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五叔再多拿一成吧,我要钱也没啥用,就当是孝敬五叔了。”
哄得宁东乾眉开眼笑了,宁湄指点他写下供词,还让他按了手印,再让他找人把当年动手的凶手抓来。
宁东明晚上回来时,听说了这事,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好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太可怕了,她……她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曲氏脸色大变,发颤的声音里透着后怕,“我们也不跟她去争什么,她竟然下这种毒手,简直丧心病狂了!”
桌子旁边,宁湄端正坐着,小口咬着酥脆可口的芝麻酥饼,再喝一口山菌炖野鸽汤,鲜美得恨不得咬掉舌尖,眯起了眼睛,细细品味着嘴里的鲜香。
她真是心满意足了,这个时空的纯天然无污染的食物,实在太美味了,对于吃货而言,绝对可以算是洞天福地,比起穿越前……己经翻篇了,那都是浮云,这里才有家,有她愿意守护的亲人。
憋了一眼气得不行的爹娘,宁湄拿四角绣了紫罗兰的细麻布帕子,擦了擦嘴角,才慢悠悠的说:“那位心狠手辣,咱们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至于气成这样嘛。”
宁东明表情一滞,砸在桌上的拳头松开,抓了块酥饼,一口咬掉半块,咽下去后,才呼了口长气说:“等下我去找你谢姑父合计合计,看这个事情要怎么办。”
“多大的点事儿,还找谢姑父合计个啥啊,这事儿爹就别管了,我会让五叔办好的,爹就等着看好戏吧。”宁湄不紧不慢的说完,又打趣了一句:“原来我爹也是有脾气的啊,刚才那气势好吓人呐。”
宁东明尴尬了,默默的端过妻子盛好的汤,不声不响的喝了起来,闺女太聪慧了,当爹的真是很挫败。
曲氏看着突然有些好笑了,嗔道:“你这丫头像是怕的样子吗?”
“娘,我还是不是你亲闺女啊,这样揭穿人家真的好吗?”宁湄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虽说穿来这里,还有很有不尽如人意的,可她喜欢这里。
吃饱喝足,宁湄搁下碗,让起身。近来,她的个子抽条了,高挑不少,瘦了不少,夹袄嫌松,松松的系着腰带,越发的显瘦,曲氏就嘀咕该多喝点鸡汤补补。
“才不要呢,补成个小胖妹,我才不干,现在这样婉丽灵动,才美呢。”宁湄笑着转了个圈,逗得爹娘都笑了,才往外走。
刚走了没几步,宁东乾脚步急匆的冲了进来,一眼看到了她身后的宁东明,又缩了身子出去,只冲着她招手不迭。
宁湄说:“五叔进来吧,我爹知道咱们在干的事了,这件事他不插手,就咱俩处理好了就行。”
宁东乾被口水狠呛了两口,才蹑手蹑脚的进来,偷瞟了一眼大哥,见他确实没发火的迹象,这才安了心,扎着手蹭到桌子边喊了声:“大哥。”
说来也是怪了,他从小不怕爹不怕娘,同母的兄姐也不怕,就连暴脾气的二哥宁东刚也不怕,可就是见了斯文的大哥心里犯怵,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嗯”了一声,宁东明也没有跟这个弟弟闲扯的心思,自家闺女既然说了不让自己插手,他索性搁了碗走人,还把曲氏也叫走了。
“九娘这事儿办得不错,竟然能让你爹不管这事了。”宁东乾说,既惊且喜,还有一丝疑虑,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大对劲儿。
宁湄瞅他一眼,就说:“我爹现在是坐堂大夫,不好掺合这种事。我一个姑娘家更不好抛头露面,反正是要找人帮忙的,哑巴叔现在定亲了,有空都去岳家劈柴了,五叔是我爹的亲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说让五叔办这事,我爹能不同意吗?反正,只要五叔把事情办得漂亮,也就皆大欢喜了。”
这么一说,宁东乾又觉得好有道理啊。
看着五叔眼里疑虑尽去,宁湄撇了撇嘴,就五叔这个智商,辗压起来都好没意思。看着五叔自己盛了碗鸡汤喝了,她有些不耐烦的说:“五叔,你来干嘛了,说了正事再吃。”
宁东乾抹了把嘴上的汤渍,得意的嘿嘿一笑道:“有好消息,除了死掉的梅武,其余那几个梅家兔崽子,都被我们抓了,现在都捆在山神庙那边。”
宁湄还真是惊了一下,五叔干正事不行,这种事情还真是行家里手啊,效率也太高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啊,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说:“厉害了,我的叔,你是个人才嘛,这么快就搞定了!”
早上到了县城,宁东乾被一帮狐朋狗友拉去喝酒赌钱,还没揣热的二十两银子,全扔赌桌上了。借着酒劲儿,他把勒索梅家的计划说了,那帮家伙本来就是些地痞无赖,一个个比他还劲头足,连夜就去梅家把人给捆了,弄到宁家村的山神庙关起来。
宁东乾现在穷得精光,心里油煎火燎,就指着能从梅家弄一大笔钱了,所以急匆匆赶来找宁湄问下一步的计划。
宁湄抿了抿鬓边的碎发,眼底闪过丝嘲讽,她就不信他不明白事情一旦揭穿,被抓的梅家人固然要倒霉,他亲娘也是首当其冲,声败名裂。
说起来,梅氏纵是对别人再恶毒,对自己的儿女却是尽心尽力的护着宠着,尤其是这个小儿子,可惜他坑起亲娘却一点也不手软,再想想宁东娇,呵呵,她都有些同情梅氏了。
等了半天,没听到宁湄开口,宁东乾心里猫抓一样难受,不由急道:“九娘,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办啊,你倒是说话啊!”
宁湄睫毛眨了眨,眼里盈着感激,看着他说:“五叔,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出面,让梅家人分别写好供词,再画押,然后,等看了供词,我们再合计朝他们要多少钱的赔偿。”
听到赔偿,宁东乾浑身都是劲儿,搓着手说:“那行,五叔这就去,回头拿供词来给你看了再说。”
“嗯嗯,快去,五叔要记得保密啊,别让村里人得了这个巧宗儿,到时候赔偿的钱怕是不够分了。”宁湄从背后推了一把,把五叔给推出门去。