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侠其实也不想跟厉天狂讲话,看到他就烦,有种看到眼中钉肉中刺的感觉,可他还是得压着性子,跟他研究前去西昆仑山的路线。
这真是太让厉天狂意外了:“你……你是说,送我去西昆仑山?”
“顺便带上你,本少爷正好要去西昆仑找药。”江奕侠给了个理由,也不知道是糊弄厉天狂,还是催眠他自己。
其实,厉天狂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很快明白过来,真正的理由,是因为宁湄护着他,江奕侠又不想拧着她的心意,索性就陪着她,一起护送他去昆仑。
厉天狂太意外了,没想到江奕侠竟然如此宠着宁湄,他似乎懂了,为什么坚强如宁湄,一见到江奕侠就会哭得唏哩哗啦了。
他没有矫情的拒绝,哪怕江奕侠伸出的橄榄枝,让他难堪,换了以前的他,甚至会认为是一种羞辱,可是眼下,他却可以坦然接受,不仅仅是为了活命,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辜负了宁湄的心意,哪怕,这份心意,是借江奕侠的手送出来。
这份人情,他接了!
“大恩不言谢,以后本王的军队,绝不主踏进江家军的防区,绝不向江家军开战。”厉天狂郑重承诺,哪怕江奕侠并不放在心上。
江奕侠甚至大逆不道的说:“哦,你大不可以,我很乐意看到江家军被打得跟狗一样逃蹿,最好,你能把江老头子抓起来,吊在旗杆上示众。”
他嘴里的江老头子,自然是祖父江大帅,大秦战神,雄姿无双,也就是他这个不孝孙会恶劣到希望老爷子打败仗,甚至沦不俘虏,被吊在旗杆上了。
厉天狂被口水呛了,错愕的望着他,一阵的无语。
他的表情,让江奕侠很不爽,嫌弃的说:“虚伪!别说你没想过把你家老不死的干掉,自己坐上那张椅子。”
呃,你家老不死的……是指他皇爷爷的吗?
然后,那张椅子……是北漠国的龙椅?
厉天狂突然想笑了,好吧,他真是虚伪了,在他查到父母的死因,在他每一次遭到刺杀时,而皇爷爷不管是出于昏匮不明,还是心存仁慈,没有选择主持公道,而选择包庇他那些丧心病狂的王叔,他就恨皇爷爷,真的想干掉这个老不死的,夺过那把椅子,主宰所有人的生死。
可是,他羽翼未丰,而且还想看王叔们自相残杀,最重要的是皇爷爷有再多的错,对他这个嫡长孙也是真心疼爱的,哪怕因为帝王之心,又让皇爷爷的疼爱不那么纯粹,但是终归皇爷爷是他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厉天狂呼了一口气,好像多年的损友一般,嘲弄道:“别怪我不提醒你,装疯卖傻当纨绔,让大秦帝认定你江家后继无人,江家还能保全,你真确定现在要露出你的獠牙?”
“你才有獠牙,你全家都有獠牙!”江奕侠喷了回去,一百二十个看厉天狂不顺眼,哪怕他清楚厉天狂其实是在提醒自己,呵呵,他需要么?
如他,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成了江家少主,但是骨子里仍对这个世界的土著有着难以企及的优越感,无论王侯将相,他始终不屑一顾,在他眼里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蝼蚁,内心的轻视一直存在。
所以,在厉天狂面前,江奕侠并没有哪怕一根头发丝的自卑,
哪怕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融入进江家少主的身份里,也不减心中的高傲。他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离开这个原始落后的世界,回归那个强盛无比的修真文明,那是一个比宁湄穿越前的科技文明更要强大无数倍的大世界。
也因为这个世界的原始落后,他很难积蓄到足够的能量,破开世界壁障,所以,如今他对于离开这个世界的渴望,己经不知不觉中淡然了许多,不像刚刚穿越过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唯一的牵挂,就是找到宁湄。
在他的眼里,王权争霸,都只是一个无聊的游戏,让他连参与的兴趣都没有。所以,他会奇葩的期待战无不胜的祖父,打一个大败仗,被俘虏,他一定会跑到旗杆前大肆嘲弄一番,看那个臭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定很有趣。
至于说,功高震主什么的,江家遭受打压,江奕侠从没担心过。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大秦帝脑子被驴踢了,他也不介意割掉大秦帝的脑袋当球踢……当然,他现在实力还不够,暂时不要想太多。
总而言之,江奕侠是最不在乎江家荣光的。
给了厉天狂一个极度鄙视的眼白,江奕侠心性有着少见的浮躁,头发梢里都带着火气,要不是宁湄抱在怀中,呼吸逐渐平稳,而且搭在她腕间的指尖,探入她体内的那一丝真气,能感应到她体内的状况在好转。
她的伤势好转的情况,出乎他的预期,这当然不仅是他用的药,而是她的内力,在她睡着的时候,仍自主在体内匀速作大周天循环,有修复伤势的效果,最奇怪的,她的内力,似乎蕴含了生机之力,所以,疗伤效果极佳,甚至超过了他体内的真气。
真是让人意外呀,她从灵气匮乏的地球穿越而来,功法竟然如此强悍,不输于他习自修真文明的强大功法,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江奕侠心念电转,表情也随之变幻,倒是让厉天狂紧张起来,以为宁湄的伤势在恶化,担心之余,心中猛的燃起了滔天怒火。
“姑姑若有事,本王发誓,定要让你们统统陪葬,神来诛神,魔挡弑魔,若是皇爷爷要阻止,那么本王将不惜背上骂名,谋朝篡位,踏碎北漠皇室的尸骨,来祭奠她的亡灵!”
怒极之下,厉天狂一不留神,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滚!”
一声怒喝,伴随着一记狠踹,把厉天狂直接踹出庙去,随后,是江奕侠的大骂:“你个乌鸦嘴,你死了,湄儿都不会死!”
厉天狂被踹得有些懵,趴在雪地里,抬起了头,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了什么,又不禁欢喜的问:“她没事吗,那你干嘛要板着个死兔子脸,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