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湄的眉头蹙紧,一下子忧愁起来。
果然,江奕侠的剑尖抵在灵蛇七寸处,不冷不热的说:“你先说说,带着灵蛇在这里想干嘛,要是老实交待了,饶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一听活命有希望,姜风铃痛快的应了,把她来此地原因说了。
姜风铃是被姜风扬派来的,灵蛇对于蕴含灵气的宝物有感应,梅家一直找不到宁家祖上传来的宝物,所以,姜风扬就让她带着灵蛇来找。
来到这里之后,姜风铃带着灵蛇进入宁家祖祠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宝物,但是灵蛇却找到了这个洞窟,发现了千年石乳,她就带着灵蛇在这里住了下来。
“你们究竟是要找什么宝物?”宁湄忍不住问。
姜风铃的小命还捏在宁湄手上,也不敢嘴硬,老实的说:“一块令牌,但是很可能被你们宁家先祖伪装成任何形状,所以,我只要找蕴含灵气之物,带回去给我大哥。”
“那你们从宁家弄走了些什么东西没?”宁湄接着又问。
姜风铃痛快的说:“只有一把断剑,宁家太穷了,其余几样看着像古董的都是赝品,那把剑也不是我大哥要找的令牌。”
这种强盗理论,让宁湄牙酸,尼玛的,偷了宁家的东西,还嫌宁家太穷,没什么好东西?真想拿鞋底子抽她这张犯贱的脸,姜家怎么尽出这种奇葩?
宁湄嘴唇翕动,好一会儿才发出冷笑声:“宁家太穷,找不到东西,那你们姜家人还死赖在这里不走?想活命,你可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别以为江奕侠傻,好忽悠。”
“找死!”
江奕侠怒喝一声,长剑一动,剑尖刺入灵蛇七寸,斩杀灵蛇后,拨剑凌空一击,就见一道白光闪过,朝宁湄暴掠而去。
从他喝声出口,宁湄表现出惊人的默契,反手一甩,把姜风铃甩到身后,当成挡箭牌,就听噗噗噗的一声箭矢入肉声,还有姜风铃的惨叫声一齐响起。
“湄儿!”江奕侠惊叫一声,纵身扑来,一手揽住宁湄,一手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就听叮叮当当响起密集的撞击声,一支支箭矢被剑光击落,很快坠了一地。
宁湄惊出了一声白毛汗,刚才要不是江奕侠反应快,她都要给射成死刺猬了。再看来时通道,那帮护卫己经死伤大半,没死的也退入洞窟,通道被一群黑衣人占据。
姜风铃早己惊骇欲绝,好几支箭矢插在后背,濒临死亡的恐惧,令她险些窒息,目光落到通道口的黑衣人,下意识的叫:“救我!”
话音刚落,弓弦声响起,一道箭矢飞过,直插在姜风铃的额头,随即,领头的黑衣人阴冷的斥道:“废物!灵蛇己死,你还活着干什么?”
那人黑衣蒙面,看不出长啥样,只是身上无形中有一股强大的杀伐之气,声音冷得让宁湄都听了发颤。
宁湄连忙松开手指,把姜风铃的尸体扔掉,紧张的盯着他,心中恐惧,下意识的与江奕侠靠近。
江奕侠安抚的拍了拍宁湄,目光幽幽的看着领头的黑衣蒙面人,淡淡的说:“既然来了,还蒙着脸干什么?没脸见人,还是你的脸见不得光?”
那人冷笑一声道:“江奕侠,不要太嚣张了,别以为我真不敢宰了你。草桥镇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马上带着你的狗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给江家面子。”
“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滚出草桥地界,否则,别怪我不给姜风扬面子。”江奕侠强势无比,哪怕众寡悬殊,仍针锋相对,不弱分毫。
“给脸不要脸!”黑衣蒙面人再也没有耐性,大喝一声,直接下令射杀洞窟里所有人。
顿时所有黑衣人一齐拉弓射箭,雨点般的箭矢暴射,瞬间射杀了江家两名护卫,余者也是人人带伤,退到江奕侠身边。
江奕侠一手护着宁湄,一手挽着剑花,击落所有射来的箭矢,嘴里还闲闲的嘲弄:“就这么一点本事吗?姜风扬手底下就这些废物,他的战功都是杀良假冒的吧?”
“你敢羞辱我家将军,想死,我就成全你!”
那人一声暴吼,再不留手,连珠夺命箭,密密麻麻的箭羽划空,封死了江奕侠所有的退路,让他几乎没有落足的地方。
宁湄的心口被一只大手攥紧似的,恐惧得无法呼吸,而且她分明感觉到江奕侠的身体温度不正常,显然是蛇毒并没有清除,只是强行压制。或许,这也是他一直不肯对姜风铃出手的原因,而现在,又来了实力更强横的劲敌,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眼看着挡在前面的江家护卫,一个一个的倒下,宁湄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突然,她听到江奕侠一声闷哼,似乎身体撞在洞壁上,随即,一阵咔咔的机括声响起,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整个人就被江奕侠抱着,翻滚出去。
洞窟的石壁上,不知道江奕侠触动了什么机关,竟然出现一个翻板,他们翻滚进去后,翻板又复原,挡住了洞口,而江奕侠他们则掉进翻板后的通道里。
通道倾斜向下,宁湄就算有江奕侠护着,仍摔了个七荤八素,被他抱不知滚了多久,才停了下来。
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乌漆麻黑的,但是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还有夜枭的怪叫声在远处响起。
缓过一口劲儿的宁湄,只觉得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夜枭的叫声如此的动听,还有风吹树叶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听到这两种声音,就代表他们逃出绝境了!
“江奕侠!”摸着额头撞出的肿块,宁湄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连忙又喊了一声,仍没得到回应。
她的心陡然被无形的恐惧攥紧了,猛的坐起,只是奕侠把她抱得太紧,略作挣扎,手上有温热湿漉的感觉传来,她看不见,却也知道那是血,江奕侠的血。
“没死,就给我吭一声啊,江奕侠,快醒啊?”宁湄带着哭腔喊道,心头犹如撕裂般的痛了,手指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可是她太害怕了,手抖得不行,竟然落在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