猫要是有什么异常,你一定要去镇上找云老。”
“它能有什么事啊。”宁湄不在意的说,可是脑子里又微微震荡了一下,顿时让她警觉,朝江奕侠点点头。
“好啦,我走了,再不走估计要被扫地出门了。记住我们的约定,等我回来,你要给我洗手做羹汤。”江奕侠笑着起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夜色里,宁湄心头忽生不舍,有淡淡的离别。或许,这一刻她也没料到,会跟江奕侠一别经年吧。
没过多久,青衣也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消息,宁东娇从白莲庵逃了,是跟一个过路的行商跑的。
青衣去祖宅的时候,村长宁良成刚接到消息,正在大发雷霆,梅氏要他派人去找,被他喷了回去,说就当那个闺女死了。
梅氏急狠了,跟村长打了起来,被儿子们扯开,然后梅氏写了封信,打发小儿子宁东乾去镇上托人带封信给舅舅梅大老爷,被青衣踢了一块石子打晕了宁东乾,把信给拿回来。
那封信没有称谓,纯粹是威胁,而且非常的简洁:你要是不救回女儿,宁家的宝物你休想拿到!
宁湄手一抖,惊道:“我了个去!好一盆黑狗血啊,我祖父原来戴了绿帽子,梅家还真是乱啊!”
青衣古怪的瞅了宁湄一眼,实在不懂她是怎么从那么简洁的信上,推测出如此惊人的真相的。尽管能被旧主子看中的小女孩,肯定有其不凡之处,可是她也太妖孽点了吧?
宁湄想了想,让青衣把信再给宁东乾还回去,静等后续发展。
青衣倒是无所谓,又跑了一趟,很快转回来,说是宁东乾醒了,一摸信还在,就接着往县城走了,压根就没怀疑信曾经被盗过。
宁湄让青衣跟着宁东乾去看看,青衣不肯,为难的说:“我的职责是保护……表妹,除非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